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 [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77節 (2/2)

“講點你永遠不打算對別人講的。”
“那太多了。”亞度尼斯說,“讓我想想。”
他的思考或者回憶花掉了許多時間。
“在最初的最初,最早的那個最初,我是作為獻祭材料降生的。在還沒有經過儀式升格成為母親的幼子之前,我是一個人類。男性人類。教派花了數百年時間嚴格控制血統,才得到了性質穩定的我。”他說,“但我的魅力屬性過高,因此看守我的教徒把我偷走,藏進了一所大學。”
“我在大學念了很多年書,期間被召喚或者獻祭了很多次,作為人類的我在很小的年紀就完全瘋掉了。不過這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因為在這樣的反覆提純里,我的屬性越來越接近母親的要求。”
“當我的狀態到達人類的終點,母親以真身降臨,接納了我。”
“我就是這麼誕生的。”亞度尼斯說。
“你講得太枯燥了。”康斯坦丁評價道。
“因為這些都不是我要講的重點。”亞度尼斯輕聲說,“在被偷走之前,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單向透視鏡組成的方盒子里,沒有光,沒有空氣,沒有食物,就這樣關了我很多年。這是為了讓我‘渴求’,而不讓我理解我究竟渴求什麼。我將渴求一切。”
“把我偷出來的教徒,在打開盒子的一瞬間,對我說:‘我愛你’。”
“然後他請求我愛他,即使他清楚我完全無法理解。”
亞度尼斯停住腳步,轉過身,將手指放在康斯坦丁的臉上。他的手指釋放著光熱。
哥譚的風聲凄厲地哀嚎著,康斯坦丁的生命越是回歸,異常的感官就越是衰退。但他此刻卻在想亞度尼斯被放出盒子后看到的是什麼。亞度尼斯從未表現出對自然景觀的特別偏好,但這個故事裡暗示了他確實有所偏好。他當時看到的是什麼?
“濃霧。”亞度尼斯說,“淤泥一樣的濃霧。”
康斯坦丁沒什麼想問的了。
他發了很長時間呆才發現亞度尼斯還在等待。他不是不知道亞度尼斯在等待什麼,只是感到十分詭異。當屬於人類的生命回歸,他的理智重新佔領頭腦,情感上就更古怪了。
“這毫無疑問是成功的約會。”亞度尼斯指出這點。
“……所以呢?”
“成功的約會都有獎賞。”
更詭異了。
康斯坦丁僵硬地說:“……我愛你。”
亞度尼斯被逗得大笑起來,眉毛高挑,雙眼微眯,鮮活得像個人一樣。康斯坦丁被笑得摸不著頭腦,只好看著他的笑臉愣神。
直到亞度尼斯低下頭,吻了他的嘴唇。
第90章 第三種羞恥(21)
福爾摩斯和華生在劇院的門前整理衣冠。
“我還是不知道郝德森太太的過去。她真是位迷霧一樣的夫人,華生,這不禁讓我很好奇,因為迷霧背後總是藏著黑暗。”福爾摩斯說。他心不在焉地扶了扶頭頂的獵鹿帽。
他和華生都是盛裝打扮。
黑色雙排扣長禮服,淺色馬甲,手套,黑皮鞋,標準而隆重的正裝。
不,只有華生是標準而隆重的正裝。他戴著一頂考究的高禮帽,還有一根紅寶石領帶針。
而福爾摩斯戴著不倫不類的獵鹿帽……華生高度懷疑,就是因為看出了福爾摩斯對於這種服飾背後代表的一切的嗤之以鼻,郝德森太太才會為福爾摩斯準備一頂獵鹿帽。
“我們來早了嗎?”華生說。他鬆了松領口,但還是覺得有點呼吸不暢,“門口只有我們兩個。”
馬車已經消失在拐角。華生心神不寧地掃視著周圍,倫敦的霧氣讓可見度低得嚇人,馬車聲也消失得太快了,按常理來說,這附近不應該這麼安靜,而且其他的客人都在哪裡呢?總不會就只有他們吧?
現在唯一能安慰華生的就是赫德森太太親口許諾說她也會來。
別誤會,他曾經是個勇敢的士兵,現在也是個勇敢的醫生,他上過戰場,見過兇案現場,離奇的事情並不會讓他感到恐懼。但能不遇到奇怪的事,當然還是不遇到的好。華生必須有些羞愧地承認,當他在夜晚的倫敦匆匆走向家門時,內心深處滋生出的恐懼,常常動搖他內心信仰的根基。
“我看不見得。我們沒有來早,華生,我們只提前了十五分鐘到。”福爾摩斯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我們只提前十三分鐘了。”
“郝德森太太從來不遲到。”
“但她也從來不會早到。我注意到我們的房東太太有著非常有趣的習慣,她的時間概念精確到秒。有一次,我請她連續一個月在凌晨四點鐘為我送夜宵,然後觀察她的作息。連續一個月,她在晚上十二點準時熄燈,三點半起床,去廚房煮咖啡,做三明治、餅乾或者蛋糕,然後在四點到我的房間敲門。我每天晚上都數著秒,豎著耳朵聽她發出的聲音。”
“福爾摩斯。”華生不贊同地搖頭。
“有一天,郝德森太太晚了半分鐘,我還以為她出了錯——結果隨著夜宵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嶄新的懷錶和赫德森太太留下的便條。上面寫道,我的懷錶已經因為白天的進水不再準時了,她希望我能收下‘更符合我身份’的懷錶作為禮物。”
福爾摩斯舉起手中的懷錶:“就是這枚懷錶,華生。它沒有走錯過一秒。除此之外,它還有一些有趣的功能。很遺憾,因為這裡沒有目標,無法向你展示。”
“赫德森太太有很多好東西。”華生實事求是地說,“但我和你不一樣,你有充沛的好奇心和執行力,而我過去的生活告訴我不要深究太多。赫德森太太是個友善的好人,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一如既往的忠誠,華生。”
“你認為自己不忠誠嗎?”
“對一個我幾乎完全不了解的人?不,華生,不。”
“而你和這個你完全不了解的房東同住了數年,同時還讓她免費擔任你的管家。你甚至要求她在凌晨四點為你送食物,並且一點也不懷疑她會在你的咖啡里下毒。”
“我並不是說我不信任她。”福爾摩斯說。
愛麗絲在他們身後清了清嗓子:“先生們,你們還要在門口站多久?”
福爾摩斯和華生都被她的出現嚇了一跳,華生驚訝地脫帽按胸,然後戴上帽子,驚訝地問:“郝德森太太!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沒有看到馬車。”
“我更喜歡步行。”愛麗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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