“你們去請顧小姐來。”
孫桀首次聽到無明說話，聲音沙啞破碎，只怕再打下去撐不住了。
他皺起眉迅速招來一旁的侍衛道：“去找顧宰相。”
侍衛瞭然的點頭隨即小跑出去，無明看著侍衛離開的方向眼神悠悠，似有不甘。
半刻鐘后，牢房中來了一人。
還未到，便有香氣襲來，無明耷拉的腦袋微微抬起，有光從顧采身後襲來，照在她身上染了不少光暈。
那人不管何時，都這麼好看。
想到此無明輕咳幾聲，顧采有些不敢置信的往他走幾步，待認清確實是無明后猛地小跑過去，她伸手想要替無明解綁淚水汪汪道：“無明哥哥怎麼會這樣？是不是爹爹懲罰你的？”
“無明哥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的。”
她的淚水滴在無明的手背上，讓無明感覺到了溫度。
就是這個姑娘啊，讓他不敢和顧宰相魚死網破。
讓他心甘情願的被抓。
顧采解綁不得迅速回頭沖孫桀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
獄卒互相看眼，孫桀臉色不耐的沖他們揮揮手，幾個獄卒退了出去。
孫桀上前兩步道：“顧小姐，無明犯的是通敵大罪，放不得。”
顧采握著繩索的手一頓，喃喃道：“通敵？”
隨後她搖頭似是不信
“不可能！無明哥哥只是江湖人士怎麼可能會通敵，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不信！”
無明見她情緒瀕臨失控，他喚道：“采兒。”
曾經的那個聲音溫柔喚她時喜歡淺笑的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顧採的心尖痛得不行，眼圈通紅，使勁的搖頭。
她不信。
不可能的！
無明哥哥怎麼可能會是通敵的人？
她要找爹爹幫忙，爹爹一定會查清楚的！
顧采當即就準備提步離開，無明倏地喊道：“采兒！”
他聲音不大，但是顧采硬生生止住步伐，轉頭再看眼衣衫破碎的無明，猶如萬箭攢心。
無明見她回頭鬆口氣道：“采兒你過來。”
顧采淚眼朦朧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在耳邊道：“還記得你在竹軒種的那棵樹嗎？”
孫桀只看見顧采湊近無明身側，他屏息去聽卻沒了聲音，無明已經說完了，顧采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無明眼神里有希翼。
“回去吧。”
顧采臉上滿是淚痕，哆嗦聲音道：“無明哥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無明咳嗽兩聲，沙啞道：“是的。”
顧采往後倒退一步，俏臉慘白，手指死命掐著掌心，兩人還在對望間牢房門又被打開，顧宰相步伐穩健的走到顧采身邊。
孫桀見到顧宰相忙道：“宰相，無明不肯說。”
顧宰相揮揮手示意他下去，孫桀看眼無明低頭離開牢房，顧宰相看眼顧采悲痛欲絕的模樣心有不忍嘆氣道：“無明，不要一錯再錯，告訴我楚燁的下落。”
無明稍稍有了精神：“顧叔。”
“無明時常在想，若無明不是江湖人士，若無明去做官，那是不是您也會將采兒許配給無明？”
他此言一出讓顧宰相和顧采都愣了半響。
無明繼續道：“可是無明不想做官，更不想讓采兒跟了無明受分毫委屈。”
顧宰相想破腦袋都沒想到原來他通敵的目的原來因為采兒？
這怎麼可能，他額上皺紋更深了些，沉聲道：“所以衛君的事也是你做的手腳？”
無明直言不諱：“是。”
顧宰相氣急，揚起手掌被顧采猛地拉下，顧采沖他喊道：“還要打嗎！還沒打夠嗎？爹爹還想打就打采兒！”
“你！”
顧宰相被顧採的話語激到，氣半響沒說話。
牢房中只聽得無明粗重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急促，顧采心疼至極。
是，眼前這人是通敵了！
是罪無可恕！
可那是因為她啊！
顧采怎麼討厭的起來，怎麼恨得起來！
無明見狀道：“采兒，你先出去，我同顧叔還有些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