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醒笑了笑,承認,“以這兩種東西做成的畫筆,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煉造幻空之境。”
李陵若有所思地點頭。
“不過還有些其他來自魔界的東西,這些東西所含的魔界煞氣很重,用得多了,會對人的心智有損傷,造成反噬。”
她眉心微凝,“你是說……”
“我在查含珏大師的時候,發現不久之前,他開始服食一種叫做幽煌果的魔界來物,”他輕嘆一聲,“這種幽煌果,我曾聽閣中長老說過,它的效果很強烈,但是所含的煞氣很重,就連魔界之人都不敢輕易服食,是魔界的禁物。”
李陵暗暗心驚,陸醒默然片刻,又道:“不知道是何人把這種幽煌果帶入人界,且不知現在數量究竟有多少…………”
他直視著李陵,“所以這事可大可小,說小了是含珏大師的私事,說大了……”
“我明白,”她立刻道,“我想辦法勸說含珏大師,也看看能不能問問他幽煌果從何而來。”
陸醒卻搖了搖頭,“不,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含珏大師如今已是泥足深陷,要回頭談何容易。”
李陵低頭不語,陸醒看看天色,放下茶盞。
“時候不早了,堂里還有要務,我……來此就是告訴你這件事,不論如何,也算是給你們一個交代,至於幽煌果的來歷,我會著手查。”
陸醒走後不久,年行舟回來了,她看了眼師姐,問她,“你要出去?”
李陵點點頭,“我想再去拜訪一下含珏大師。”說完,把下午陸醒告知的事和盤托出。
年行舟皺了皺眉,“我覺得陸閣主說的不錯,不管含珏大師因為什麼原因開始服食那種幽煌果,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回頭,不是你勸幾句就行的。”
“我明白,”李陵道,“不管成與不成,我都該再為師父去一趟,師父與他的情誼,你是知道的。”
年行舟沒再反對,兩人出了驛館,往含珏大師在鳳陽城的私宅而去。
含珏的住宅在鳳陽城外,被一片桃林環繞著,此時暮色已降,天邊升起一弧彎月,桃林中重影深深,晚霜漸起。
宅院的僕人把李陵和年行舟攔在了門口。
“大師不在此處,二位請回吧。”
兩人對視一眼,李陵笑道,“請問這位大哥,大師去了何處?何時能回來?”
“不知道!”僕人不耐煩道,退回門內,碰地一聲關上大門。
兩人往回走了沒一會兒,李陵停住腳步,問年四:“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師父的行蹤向來漂移不定,以她和含珏大師的關係,她出現在這裡,我倒不覺得奇怪。”年四雙臂交抱,“如果真是師父,那你也可以省省心了,師父的話可比你管用得多。”
方才在門合攏的一瞬間,兩人同時看到了裡面迴廊下一閃而過的一個妙曼身影。
李陵搖頭,“不對,我說不出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我回去瞧瞧,你到前面桃林處等我。”
年四遲疑一會兒,點了點頭,“你自己小心。”
李陵回到宅院外,圍著圍牆轉了一圈,找到一處上了鎖的偏門,摸出一根銅絲在鎖孔里掏了掏,片刻后鎖滴答一聲解開了,她閃身進了門。
這所宅院不大,她很快就摸到了主樓所在。
月郎星稀,小樓之前花木扶疏,雕刻精美的鏤空長窗緊緊關閉著,李陵隱在樹蔭下,輕輕挑破一處窗紙,朝裡面看去。
室內燈燭通明,一個男人斜對著窗戶,半躺在一張鋪著軟墊的貴妃榻上,姿態放鬆,衣衫半敞著,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
這人李陵認識,雖然年紀已然不輕,但眉目端正,清瘦斯文,正是含珏。
他身後有一名身姿妖嬈的女子,只著了一件蔥綠色的小衣,露出玉脂一般凝滑圓潤的肩頭和手臂,一雙柔荑正按在身前男子的肩上,含珏微眯著眼,仰著頭,臉上一副怡然享受的模樣。
貴妃榻邊還有一名同樣身穿蔥綠小衣的女子伏在他的腳下,按摩著他的足踝和小腿,另一名只披了一層蔥綠色輕紗的女子斜背著窗戶,懷中抱了個琵琶,五指曼拂,奏的正是一曲《春曉吟》,琵琶聲低吟婉轉,說不盡的旖旎柔媚。
李陵心臟猛縮了一下。
蔥綠是她師父最喜歡的顏色,這叄個女子……
此時夜風突盛,旁邊一扇未關嚴的窗戶被風刮開,一股涼風入堂,貴妃榻邊的落地燈座上,燭火被風激得搖晃不止。
那站在含珏身後的女子抬起頭來,端麗艷絕,正是師父秦惜晚的模樣,下一刻伏在含珏腳下的女子也轉頭往這邊瞧來,花顏月貌,是一模一樣的秦惜晚的臉,明暗光影下,這兩張臉美則美矣,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李陵捂住欲要出聲驚呼的嘴,後退兩步。
驚魂未定間,一條手臂橫過來,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拖開。
李陵雙眸一垂,左手手腕翻動,袖中一支柳葉雕刀向後疾刺而出。
那人閃身一避,她順勢轉身,右手五指張開,一根銀亮纏絲赫然出現在指端。
“是我!”那人放開她,低聲呼道。
李陵也在一剎那間看清了他的臉,忙垂下手。
“怎麼是你?”
月光之下,這人眉如墨畫,目似朗星,卻是陸醒。
他此時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形修長而矯健,頭髮利落地束在頭頂,英氣逼人。
不過李陵這時全無心思欣賞他的英姿,收了柳葉刀和纏絲便欲轉身。
陸醒拉住她,“別去。”
“為什麼?”
他覺得有點難以啟齒,想了想低聲道:“大家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你懂的。”
李陵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覺得身體微微發抖。
陸醒嘆了一聲,“含珏大師,他已墮入魔道……”
李陵扭頭,他再度拉住她,“李陵——”
她掙脫他的手,飛快奔回窗前。
伏在含珏腳下的“秦惜晚”此時已跪在他雙腿之間,張口吞吐著他胯下的陽具,她上身完全裸露,雪白豐潤的雙乳隨著她的動作不停搖蕩,含珏喘息著,身體往後弓,本在他身後按摩他肩頭的“秦惜晚”也卸去了衣物,俯身舔著他的身體,他一隻手抓住她飽滿的雪乳,狠狠地搓揉把玩。
那名彈著琵琶的女子倒是沒什麼變化,不過不知何時又進來了一個身無寸縷的“秦惜晚”,她半躺在含珏對面的地毯上,雙腿大張,一面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胸部,一面拿一根狀似陽物的玉棒往身下抽插。
這淫靡之景讓李陵渾身的血一下衝到了頭上,她顫抖不已,霎時間氣紅了眼。
一雙手輕輕自身後蒙上她的雙眼,陸醒的嘆息在她耳邊響起,“叫你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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