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與白鶴擦肩而過,後者微微回過頭,盯著他的背影出神半晌,那眼中卻並未聚焦,只是單純望著一個模糊的物體,而那個物體單純是魔王、和他一直相互扶持到現在的伏湛罷了——而究竟是什麼時候,他也變了、變得和從前不同了呢?
——
夜戮大步流星地踏入殿門內時,宮內一片鴉雀無聲,王座上空無一人,而攝政王秦溫翹挺的臀正落在王座一側的扶手上,倒是比端坐在王位上還遠高了一截。
見灰狼歸來,她露出一個還算和善可親的笑容,慵懶地鼓了兩下掌,腳尖勾起下方一個男人的下頷,努了努嘴:“夜戮卿辛苦了,倒是你,派了那些送死的貨色去守城樓,能守住天都得塌下來。”
男人隱忍不發,任由她的腳趾把弄著他的臉,直至腐蝕的力量侵蝕蔓延開,帶來的劇痛感才令他倒吸一口涼氣,卻也依舊不敢挪開臉蛋半分。
“是…是屬下無能。”
一代廢物攝政王秦溫好男色,這是魔域人盡皆知的笑話,可孰知所謂的廢物卻是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他根本不敢在這個女人面前造次,如若凜雪還在,那還有周旋的餘地,畢竟他之前也是秦溫手下的一員,可如今凜雪彷彿人間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只能堪堪接過叛軍的指揮權,繼續想辦法把魔族的渾水攪得再亂一點。
正如那位神秘的長者所說,高級魔族只會帶來剝削和壓迫,他們要成就一個真正的國度,就必須聯合起來打造“真正的魔族人”,而非將思想扭曲在人族傳播進來的齷齪腌臢里。
第一步,就是挑起魔王和攝政王的矛盾,讓魔王以為攝政王有反心,無論他們軟禁他多久,都會激化雙方的矛盾,掀起新的一輪對立,屆時再把魔王曾經宣揚人魔和平的言論拉出來溜一圈,總能激起大部分民眾的激憤,進一步逼他交權退位——一旦魔王下台,攝政王不過是個廢物,自然可以很好地解決掉,最後他們就可以藉助新的王權來廢除等級制度、建立真正的魔族國度了。
…可一切都亂套了,本不該是這樣的。
攝政王,這個喜怒無常又捉摸不透的女人甚至比力量強大的魔王還要恐怖,與她共事的日日夜夜裡,男人不知承受了多少次不該有的騷擾和調情,他根本支撐不住,黑鴉的手法老道熟練,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他處在最激奮的時刻,又拋卻他輕飄飄地去商議新的事項,他受不了這個女人了…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
秦溫的身子沿著向前傾斜的扶手微微一滑,那精緻圓潤的大拇指便由他的鼻樑一路滑到了他的襠部,不輕不重地踩在男人半勃的性器上,女人淺笑嫣然,不顧一旁看戲似的夜戮,又加重力道隔著褲襠揉了揉那根陽具,“你說你是凜雪卿安排的接任者,孤卻怎的也看你不順眼,哎呀,還要怪凜雪卿那方面的本錢也不錯,倒是給孤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至於你——”
她的腳趾擺弄著他已然挺立的性器,目光卻從宮門投向遠方:“孤那小侄子也快來了吧?有些事情,總該清算一下來得好,既然他能破城門,無論如何都該給些獎勵。”
男人心下大喜,雖然身下依然備受煎熬,但一想到秦溫真打算對付魔王了,他也感受到了自己這幾日瘋狂吹枕邊風的好處,如若他沒有那等的抱負,指不定也會沉醉在攝政王的溫柔鄉里,畢竟她的身體是真的很柔軟啊——
“來人。”
黑鴉眼神一凜,伴隨著夜戮一聲歡快的口哨,從宮門外快速步入幾個蒙面士兵,他們的耳朵處都是漆黑細碎的鴉羽,想必應是她的親衛。男人依然懷抱著心中那份對攝政王的幻想,然而下一秒,一根黑羽已經橫上了他的脖頸,森然冷氣從後頸處傳來,他戰戰兢兢地抬起頭,視線里最後的顏色便是那抹乾凈澄澈的藍,美得像是魔域北部最純潔的湖泊,哪怕冬日裡結了冰,太陽一照便能映出四面環繞的山山水水,萬物生靈。
“——就拿他的首級作禮吧。”
秦溫的語氣很是輕鬆,彷彿在考慮今天該睡哪個心儀的面首,夜戮在一旁似乎早已見怪不怪,而朝堂之上,眾臣早已淪為一塊塊緘默的木頭,無人敢在這一男一女面前說任何一個不是,他們就是力量、他們就是權威、他們就是律法。
至少此刻,王座之下不該有任何多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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