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 [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69節 (2/2)

亡命之徒也曾經有過美好的熱戀,這種事發生在現實里的幾率倒也不算很低,可伯蒂很確信他不屬於那些幸運兒中的一員。他所經歷的關係都充滿了疼痛,大抵是交易,偶爾是取暖,至於那些溫柔的感情……
“不,是個女明星,咳,超級大明星。”伯蒂觀察著諾瑪的反應,“你一定聽說過她的名字,她可是一個時代的符號——瑪麗蓮·夢露。你簡直和瑪麗蓮·夢露一模一樣。”
諾瑪說:“噢!是她呀。她是我最討厭的人了。”
她果然露出了一個孩子氣的討厭表情,皺著鼻子擠眉弄眼,不過沒做幾個怪表情她就停下來,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
“你——你不是——你討厭瑪麗蓮·夢露?”伯蒂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得到這種答案,“為、為什麼?”
“因為她金髮大胸,性感無腦,因為人人都愛她的外表。”諾瑪嘟起嘴唇,“因為人人看我的時候都在看她,夢露在謀殺貝克,貝克沒有還手之力。”
伯蒂頓時語塞。
“只有……”諾瑪說,她的神色忽然變了,變得柔情款款,甜蜜溫柔。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下唇,用手指摩挲著側臉,彷彿她正撫摸的是另一個人。
一個她深愛著,也深愛著她的情人。
“你就這麼把你的小玩具扔在外面不管?”康斯坦丁問。
“別叫他們‘小玩具’。你在抹黑我的聲譽,我對客戶一向體貼備至,不僅包他們的人身安全,還幫助他們解決心理問題以外的其他情況,甚至他們的職業危機和財務危機。”亞度尼斯說,“不要動。等我畫完再動。”
“天。”康斯坦丁受不了地說,“我可不相信你不能把這一幕的細節全部記在心裡。你就是喜歡看我心臟里插根劍,不停流血,不停死掉又不停復活的樣子吧?”
亞度尼斯放下正在調色的手。
他注視著康斯坦丁,沉思了一會兒。
“這把劍不僅得穿過你的心臟,還得把你你釘在牆上。”他說,“這樣看起來會像標本。”
“真是振聾發聵的發言,足夠入選連環殺人狂語錄清點。你這可悲的精神變態。”康斯坦丁悻悻地罵道,“我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遇到你。”
“別這麼怨氣衝天。這都是你自找的。”亞度尼斯說,“你真該在向我許願前搞清楚我到底是什麼。”
“每個向你許願的人都沒好下場嗎?”
“絕大多數都是。”亞度尼斯說,“極少數不是。”
“極少數?我打賭這個數字不會超過一根手指。”康斯坦丁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沫,“那有下場最慘的嗎?還是說大家的凄慘程度都差不多,這個斷腿那個斷手,這個耳聾那個眼瞎?”
“你的問題太多了。”
“我總得知道和我一起度過漫長的永恆時間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性格吧,而且你也從不隱瞞我這些,過去我問什麼你就告訴我什麼。親愛的,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對我說謊,”康斯坦丁幽幽地嘆了口氣,“細數我的歷任情人,你是對我最好的……也許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誠實的。”
亞度尼斯笑了,他放下畫筆,轉頭吻了康斯坦丁沾血的胸膛:“現在誰才是可悲的精神變態?”
“我。”康斯坦丁坦然自若地承認道,“我才是。”
“我可以先從那個‘極少數’說起。”
“噢!那個幸運兒是他還是她?”
“她。”亞度尼斯說,“她叫諾瑪,諾瑪·貝克。她最初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她非常痛苦,非常孤獨——”
康斯坦丁的英式發音陰陽怪氣起來可真是夠氣人的:“我快被嚇死了,親愛的,她和你一直以來的審美取向完全不同呢。”
“——而且她還姓貝克。不過‘貝克’是另一個故事了,未來的某一天我會講到。”亞度尼斯說,“她是唯一一個向我許願,然而我無法滿足的人。”
這下康斯坦丁精神了。
“她許願了什麼?”這傢伙幸災樂禍又興緻高昂,“快說!”
“只有萊昂納多。”諾瑪輕聲說,“只有萊昂納多愛的是無人問津的諾瑪·貝克,而不是性感迷人的瑪麗蓮·夢露。”
第81章 第三種羞恥(12)
伯蒂一時不知道該對諾瑪深情的話語做出什麼反應,難道他應該鼓掌叫好嗎?或者追問為什麼既然萊昂納多愛她,現在他們卻明擺著沒有在一起?
教官根本不可能有愛這種東西。
相信教官會有愛,不如相信草履蟲也有個大腦。
或者相信老鼠們才是地球的主人,人類只不過是這群老鼠的實驗品,整個人類文明其實從未真實存在,所有能證明歷史存在的證據,不過是老鼠們為人類精心炮製的謊言。
好在諾瑪也並不在乎伯蒂的反應,這個美貌的女人顯然不期待伯蒂能給她什麼,僅僅是想同一個陌生人說說心裡話。
“你沒有見過萊昂納多。”諾瑪難過地說,“你不知道他在自稱為萊昂納多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那時候的他多麼迷人啊,溫柔體貼,幽默風趣,才華橫溢……所有用來稱讚一個人的句子和辭彙都應該用在他的身上。萊昂納多是所有人的夢中情人,人們會為了能和他春風一度的可能殺人——也真的有人為他殺了人。”
“我可以想象。”伯蒂發自內心地說。
他確實不知道教官在被稱為萊昂納多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可他知道現在這個自稱為亞度尼斯的教官是什麼樣子。
他完全相信人們會為了能和亞度尼斯春風一度殺人,他甚至會相信有人會為了亞度尼斯的一個吻殺人。
“你好像好多了,伯蒂,我們該回去了。待在這裡太久對你沒有好處,你的理智正在被融化,就像地面上被曬化的硬糖。”諾瑪說,“而且你也被吃掉太多了。”
伯蒂聽得極為入神,儘管他完全沒聽懂諾瑪所說的任何話。
教官的那一大堆名字,這條詭異的長街,奇怪的諾瑪,混亂的時間線,還有他隱隱約約記得的一些夢境……過於龐大的信息量已經讓他不算是絕頂聰明的頭腦過載,他沉思了半天,終於謹慎地問出了他認為目前最需要問的問題。
“我被吃掉太多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被吃掉太多的意思。”
諾瑪看上去無心解釋,她對任何與萊昂納多無關的話題都興緻缺缺。伯蒂很想再問,但識相地沒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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