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她的記憶,在衛鞘的整個劇情中蘇姣的戲份也不少,因為她曾經前去亂葬崗尋找蘇府一名死去的僕從身上隱藏的關鍵線索,這個線索是她原本打算用於對付蘇穆秋的,結果陰差陽錯她找到了衛鞘需要的那個證據——衛旬的令牌。這一點使她擁有了從衛鞘手裡交換資源的資本,也就是得到了衛鞘的支持去宅斗。
——而她找到令牌的時間不會超過今明兩天。
顧臨淵可不希望自己能夠拿捏的證據變成她手中的資本,至於蘇姣宅斗所需的背景,她依然可以跟衛鞘談判得到,再者,蘇姣作為主角,她的背景可不止衛鞘一個,不然怎麼能稱得上主角?
思來想去之間,伏湛已經將夜行衣以及武器穿戴整齊,暗衛的衣物對應少年瘦小的身板實在有些寬鬆,他花了好些時間才把袖子和褲腿卷好。
“拜託你了。”顧臨淵朝影一點點頭。他們原本打算打扮成遊玩的兄妹出城,但衛鞘顯然對他們的演技存在顧慮,於是乾脆命令影一帶他們用輕功越過城門直達亂葬崗。
伏湛伸手去抱她,她沒有拒絕也沒有掙扎,就這麼木木地被抱了起來。
大局為重。顧臨淵如是想,順便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好。
......
他們出發的時間比昨晚還要晚,因而原本燈火如晝的街道也熄了不少燈,揭開繁華的面紗露出蕭瑟的一角,清冷的氣氛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浸染了顧臨淵的心情,由於這個直接牽涉到了衛旬的利益,她的心始終上下忐忑。
他們很快到達了目的地,影一考慮到都是兩個小孩因而落在亂葬崗邊緣,但儘管是邊沿,她已經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味了,揉雜了被衝散的血腥氣,直直衝擊著她的嗅覺。
夜色濃重,垂下紡著薄霧的黑紗,於是眼前的景色就此只剩下夜與霧的顏色,黑的或白的,就連屍體也是如此,所有應有的顏色在黑的壓抑之下只能流露出最深重的一面,就連最常見的白衣服也不能倖免。
什麼都看不清。
顧臨淵有些焦急,作者不曾交代蘇姣是在哪裡找到令牌,只說她已經深入到了亂葬崗的中心地帶去,那麼她也必須走一趟。
嘎、嘎、嘎——
一陣又一陣如浪潮襲來般的烏鴉和禿鷲叫聲刺激著她的神經,一想到腳下都是屍體更是讓她下意識地反胃,可她想:媽的,顧臨淵,你可是出場就在屍體堆上睡過的人,亂葬崗就這?就這?
她必須走。
手臂被人扶住,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嚇得差點彈起來,又很快意識到那隻手來自誰,身體的應激機制讓她保持著鎮定的外表,內心卻是瘋狂平息剛才的惶恐,“走、走吧…”她眨著眼睛望向他,聲音忍不住地發顫。
黑暗中她隱約看見他點了一下頭,然後邁開腳步踏著屍體往前摸索去,她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一面半蹲下身子胡亂地摸著那些屍體,硬的是白骨裸露出來,軟的則是肉已然腐化,半硬不軟的是屍身僵直的狀態…她只能控制自己盡量不去想那些噁心至極的觸感,甚至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那些猙獰的、死者的臉。
影一見慣了屍體和血腥,他沉默著檢查一路上那些屍體的腰側,動作明顯熟練極了。
每個活著的人內心都是緘默的,而死者也不會開口說話了,於是整個亂葬崗緘默著,這種緘默再一次覆蓋所有人的心頭,孵化著新一輪的恐懼。
喀啦。
顧臨淵明顯感受到金屬硌手的觸覺,她猛然抬起頭望著身前的伏湛,後者也回過頭看向她,同時她也感受到了影一熱切的目光。
她的指腹左右摩挲著那件物什,冰冷的,可以確定是金屬質感,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整個東西從屍體堆里抽了出來。
影一用打火石點燃一把火,火光一湊近那東西便瞬間將它著色,中央的一個“旬”字無言說明了一切,看得顧臨淵心驚肉跳。
“快滅掉!”
伏湛突然回身奪過小火把,反手將火摁滅在骷髏上,動作快得她一時恍惚,還未反應過來這如雪中送炭般的火便只留下灰燼。影一則相對鎮定,但心底已然起了一絲疑慮,在少年轉過身時他出於多年習武的意識做出了保護武器的反應,可他更快,幾乎是瞬間就奪下了他的火把,這不像是一個從不習武的少年能夠做到的。
可現實不允許他再深入探究下去了。
細碎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他和少年同時說道。
影一當機立斷觀察周圍的地形,很快發現了不遠處一個較高的屍堆,“去那裡。”他指了指又比了個口型,兩人很快會意跟隨他一路躡手躡腳地小跑到了屍堆后。那一隊人馬很快靠近了他們之前待的地方,“人呢?”為首的人提著火把仔細照了一圈,聲音驟然泛起怒意,“東西被拿走了,他們應該沒走遠,給我搜!”
一隊人馬很快分作幾組往四面八方散去,而最近的一組離他們不過十幾步。
顧臨淵的手指動了動,她盤算著之前學過的禁術全部用上能不能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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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看標題,懂我的意思吧?(歪嘴笑)順便我家附近的網路出了點問題,一直都是無服務,我騎自行車跑到外面才有信號發文,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