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 [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129節 (2/2)

“你不是瑪格麗塔。”桑西說,他已經找回了理智,唇邊流露出一絲苦笑,“還不是。”
“那麼現在我就叫瑪格麗塔了。”瑪格麗塔說,“你是誰?”
“……來自於□□比諾的拉斐爾·聖奧奇。”桑西說,“但我說這個幹什麼呢?你會忘記我的,瑪格麗塔。你會忘記我們之間的一切。”
“我猜事情是這樣的。”瑪格麗塔說,“那麼,你後悔么?”
“不。”桑西回答,“我讓歷史記住我,而你也會因此記住我的。”
“真狂妄!我已經開始喜歡你了。”瑪格麗塔咯咯地笑起來,“雖然我不是瑪格麗塔,但你也不是拉斐爾啊。這座島是我最珍愛的花園,有很多美景可以觀賞。也許你可以和我一起走走……在有趣的地方做點有趣的事情……”
“我不喜歡小孩。”
“噢,桑西。不會有小孩的。有了小孩就會死。”瑪格麗塔輕快地說,“而我不會讓你死。”
第157章 第五種羞恥(29)
大概凌晨時分,查爾斯和傑同時驚醒過來。
他們捧著肚子在床上艱難地挪動身體,腹腔里的重量沉沉地往下墜著,讓他們最多只能稍微地挪動身體,然而最輕柔的挪動也會引來強烈的抽痛。燈的開關就在床頭,稍微扭動身體再探手過去就能將燈打開,然而不管是傑還是查爾斯此刻都無法做到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們雙手捧著肚子,在床上呻吟、喘息,昨晚睡前他們沒有拉窗帘,因此天空泛起的一絲魚肚白,勉強照亮了屋內的空間。
放在床頭位置的箱子里發出輕微的響動。裡面有翅膀撲簌的聲音,想必是昨晚的卵已經孵化出來了。
查爾斯和傑都無暇顧及。疼痛一波強過一波,極度的痛苦令他們甚至無法發出更強烈的聲音,畢竟即使是慘叫也是需要力氣的,而他們全部的力氣都被用在抵抗痛苦——亦或者體驗痛苦上。
肚子里的東西在動。
動得很厲害,力氣也很大。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是有什麼詭異的蟲子寄生在他們的身體里了嗎?就像《異形》里演的那樣?那東西會撕破他們的肚子鑽出來嗎?然後再他們的屍體上產卵,幼蟲吃著他們的身體長大?或者那東西出來之後會吃它們的身體長大?
它瘋狂地翻動著身體,反覆地撞擊著脆弱的腹腔內部。查爾斯勉強分出一點精力,斷斷續續地告訴傑:“那不是……腸子,它不在……不在腸子里。”
那東西不在腸子的位置,而是在比腸道更往上的地方。不用查爾斯說傑也知道,他們對“腸子”可是有著相當的了解的,而且也非常清楚有東西在腸子里時是個什麼感覺。
但腸子更往上的腹腔里是什麼,他們對人體的認識就不足以支撐答案了。
“也不……在腸子上面,是在……在腸子下面……”查爾斯掙扎著,痛苦地吐出單詞,“在……子宮……的位置……”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被劇烈的疼痛折磨了多久,只是,在疼痛不斷加劇的時間裡,突然有一片刻,疼痛減輕了,腹中的東西也不在激烈地翻身,而是輕輕地移動著,彷彿是在調整自己的位置。
兩人互相攙扶著坐起身,查爾斯立刻打開了床頭燈。床單上全是斑斑的水跡,散發出奇異的腥味。腹中的東西沉甸甸的,並且還是溫熱的,比他們自身的溫度更高,幾乎有種“滾燙”的感覺。
“查爾斯。”傑說,他在這時表現得非常冷靜,“你覺得寶寶是長到足夠出生了嗎?”
“傑!你瘋了!”查爾斯驚恐地說,“你居然叫它……寶寶?你以為這是、這是胎兒嗎?”
“不然呢?不叫寶寶叫什麼?而且是我們的寶寶。”傑撫摸著肚子,彎起眼睛,“別忘了我們懷上之前做的……那不就是會導致懷孕的事情嗎?”
“不。”查爾斯輕輕地□□著,“不,傑。我們現在應該馬上想辦法把它們——”
“這裡沒有醫院,我問過老闆了。”傑打斷他,“就算我們現在叫船過來,要到最近的醫院也是好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並且我們也無法解釋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想想吧,傑,如果我們的寶寶一生下來就被實驗室帶走,他們會對我們的孩子幹些什麼?我們要怎麼解釋我們是怎麼懷孕的?”
“寄生。”查爾斯說,“不是懷孕,是寄生。也許是那天晚上有什麼東西鑽進來了。”
“別告訴我你沒有感覺到,查爾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傑說,他的聲音而已顫抖起來,“那種……小生命在身體里長大的感覺,那種吸收著你的營養,在你的身體里覺得幸福、安全的感覺。”
查爾斯想說話,然而另一波疼痛開始了。
他們在這種疼痛的衝擊下昏厥了一會兒,查爾斯第一個醒過來,並且果斷地翻下床。落地時他的肚子狠狠地擊中了地面,他渾身的重量都壓了上去,有那麼一瞬間,查爾斯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著什麼。
肚子里的東西沒有死,不僅沒有死,甚至沒有絲毫受傷。它扭動著,在他們的腹中衝來撞去,查爾斯不用多想都能理解它在做什麼:它渴望離開,渴望誕生,然而找不到出口。
查爾斯用手臂撐起身體,跪趴著休息了幾秒,又扶著床,慢慢地支起一條腿。腹中的硬塊拖著他往下墜,他勉強地撐住了,支起另一條腿。站直身體時他渾身都在發抖,既是疼痛,也是疲倦——然而某種直覺告訴他,必須要抓緊時間。
浴室就在前方。查爾斯記得盥洗間里的大抽屜裝了許多沒有拆封的洗漱用品,其中就有老式的刮鬍刀。那種摺疊的剃刀如今通常只在影視作品里出現,通常都出現在專業的理髮師手中,為某位尊貴的客人修面。
它非常輕薄,但同時也極其鋒利,能輕易剖開人的皮膚。應當有許多觀眾在觀看這種情節時會暗自期待那把刀切開角色的喉嚨,至少查爾斯有這種期待。
他長途跋涉,蹣跚著來到盥洗室,在抽屜里找到了那把未拆封的剃刀。
塑封包裝上清楚地標註著“已消毒”的字樣,查爾斯在這種情景下突然萌發出一種奇特的幽默感,心說這東西不會就是為這種情況預備的吧。
這座島太詭異了。竟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於是,他在從未動過的更下層抽屜里找到同樣標註過“已消毒”的吸水棉墊、消毒藥水、可吸收線和縫針時——它們被放在同一個塑封袋中——頓時有點笑不出來。
所有東西都是兩份裝。
就好像來到這座島上的人,不,就好像準備著一切的人很清楚地知道入住者會發生什麼事,並且貼心地準備好了一切。
如果真的這麼貼心的話,他們也該在島上準備好醫院,至少準備好醫生。
然而此刻沒時間關注這些,查爾斯帶著東西回到卧室,傑躺在床上,斷斷續續地呻吟著,汗水已經將他全部打濕,在床單上暈出大塊水跡。那也許不全是汗水。但現在真的不能考慮這麼多。
“傑,下來幫忙。”查爾斯招呼道。
“老天……你是哪裡來的力氣……”傑半死不活地說。
但在查爾斯的堅持和幫助下,他還是用后肘撐起自己,坐正身體並下了床。查爾斯拆開塑封袋,扯下床單並鋪好棉墊,傑幫他在床的另一邊拉直並將一切整理好。
做完一切后兩人喝了點水,休息了一下。
“查爾斯。”
“嗯。”
“這些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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