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接下來溫容身世篇章的小夥伴可以搭配BGM為狐妖小紅娘的「金色」,老謝碼字時直接這循環撥放——
一路上走走停停,郊遊似愜意,馬車上,陸謹行鬼鬼祟祟摸索著,突然拿出兩個糖人:“溫容、溫容,你瞧我讓捏糖人師父做了我倆穿嫁衣的樣子!”
溫容拿起半面紅疤的糖人,一口將頭咬下,陸謹行哀嚎聲,馬車停下,溫容立刻推開門跳下車,伸了個懶腰呼吸新鮮空氣,終於抵達靈山附近的一處城鎮,馬車坐久骨頭都快散架。
陸謹行委屈巴巴收起糖人,尋個時機再找糖人師父重新捏個糖人。
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聽到身旁叄兩成群的路人說道。
“這次終南結親陣仗可大了,那接嫁隊伍十里紅妝,由陸家人親自抬轎護送,聽說是走了叄十日有餘。”
“真的?”
“做不了假,幾十天前我跟老郭頭一起在城外看見過,要從這裡走回終南,沒個二叄十天不成。”
“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有這福氣讓仙門費這陣仗。”
“終南,可是出過神仙,能配得上終南的人家,估計也是什麼仙門大戶。”
“那是。”
再叄確認后,果然陸氏離山確實是為接親,溫容抽抽嘴角,陸謹行拉著她的衣角:“溫容怎麼辦?四哥不再靈山那,我們要怎麼辦?”
“來都來了,先去看一眼靈山再說。”
溫容此前沒騎過馬,但想著起碼應當不是什麼難事,跨著馬鞍就上,結果無師自通繞了兩圈,騎得還挺順手。
陸謹行在地上為她拍手叫好,溫容伸手一把將他拉上馬。
出了城門,僅有一望無際的廣闊草原,走了半個時辰,別說高山,連個小土丘都沒有。
顛得屁股疼,溫容揉揉尾椎:“所以,靈山在哪個方向?”
陸謹行緊盯著草原:“快了快了,就在這附近,找到靈山的石敢當我們就能入山了,相傳外貌似羊,大小也與羊相同。”
兩人一馬又繞了一個時辰,沒見著所謂的“石敢當”,屁股先給顛麻了,溫容躺在草原上舒展四肢:“什麼破山,入山還要這麼麻煩。”
陸謹行將馬兒拴在樹上后,與溫容一起躺在草坪上,他側過身抱住溫容:“聽說山裡有上古時期女媧補天留下的五色石,得到此物能一步登仙,山裡還有女媧一族的後人,負責保護神石,我想四哥的妻子,應當是後人中的一份子。”
“五色石,我還孫悟空呢。”溫容不以為然,找了半天還是沒靈山的蹤影,上古古籍因年代久遠有許多不可考,興許靈山跟那桃花源一般,是存在於人類和幻想中的地方。
溫容得出結論:“大概沒有靈山這地方,古人隨便胡謅編出來騙人的。”
陸謹行不同意:“不會的,他一定存在,陸府禁書中記載的定然為真,就像陸尋成神一樣,他留下的玄陽劍就是最好的證明!”
害怕溫容不信,他急吼吼解釋道:“古籍上說是找到入山門的石敢當,從羊口中取一碎石握在手中為引,就能進入靈山,靈山是上古仙山具有靈性,若心懷不軌,則無法進山。”
陸謹行不說還好,跑出個“心懷不軌者不能入山”,這可不是另類桃花源?
見溫容要折返回去,陸謹行快急哭了,他怕溫容把自己當作騙子,不斷拉著她:“再找找吧,真的有這個地方,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此行並非為了靈山,當務之急是與四哥會合,她有預感陸謹行的心結與四哥分不了關係。
可陸謹行鬧著不讓走,她只能蹲下身哄小孩似:“我知道你沒有騙我,但我們現在要找先回去找四哥,以後有時間我們再來這裡找『靈山』好嗎?”
“不,你再試試,一定找得到的,你相信我,我說得都是真的,我我不是沒用的東西我”陸謹行抱著頭蹲下身越來越焦慮,情緒一焦慮能吸食空間的黑洞就跑出來了。
溫容心中腹,奔波一天沒個結果,現下還得安撫這小作精,隨地撿起一塊石頭,帶著些慍怒:“我們繞了一天,連個兔子大的石塊都沒看過,你要我在這平原上找到羊型大的石頭,我”
涼風襲來,小石子框啷落地。
溫容仰頭看巍峨高山,高聳入雲,山頂雪被複蓋,石牌坊上高掛“靈山”匾額,匾額嶄新,大抵是前不久剛掛上。
溫容目瞪口呆,硬生生憋出:“我草。”
陸謹行豁然開朗:“你看,真的有靈山!”
溫容以為是自己壓力太大看眼花了。
直到踩上石階才有真實感。
“太厲害了,溫容你怎麼辦到的?”
“我不知道。”
一路向上爬坡,看見隱於山林的建築,幽靜而莊重,終於抵達大門處,廢了老大勁敲門,扯著嗓子嚎道:“有人嗎?有人嗎?再不應門我給踹了。”
說完溫容踹門而入,厚重木門倒地,巨響驚動滿片山林野鳥。
眼前屍橫遍野鮮血淋漓,屍體倒得歪七扭八,屍體溫容也見過,可怕的不是屍體,是那每一具屍體上熟悉的面容。
不應該啊,她不應該覺得熟悉,她沒來過這裡
為什麼他們有臉?
溫容握住陸謹行的肩膀,瘋了似問道:“你知道他們嗎?你應該知道,對吧?而且他們對你很重要,對嗎?”
陸謹行見溫容反常的模樣,有些畏懼,縮著腦袋搖頭:“我我沒見過。”
溫容脫力跌坐而下,她仰頭看著“溫府”二字莫名覺得荒謬。
靈山溫氏,嫁了女兒。
溫容死時穿得正是嫁衣。
溫容還是不信,頂著該死的熟悉感,越過無數具屍體,按著直覺轉開機關,走入密道中,兩張椅子上併坐一對中年夫婦,面容安詳歪著頭,靠著彼此早已氣絕。
溫容下意識喊道:“爹娘”
她撫著臉頰淚水,洩洪般止不住,她很難過,心痛欲絕,腦子卻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她重要的記憶被剮去一大塊,她到底、到底與那該死的建構世界的神簽了什麼契約。
陸府在迎娶“她”之後,接著溫氏全家滅族,她還想什麼娶親用得著全終南出動,原來是為殺人奪寶。
也許、也許是她的記憶錯亂,她不可能嫁給陸謹行四哥,有段記憶中,男人自述是自願“入贅”,可她下意識喊著“爹娘”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