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 [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67節 (2/2)

伯蒂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艱難地朝著諾瑪露出一個代表善意的笑臉:“伯蒂·威廉姆斯。你可以叫我伯蒂。”
“伯蒂。”諾瑪倚靠在欄杆上說,伯蒂儘力不把注意力投注在她因為這個姿勢格外凸出了曲線的臀部上,“伯蒂,伯——蒂——”
她發音時甜蜜地探出紅潤的舌尖,像是一條蛇正不懷好意地用舌頭捕捉周圍是否有獵物的氣息。
但她的神色又那麼天真,天真得令伯蒂幾乎要為自己的懷疑和警惕心生愧疚了。
“我喜歡你的名字。我喜歡彈舌音。”諾瑪快樂地笑起來,“你可以叫我貝克,我喜歡被人叫我貝克。”
伯蒂難以掩飾討好地說:“因為貝克有彈舌音,對嗎?”
“嗯?不。不不。”諾瑪用一種恍如夢中的語氣說,“因為他喜歡叫我貝克。他說貝克能讓他想起一些美好的過去。我喜歡他念‘貝克’的發音,他有一種很動人的腔調,極其特殊的腔調……”
伯蒂想也沒想地問:“亞度尼斯?”
“噢,這也是他慣用的名字。”諾瑪心不在焉地說,“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叫萊昂納多……萊昂納多·桑西。他說他是義大利人。”
伯蒂並不相信教官是義大利人,他認為教官根本就不是人。
但教官身上的義大利風格也相當惹人注意,那主要表現在審美方面,教官的衣著和首飾總在細節中展示出驚人的柔美典雅,仿若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的貴族。
他甚至見過教官穿那種詭異的男士絲襪。
仔細觀察的話,教官的長靴也是相當詭異的高跟靴。教官本來就很高了,穿著高跟靴更讓人難以直視。
更別說那些有著細小或寬大褶皺裝飾的內衣,有著泡泡袖、羊腿袖、蓮藕狀袖的絲綢襯衫;還有那些帶複雜的珍珠刺繡,鑲嵌了金線銀線,甚至還有誇張的大翻領的鮮艷外袍……
私下裡,幾乎所有接受訓練的人都認為教官的性取向絕對是男,這就使得他們很難不在訓練中想入非非。
伯蒂恰巧是很少見的,不認為教官是基佬的那群人之一。
他當時還沒把教官往不是人的方面去想,他當時只不過覺得教官是個歐洲人而已。
諾瑪的神色帶著熱戀般的全情投入,而意識到諾瑪對教官的情愫后,伯蒂的大腦總算清醒了幾分,他試探著問對方:“你在這裡住了多久?”
“誰知道呢?我一直都住在這裡。”諾瑪對這個問題表現得相當漠然,“我不關心時間,時間的流逝在這裡沒有意義。”
她直起身體朝前走,這裡四下無人,之前那個神出鬼沒的伊薇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伯蒂猶豫了一下,居然沒膽量一個人留在這。
他緊跟上去,繼續和諾瑪打探情況,不過他決定先從了解這個奇妙的女人開始。
“你要去做什麼?”他問,“我是新來的房客,對這裡還不太了解,如果你不介意……”
“我要去拿我定做的帽子。”諾瑪說,“你可以跟著我一起來,沒關係,我不介意。要讓我一個人把東西搬回來還有點麻煩呢——我猜這就是我會遇到你的原因,伯蒂,我就知道他不會讓我遇到什麼麻煩。”
考慮到教官的性格,伯蒂不得不承認也許諾瑪說得對。
“總是會發生這種事嗎?”他不由好奇地問,“你需要有人幫你搬帽子回來,就會遇到別的房客?”
“住在這裡的房客非常多,伯蒂。”諾瑪發出一陣笑聲,“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對幫助一個柔弱的女士毫無興趣,所以,如果暫時沒有樂於助人的新房客住進來,我一覺醒來,就會發現帽子都好端端地擺在我的衣帽間里。”
伯蒂聽懂了。
他先前覺得諾瑪對教官是單相思。
但現在他認定這兩人絕對是有一腿。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跟著諾瑪往前走,同時認真地記下了周圍的方位。諾瑪走的路和之前他進來時走的路完全不同,寬闊的走廊前方暗沉一片,走進去時的感受像是走進了霧中。
這突如其來的想象讓伯蒂感到汗毛倒豎,他忍不住和諾瑪靠得更近了些。
“你在害怕?”諾瑪瞟了他一眼,“不用這樣,伯蒂,你太緊張了。不會出什麼事的,放鬆一些,你要相信這裡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這裡的主人,誰也不能傷害你。”
伯蒂乾笑著擦拭額頭上的汗跡:“如果這裡的主人允許別人傷害我呢?”
“噢。”諾瑪同情地說,“有這個可能。但如果他允許了,你緊張也沒什麼用。何不放鬆一些,忘掉可能發生的悲劇?”
謝謝,這句話真的對伯蒂的情緒有很大幫助。
他在心中哀嘆了一聲,終於徹底地明白了他在這裡毫無用處這個事實。之前他一直在竭力抗拒它,然而一旦接受,拋開那些恐懼和擔憂竟然輕而易舉,就好像他原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這麼做似的。
“我們到了。”諾瑪輕快地說。
伯蒂沒太搞懂他們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
他們所做的全部就是穿過漫長的走廊,將自己完全浸沒在淡淡的灰霧中,而後等他回過神,一晃眼,就發覺自己正站在一座考究的小建筑前方。
彷彿他之前並不是跟著諾瑪朝前走,而是乘上了火車,在靠著窗的位置上小憩了片刻。
現在火車停下了。
伯蒂決定不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他明明記得他們只是在長廊里走來走去,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教官的房子本身,但他們現在卻站在另一座房子外面,頭頂是明亮的天空,空氣中還飄散著各種各樣的香氣,像是很多種香水混在一起……
“除了帽子,我還定製了幾款香水。”諾瑪卻很滿意的樣子,她陶醉地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新的香味。”
伯蒂一聲不吭,又感到一陣難言的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諾瑪關於香水的話。
他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這棟建築上,它看上去有種充滿宗教感的邪惡,儘管整個建築上並未使用任何帶著暗示意味的裝飾或者雕刻,那暗紅髮黑的主色調和峭壁般嶙峋的牆面,依然使人感到撲面而來的不詳。
如果不是有諾瑪打頭陣,伯蒂絕不會獨自走進這樣的建築。
“伯蒂,別這麼緊張。”諾瑪注意到他緊繃的肩背,她被逗得發笑,“你在害怕什麼呀?還是你以前的罪過萊昂,害怕被他捉弄?”
“你是說亞度尼斯?”伯蒂還沒習慣萊昂納多這個稱呼。
區別太大了,萊昂納多這個名字在義大利常用到和約翰、湯姆相差無幾,走在街上叫一聲可能有十來個人回頭,亞度尼斯卻罕見到生僻,伯蒂都沒太明白教官是根據什麼原則選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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