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章
那葯出了錯。
李陵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個念頭。她該立刻去找陶桃,拿來解藥,解救他。
但她仍是沒動,身體酸軟,口角發乾。
他是美的,這種時刻更具有一種危險的美,沁著汗珠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帶著勾魂攝魄的誘惑。
那是與白日的他完全不同的,白日的他冷靜、俊美而剋制,現在的他狂放,妖艷而熱烈,尤其是輕紗覆蓋下那雲遮霧繞的,被他自己握住的那高高聳立的部分,更是引人想要一窺究竟。
他口中發出沙啞的呻吟,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痛苦,每一聲都聽得她臉紅心跳,她像被蠱惑了一般,一步步地挪動著身體,向他走去,到床榻之前時,她停了下來。
不……我不能,不能這樣乘人之危。
她甩了甩頭,決然捂住眼睛,轉身往外踉蹌而去。
床上陷入迷亂的男子終於發現了她的動靜,天旋地轉之間,她被他一把攬住腰肢,拖上床來。⒴ūzんǎιωū.ρω(yuzhaiwu.pw)
床邊垂落的紗幔也順著這股力道被挾裹上來,床頂的帳桿狂烈搖晃,粉色輕紗亂成一團,纏繞在他身上,覆在她臉上。
他似乎是稍稍清醒了一點,他撥開紗幔,看清了她的臉。
“李陵?”他迷惑地低喃,聲音因情慾的折磨沙啞地不像話,“我怎麼會做這種夢?怎麼會夢到你?”
“陸醒,你聽我說,”她努力保持著清醒,“晚上給你送茶的侍童送錯了茶,你放開我,我這便去給你取解藥,你……再忍一忍。”
他牢牢地鉗制著她不放開,被慾火燃燒得熾亮灼燙的目光鎖在她的臉龐上,“我忍不了了。”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領之內,滾燙的指尖沿著她的鎖骨往下,摩挲著她的肌膚,她微涼的身體令他熱到窒息的身體得到絲絲撫慰,他滿足的低嘆一聲,急不可耐地扯開她的衣袍。
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因他的撫觸而挑動了身體深處剛剛被他撩起的隱秘慾望。
她想阻止他,但手軟得使不出力氣,他很快剝開了她礙事的外裳,露出碧色的肚兜,一抹雪痕在青翠的帛綢上微微起伏著,帛綢下的雪峰輪廓清晰可見,兩粒小小的突起頂著單薄的絲綢,令他眸底燃起火星,情慾更是高漲。
他俯下身,一口含住一粒突起,隔著薄綢開始吮吻她、啃噬她,一隻手摸索著往下,撩開她的裙子,拉下她的褻褲。
他的手焦渴地探入她雙腿之間,她哆嗦了一下,有了一點力氣,手伸到他背後,扯住他的髮絲用力往後拉。
他因她的動作被迫抬起頭,胸膛起伏著,強自忍耐著自己,撐在她上方迷惑地盯著她。
“你不想要?”
她舔舔唇角,反問,“陸醒,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他笑,目光落在她唇和舌上,眸瞳里的火焰熊熊燃燒,“我不是在做夢嗎?為什麼要介意?”
“那好,”她的手指穿過他絲緞般光滑的髮絲,輕輕撫摸他的臉龐,“你是在做夢,記住,夢裡的一切都當不得真。”
她的生命註定要結束在二十五歲,短暫的歲月里,她不介意有這樣的一個夜晚。
她其實早就明白,師父讓她做一個男偶背後的真正意義,就連陶桃,也一直在暗中推波助瀾,只是她一直抗拒著,不想隨便與某個男人發生這樣親密的關係。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她們希望她離開的時候,不要有任何一絲遺憾。
她的允許點燃在他四肢百骸間亂竄的渴望,他埋頭含住她的唇,找到她的舌尖,密密匝匝地啄吮著,糾纏著,蟄猛地掃過她口中的每一處地方,勾動她細細的喘息和回應。
情慾像是香甜卻危險的毒藥,又像是嬌艷而誘人的罌粟,令人沉迷而無法自拔,甘願沉淪。
直到肺葉里空氣用盡,他才離開她的唇,撐起上身,扯開自己腰間裹纏的輕紗。
他的身體現在在她眼前一覽無餘了,她看清了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包括他腿間勃發的性器。
它與她在畫上看到的又像又不像,形狀相似,但沒有畫上那樣的奇怪和難看,也不醜陋,它筆直而突兀地挺立在他強健的雙腿之間,像出鞘的利劍一般利落昂揚,頂部的肌膚緊緊繃著,整體線條流暢飽滿,顏色比他身上的肌膚顏色稍稍深一點,與他的整個身體有種奇異的協調之感。
只是……它的尺寸,比她在畫上看到的任何一個都要大,蓄滿了力量和侵略的氣勢,讓她一瞬間感到深深的恐懼。
可是她再沒有了逃避的機會,他再次俯下身來,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接著,溫熱的唇舌開始密密地舔舐她的肩窩、鎖骨。
她身上緊存的一件肚兜被他掀起,他的手撫了上來,蓋住了她的一側胸乳,摩挲著、揉捏著,貪婪地感受她的形狀和柔軟。
她腰上的酒壺隨著衣帶的扯開和拋下,骨碌碌地滾落到了角落裡,這時塞子盪開,裡面的梅花酒散了一地。
帶著酒香的梅花芬芳立刻熏染了一室。
他現在一點都不排斥這種帶著酒意的花香了。
她的身體和唇舌之間,這種味道更是濃郁,它使他迷醉,使他瘋狂,使他血脈倴張。
他身下的一條腿擠進了她的兩腿之間,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硬挺灼熱的性器就抵在她的腿根處,尋找著,磨蹭著,想要找到那處神秘的地帶。
這種感覺陌生而又危險,她戰慄起來,想要推開他,他一把撕開她的肚兜,再次埋頭吻下來,含住她的乳峰,以齒輕輕刮擦著挺立的尖端,不時探出舌尖,撓舔它,廝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