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瑋婷因為一直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人便開始生病,由姊妹們跟秀璟輪流照顧,鄰居菁蕙也過來幫忙,反反覆覆拖了將近一星期,才慢慢地好轉起來。
在這期間發生許多事,許柏州在新竹山區渾身是傷被找到,滿臉恐懼,對訊問無法正常回答。
程聖芬的住家被開槍恐嚇,但隔天就迅速破案,逮到二名年輕小夥子,辯稱尋錯仇家,供不出教唆者,警方以違反槍械彈藥法及恐嚇羈押移送,然而二人在拘留所被修理地很慘。
三天之後,許柏州朋友所開的pub,也就是詠筠的表妹發生事情的那間,被查獲毒品及迷姦葯而勒令停業,負責人因涉入多起性侵案及持有毒品被羈押。
至於差點傷害詠筠的表妹的那位小林,在一場違法的公路尬車之中撞車,人受重傷昏迷不醒,他也被控訴涉及性侵案件,由於同一掛的朋友下場都很慘,讓父母親意識到兒子招惹不能得罪的人士,因此不知道該不該期待他清醒?
澳洲拉力賽事件關鍵人物,更換零件的技師潛逃大陸十多天,因罹癌母親公開呼喚之下主動返國投案,供出接線人是廣聯電機的一位工程師,主謀就是許柏州,被檢調單位轉為污點證人,證人與證物確定,檢方正式起訴許柏州及相關涉案人員。
這些消息除了賴文超及姊妹們提供之外,還有程聖芬打電話過來親自講述。
桃園那群少爺幫就此消失,父母親所開設的公司行號也都受到很大的波及,許柏州所任職的廣聯電機股份有限公司更是第二次被證交會停止交易,經營者換人,許家完全退出經營權,讓瑋婷的家人真正見識到程聖芬的狠勁。
「程聖芬真是恐怖人物,還好我沒有招惹到她。」劉德隆跟太太月華第三度來到瑋婷的家中關心,喘一大口氣地說著。
月華認同地點頭,「是啊!德隆說,許柏州那些人是程聖芬私底下搞的,我還真嚇一大跳。好可怕的女人!瑋婷,你跟她交往的時候知道她的背景嗎?她真有那麼狠?」
瑋婷喝口熱茶微笑回答:「gwen,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你不故意招惹,她不會這麼做。這次是他們差點侵犯她現任女友的表妹,觸及到底線,惹毛她,再加上明柔的事,她才傾全力動用所有人脈,應該已經手下留情。據我所知道,跟她交情不錯的幾位大哥跟地方年輕角頭,手段都蠻兇殘的。動手前,我勸她交給司法,別讓她爸難做事,她聽下了,不然事情不會這麼輕易落幕。」
月華瞪大雙眼,「她是黑道的嗎?她爸不是警政高層?」
瑋婷笑了笑,「年輕時混過,還有綽號叫女煞星,不過在她媽去世之後收手,進入廣告公司上班,因為擁有廣大人脈,以及很好的交際手腕,業績相當亮眼,口碑也不錯。聽說許多八大行業都找她,因此人脈更廣。公司會找她合作拍廣告,是看中她的能力。」
「喔…!」劉德隆慶幸之前沒有因為瑋婷感情的問題惹上程聖芬。
三人停了好一會兒,各自喝茶。
劉德隆想起公司的事再開口:「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公司?那個代理你職務的高仁厚搞得我快瘋掉,判斷跟決策力都不及格,還在企劃部要搞改造,弄得哀號聲四起,不少人都跑來跟我告狀,真搞不懂他是怎麼上去那個副理的職務。」
聽完大哥抱怨之後,瑋婷走進書房拿出一個信封遞過去,讓大哥大嫂他們訝異。
「之前跟你談過想離職是真,我已經無法在公司繼續工作,這是我的辭呈,幫我交給劉總。學長跟菱卿承接我現在所使用的化妝品通路公司,一直希望我過去幫忙,本來打算農曆年後轉換跑道,但發生明柔的事情之後,我無心工作,就連她那裡也想說抱歉。」
瑋婷坐下再喝口熱茶,表情平靜。
劉德隆與妻子無言相視一會兒之後,將信放在桌上,「我知道爸這次太過分,但是我答應你會幫蔡明柔討公道,你可以別做這麼絕好嗎?」
「大哥,我不是草率決定,是早就已經規畫好。明柔的事,只是讓我更心冷而已。」
「真的要走?」
瑋婷肯定地點頭,「嗯!最近發生的一切讓我心力交瘁,菱卿她們勸我出去走走,我同意了。等我身體好點就會啟程,不會在台灣過年。」
看見瑋婷的堅決,跟最近的心情變化,劉德隆妥協。
「好吧!我會幫你跟爸、方阿姨溝通,但我有條件!」
瑋婷看向大哥,「嗯!」
「照顧好自己!看你瘦成這樣,我多心疼。別讓我擔心!所謂長兄如父,我可是比爸媽還疼愛你。別…」
「好!我會的。我沒有那麼軟弱,你放心吧!我會保持跟你聯絡。」
劉德隆滿意地點頭,「好!不過你可要幫我找個適當的人選出來頂替你的位置,企劃部是公司重要的策略部門,不能讓高仁厚這樣的人來接,會垮的。」
瑋婷笑著回答:「既然考慮離職,人選當然會培訓出來。」
「是誰?」
「負責活動跟企劃案撰寫的郭文政主任,之前剛到公司的時候,就是他教導我許多事情,能力在我之上。我很放心交付責任,也相當推薦。」
劉德隆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在我心裡你是企劃部不可或缺的人才,leader不二人選。」妻子月華認同地點頭。
「讓我歇歇吧!」瑋婷苦笑。
新曆年剛過不久,明柔清醒幾天之後,受傷最重的廖士宇也醒了,算是給了廖家過年的好禮物。
由於淑玲經常來探視廖士宇,也學習如何幫忙換藥、擦澡,得到廖父的認定,視為媳婦的人選,直說等廖士宇清醒康復之後要娶她過門,令淑玲相當開心。
明柔則是會開口說話,就是不斷對來照顧的親友詢問瑋婷,「姐呢?我很想她!」
由於蔡母的心結仍未解開,所以沒有人敢提出要幫她找人。
這天趁著蔡母在身邊,明柔再次開口詢問:「媽,為什麼姐一直都沒有看我?秀璟姐有跟你說她怎麼了嗎?」
蔡母先是短嘆一聲,停下削蘋果的動作,無奈地說:「秀璟說她生病了。」
明柔緊張地問:「姐,怎麼病了?嚴重嗎?」
「我不知道!」蔡母低頭繼續動作。
「媽,你真的認為我會出事是姐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