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想象力,也很難想象一隻狐狸會像是人一樣乖乖地看地圖然後好好跟車站買票呢。
我轉頭過去,曦月那小小的身體開始顫動,睫毛也一閃一閃的,看上去好像是沉醉在睡夢裡的人快要醒來一樣。
「需要妾身幫忙嗎?作為難得率先奉納供物的孩子,就跟頭柱香一樣特別的引神注意呢。
妾身可以好好的幫你『調整調整』小姑娘的狀態喲。
比如說,讓她不由自主的愛上你之類的。
」薇紅的眼睛突然溜溜的轉起來,一副竊笑的樣子。
「不了不了。
」我連忙謝絕了她的好意。
這也是老輩人留下過的勸告了,無緣無故的就不要在荒郊野外和素不相識的人交談,更不要接受什麼禮物之類的了。
雖然和薇紅是有……負距離接觸的關係了,不過最好大家還是不要牽扯太深。
"好了,那妾身就離開了。
大家有緣再見啦,不過如果是你和明坂家的小丫頭是打算帶兵圍剿咱的話,那就最好再也不見啦。
"薇紅站了起來,對我揮揮手。
「還是之前那句話,回去的路就是在山下,走下去,就到了。
一條直道不需要妾身特別指路了吧。
」「哦,好的。
」我吶吶的點點頭,收拾起之前大戰的痕迹。
好在說起來要撿拾的東西不多。
也就是那把曦月帶來的在家裡供奉的肋差,以及她本人要好好的帶回去,其他的都是旁枝末節。
我將刀刃收好綁在腰間,然後將曦月輕輕的抱起來,放到背上。
不愧是女孩子呢,輕軟的身體抱起來溫溫軟軟的,而且也完全沒有很重的感覺。
好好的把她放在背上,一隻手隔著褲子托在曦月小小的、而又緊緻彈性的屁股上,一隻手往後扶著她的腰身,讓曦月的兩條腿順勢著架下夾在我的腰旁。
在臨別之際,薇紅突然叫住了我,「對了,妾身的名字,也是有由來的。
」說著,她轉過身,對我撅起了屁股。
豐腴有型的肥美臀部翹了起來,這次明明是傳統的像是大河劇里傳出來的莊重古服,居然還可以將那兩瓣渾圓的屁股的誘人曲線淋漓盡致的凸顯出來。
簡直像是穿著緊身衣一樣,幾乎連那性感神秘的臀縫的痕迹都可以看得到一樣。
考慮到她之前所說,搞不好,她現在其實壓根就是毫不知羞恥的光溜溜的站在我的面前,身上變來變去的各種衣裳也只是聊作妝點的障眼法而已。
然後下一刻,那屁股上的衣服不見了……這次真的並沒有色情的意味在裡面,像是我在眼花一樣,從薇紅那挺起來的屁股上,霍地閃過了一簇尾巴。
雖然用來形容尾巴的量詞聽上去很奇怪,但是只能用簇這種辭彙來形容了。
好像是孔雀開屏般,在薇紅的屁股上,一下子揚起了一簇的長尾巴。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因為實在是太快了,根本來不及數。
薇紅的身形也在同時的快速縮小、變形,很快的,那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就不見了,一隻狐狸正在朝著月亮的方向奔跑。
唯獨記得的是,在那揚得最高,看上去最蓬鬆可愛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上,那尾巴尖的位置,是如同鮮桃的頂端般顯眼的紅。
這大概是她的第一根尾巴吧。
原來如此啊,根本不是什麼薇紅,而是尾紅啊。
妖怪的起名,居然是這樣出人意料的簡單明了。
但是隨性的起法里聽起來卻是相當的寫意。
只來得及在心裡這麼感嘆,快要跑到樹林里的狐狸轉過頭,明明這次不再有人類的臉蛋了,但我還是分明在她的臉上看到,尾紅獨特的那種狡譎而調皮的笑。
下一刻,一陣清風卷過。
就像是初次見面時將我和明坂分離的那陣大風一般,只是來得要輕柔許多。
等到重新睜開眼的時候,沒有一看就很古老的大殿,也沒有尾紅了,只有背著明坂的我,傻乎乎的站在一座滿是綠樹的山上。
所幸,來時的青石路還在。
那裡一直向下,就是回去的方向吧。
「唔唔~」明坂的身體,有些不安的在我的身上挪了挪。
本來順勢擺到我的胸前的纖纖小手,也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樣的微微顫動著。
看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明坂就已經醒了。
在短暫的欣慰后,我突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在最後大戰的時候,尾紅撤除了常識修改的「加深感情」的錯誤改寫,先前被封鎖的常識和記憶早就恢復了。
既然連不是破魔師的我都是這樣子的,那麼,明坂恐怕恢復得比我更早了。
這種被其他男人玩弄了全身的記憶對於一個純潔的女孩子而言一定很不堪吧。
我突然有些緊張,某種意義上說,比剛才面對尾紅的時候,還要緊張,並不是因為危險方面的,而是因為對未來的忐忑。
腳踏在青石板上,傳來一陣陣堅硬踏實的實感。
但是我只覺得前路一片迷茫。
作為罪魁禍首的狐神拍拍屁股就去上洛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事情的終結。
比如說,還要給她在學校里的所作所為擦屁股……更重要的是,我和明坂,之後會怎麼樣? 曦月還在我的背後安安靜靜的,那軟軟溫溫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的後背上,我們的心臟相距不過三土公分,那嬌小的可愛身軀,正不松不緊的擁著我。
她的心情,現在應該很複雜吧,複雜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或許這是我的不成熟的以己度人,但是,我現在就是這樣想的。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要說什麼呢? 就在那虛妄的常識改正從我們身上脫離后,醒來的曦月就會恍然的發現同班同學原來是個借著「加深感情」的名義對自己各種褻玩凌辱的強姦犯,我只會是一個令她感到蒙羞的陌生男生,試問還有什麼資格跟她說話。
心裡更緊了,每走出一步,就好像……自己正在等待著審判一樣。
這個時候,我甚至有點想要中途間發生什麼意外,這樣一來似乎就可以擺脫這好像陷到淤泥一樣凝滯到阻郁的古怪氛圍里了。
不過該說是幸運嗎,一路上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再一次的走到一開始來時的地方,當我還在思考要不要跨過那道底下流著溪水的小橋的時候,四周的景色突然像是平鋪成畫紙,隨後被潑上了一桶濃墨,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變形,歪曲成再也看不懂的形狀,隨後彷彿踏到了失控的電梯中一樣,耳邊傳來奇怪的嗡鳴。
在終於平穩過來后,四周的景色漸漸變得清晰。
明黃色的光照在我的身上,那是路燈的光。
抬起頭,天空已經化成了靚藍色,只有天邊的最後一抹的位置隱約的有著一輪淡紅得如蛋黃的小小夕陽。
「放我下來。
」回到現實后,曦月就掙紮起來。
我拗不過她,於是輕輕的將她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