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友的好友強上了 - 126正面剛一下

宋箏被護工弄去洗澡的時候,沉嬈就在走廊給秦時然打電話。
“時然我....”
她有些難為情地頓了頓,鞋底在地上的一小塊瓷磚上來回磨蹭著。
“護工請了天假,我今晚跟明天留在宋箏這邊照顧一下。”
“需要幫忙么,我也可以過去。”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你最近也挺忙的,周末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有需要跟我說。”
“嗯....”
秦時然在沉嬈過於頻繁地來照看宋箏的這件事上,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
有時候沉嬈會因為宋箏的一個電話,便毫不猶豫地就趕過去,即使她當時還在和秦時然約會。
秦時然立在書房的落地窗前,長身而立,極目眺望,視線越過繁榮街區,越過鐵塔,往那深藍發黑的天際望去。
她背著光,秀麗的眉眼間氤氳著低落的郁色。
每天兩叄個小時的陪伴,到一整晚,再到一整天,等到宋箏出院了,她是不是還要沉嬈住到她家去?
宋箏未免太過貪心,她可以仗著自己破碎的身體,對沉嬈提出任何要求。
可偏偏,秦時然無法拒絕。
她知道自己在沉嬈心目中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溫柔,包容,善解人意,是能夠尊重沉嬈所有決定的人,是沉嬈永遠忘不掉的初戀,是加了朦朧濾鏡的白月光。
如果她連身為白月光的這層濾鏡都給打破了,她也就真的沒有留住沉嬈的資本了。
11點半就熄燈睡覺了,醫院的住院部很安靜,護工睡在外間,宋箏則和沉嬈並排睡在兩張床上。
窗帘只拉上了裡布,薄薄透透的,開了窗通風透氣,起風了,夾帶著樹葉清香的晚風會將那層薄薄的裡布輕輕吹起,又輕輕地落下。
月亮在青溶溶的樹梢上做了窠,皎白晶亮,月光傾泄進來,為房間里的一切都鋪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白紗。
沉嬈是仰躺著睡下的,睡姿很乖,被子拉到肩膀,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白凈的臉蛋。
宋箏火炬般的目光在她臉上注視著,忍不住靠近,再靠近一點。
她餘光瞥見沉嬈露在被子外的一點指尖,驚喜極了,明亮的眸在夜色中閃動著。
她悄悄地碰了碰沉嬈的指尖,然後觸上她的手指,最後想要將手心覆上去的時候,沉嬈發聲了。
“還不睡么,精神這麼好?”
她睜開眼,一抬眸便對上了宋箏的眼。
宋箏被被當場抓包也不
“我想多看看你。”
“睡吧,很晚了。”
沉嬈重新閉上了眼,不久後轉過身去,留給宋箏一個沉默的背影。
修長白凈的手在虛空中收攏著,想要抓住什麼似的,可最後手裡只抓了團空氣。
宋箏住院四個月後,秦時然第二次在宋箏醒的時候來到她病床前。
她穿著件駝色的長風衣,敞開著,露出裡面白色的針織內搭,配色簡約又高級。
她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最後拉了張椅子優雅地坐下,邊摩挲著袖口邊說。
“你還真是命大,這樣嚴重的車禍都能死裡逃生。”
宋箏已經做了四次大大小小的面部整形了,已經是可以拆開見人的程度了。
但宋箏還堅持纏紗布,沒到她滿意的程度前,她都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左臉的。
捂了四個月的宋箏更白了,冷玉般的膚色讓她看起來好似中世紀古堡的吸血鬼,神秘又高貴。
她莞爾一笑,眼睛卻是冷森森的不見半點笑意。
“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可就有理由懷疑這件事是你主導的了喔。”
秦時然往後舒展地靠在椅背上,嘲諷地勾嘞唇角。
“嗯,不過還是你自導自演鬧出來的小丑劇可能性大一些。”
“你想說什麼?”
秦時然將手放在膝蓋上,秀氣的腕錶扣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沒什麼,只想告訴你叄個人擠在一起太擁擠了。”
“呵,我是不介意你退出的啦。”宋箏笑得燦爛。
“宋箏,和嬈嬈結婚的人是我不是你,希望你認清這一點。”
秦時然的目光愈發冷冽。
“那....我好歹殘了一隻手,還毀了半邊臉,用這個換嬈嬈不為過吧。”
宋箏聳聳肩,痞痞賤賤的。
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秦時然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利用她對你的愧疚來綁架她,你怎麼好意思說出要她留在你身邊這樣的話?”
宋箏收起了那一副弔兒郎當的神態,“情緒波動這樣大?這可不像你啊,還是....你怕了?”
秦時然冷笑一聲,拂去腿上看不見的灰塵。
“如果你足夠了解她的話,就知道她絕不會和我離婚,而你,你算什麼呢?”
沉斂淡然的聲音在房間里飄散開來,秦時然先前坐過的椅子已是空空如也。
病床上的宋箏面色陰沉,拳頭捏緊了,指甲在手心留下四道深刻的印記。
她表現出來的所有的漫不經心,隨性都是假的。
桌上的果籃、花瓶、檯燈被一拂而下,玻璃稀里嘩啦地碎了一地。
被打發出去的護工連忙跑進來,擔憂地問怎麼了。
“沒事,手滑。”
宋箏垂下濃密斜直的眼睫,眼底的暗色正翻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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