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劇情算來,江繁錦其實也有叄四十歲了,幾十年沒有見過同為現代穿越過來的人,她尋找同類的心似乎也就此死去了,只是顧臨淵的出現給了她一線生機,於是整個下午他們的話題都圍繞著這個展開。
不是顧臨淵不想說,只是有些事情,如同沉灼槐冷漠的雙眸般令她心驚膽戰。
“我是被車給撞來的。”她訕訕地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的模樣,“實在是,有點痛。”
江繁錦憐憫地望著她,那種慈母的氣質終於戰勝了她之前所表現的閑散,顧臨淵一時有幾分心虛,只得裝作難過地低下頭。她知道面前的人雖然是穿越者,卻和她並非同類,如果再多談,也許她會穿幫。
“神明的原話:這個世界里你是唯一一個穿越者。”
神明?是林滄海吧。
沉灼槐碧綠色的眼眸冷冷的,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她面對江繁錦的熱情。顧臨淵的唇張了又合,最終只是扯開一個笑容:“能見到同類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江繁錦應該會很開心吧
最後還是沒有推脫得了江繁錦的熱情,五個人一起圍著衛景任自己做的圓桌一起吃了頓飯,不得不說衛景任的手藝真的很好,燒雞內酥里嫩,黃燜魚湯鮮魚活。蔚卿毫不顧形象大快朵頤,一邊被江繁錦寵溺地敲腦袋;秦夜來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禮儀細嚼慢咽,而顧臨淵老老實實扮演一個沒受過教育的山裡孩子,明明氣氛被蔚卿搞得很活躍,她卻總覺得衛景任的表情不太對勁。
還是一如見面時那般笑眯眯的模樣,畢竟是先帝,以他算計人的手段和能力,能夠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也很正常。
一頓晚飯很快結束了,按照秦夜來的安排,接下來她的未婚夫會來接她上符騰峰,順便她也能把顧臨淵安置到峰主府去,而蔚卿則回到他師父那裡去。鞋已經踏上門檻,顧臨淵默默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她想
“小顧,且慢。”
完蛋。
“任叔,什麼事呀?”顧臨淵僵硬地轉過頭去,依然保持著壓嗓子壓出來的少年音。她這一聲出,秦夜來、蔚卿和江繁錦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站在裡屋中央笑盈盈的衛景任。
“你這孩子我看著挺苦的,這樣,任叔有幾句話想跟你推心置腹,希望你不要嫌棄叔多嘴。”伸手不打笑臉人,顧臨淵也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點點頭,見她如此表態,衛景任便指了指院子的某個角,“去那兒說吧,屋裡太悶了。”
“那”秦夜來性子單純,也沒多想,猶豫片刻便沖顧臨淵揮了揮手,“我先去迎客峰下看看接我們的人來了沒。”
蔚卿站在門口,面龐在夜色的籠罩下似乎沒有白日里那種嬉皮笑臉的氣息,他望著衛景任挺拔的身影,踟躕不前,“任叔,你看我也不是外人嘛,不如”
下一秒,江繁錦就拎起他的耳朵,佯怒地捏著他的臉蛋,“走啦,賴在這裡想過夜嗎?你放心,你任叔不是什麼死變態,跟你這傻逼沒得比!”
見人都走遠了,衛景任這才轉過身來面向顧臨淵,直接鎩了她個措手不及:“我知道你,小鞘手底下的齷齪事你也有參與,他喜歡你。”
壓迫感。和衛鞘相似的壓迫感,顧臨淵只覺得久違,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衛景任笑了笑,“我沒有問罪的意思,你也不必探尋我為什麼知道這些,如果你對小鞘做了什麼,你已經死了。”
“那麼您想要說什麼推心置腹的話呢?”顧臨淵想強行用眼神將氣勢推回去,可當她與他對視時,才自覺自不量力,居然想跟一個做了幾十年皇帝的人比氣勢。
“小鞘鎩了一個人,而且是他得罪不起的那種人。”衛景任平靜地抿了一口妻子為他泡的花果茶,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去管那個兒子的事了,所有的權謀都不應該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個人似乎用了我們凡人沒辦法涉及的法術動了他的記憶,卻不料我這個糟老頭子早已離京,所以沒有受到法術的侵蝕…我想你也許知道這些情況。”
他鎩了伏湛,而伏湛是衛鞘得罪不起的人?還有那些法術目前的情況看來很可能他說的是真的,畢竟衛鞘如果不記得這一切,確實不太可能來找她麻煩。
“小鞘不成器,他一心想要去接觸那些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去沾染的東西,但我不希望小卿出事。”衛景任銳利的眸子懸在茶杯之上,直直地刺過來,“我知道你想要辯解什麼朕只是說鎩,並未說死。”
伏湛沒死?!
顧臨淵大吃一驚,而她的驚訝似乎也在衛景任的意料之中,他的笑容終於逐漸冷卻下來,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砸在顧臨淵心上。“小鞘是天生的帝王,曾經我們都誤解這孩子,直到他把被我們暫時接回來的小卿推進井裡。”
“之後我們找到了一個人,她幫助我們消除了兩人關於這件事的記憶,此後衛卿就真正死去了,那個人許諾不會將此事暴露給任何人,作為代價,我們給予了她自由出入皇宮的五次權利…我們本以為小鞘可以就此走他的帝王路,只是不曾想這種法術再一次降臨在他的身上。”
“那個人”顧臨淵和他幾乎是異口同聲。
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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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