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臨淵雙目圓瞪,下意識地推拒他這近似啃咬獵物的吻,可他的喉嚨鼓動著,發出的卻是愈加興奮的吼叫,近似蛇類的“嘶嘶”聲,又混雜了人類的低吼。他就像一位老練的獵人,在痛感刺激她的瞬間,他的舌尖把握住精神鬆懈的那一刻展開侵略、攻城略地,令她震驚的是,他的舌居然格外細長,就差兩端開叉了。
“縛...!”她又驚又氣,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初吻更是火冒叄丈,身上魔王的動作越發放肆,鋒利的犬齒如瘋狗般胡亂啃咬,輕則破皮重則流血,於是他身上濃重的血腥氣就此被引渡到她的口腔中,“縛鎩!!你個...混......”
趁著他換氣的空檔,她直接把心裡悶著的b話一口氣罵了出來:“你他媽能不能長點腦子用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面前的爹是誰的爹反正不是你的爹傻逼給爺爬爬爬真當你震感牛逼你還蹬鼻子上臉給爺玩震動是吧??喝血很爽是吧有種你他媽當場黑化給爺看看你到底是皮黑底子黑還是被屎糊得黑,就尼瑪一破毒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左轉治狗的王大夫照樣給你脖子上來一刀咔哧一下你死了你毒也沒了你們兩清來世也不要再見面了,好歹是個最終大反派給爺振作一點不要搞網抑雲生不出人你很抱歉人間還值得你去搶你媽骨灰你要是被這破毒給弄了你自己想想你憋屈不?要我我得一塊豆腐給你撞死得了還當個狗屁的魔王!!你就活該上一世死得那麼慘!!”
縛鎩似乎從未聽過這種罵人方式,殘存的理智令他的動作停頓了幾秒,也讓她好好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而毒性帶來的憤怒很快席捲他的大腦——他再一次狠狠地吻下來,並且在喘息的間隙往她脖頸上的動脈游移。
罵人似乎在這種場合永遠只能是助興劑,顧臨淵氣得要死,抬起膝蓋對準他的下腹就是一頂!身上重物倒抽一口冷氣,那隻豎瞳更是戾氣充溢,她壯起膽子直面他似有些慍怒的臉,卻見他面容緊繃,犬齒咬緊下唇,那蒼白脆弱的部位被他這不要命似地一咬,很快流出血色來。
“怎麼,你他媽氣著幾把了?這麼拽?”顧臨淵總覺得有些時候罵人的話是很輕易能給人壯膽的,比如現在。
縛鎩的臉色更為難堪,他的眼睛閉上和睜開,幾次呼吸換氣,終於緩緩吐露出一口濁氣。“...抱歉,毒發...。”
顧臨淵想罵點什麼,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來,縛鎩的頭好像在晃,她正準備問問他怎麼回事,他已身體一軟、毫無防備地軟倒在她的面前。
?這...這就昏過去了?
顧臨淵抿了抿唇,往四周環視一圈,系統帥哥還是沒有出現......他的行為實在蹊蹺得很,之前可以算是毒性發作,那現在呢?她沒見過小說中的描寫有提到他體內的毒會讓他昏厥啊。
“喂?”她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冰冷的。
又捏了捏他的臉,柔軟的。
探了探呼吸,沒問題。
她的視線投向了尾巴。這玩意她饞很久了,每次小說中縛鎩思考或開心的時候都會晃尾巴,簡直就像人畜無害的大型犬類。抱著這樣罪惡的想法,她緩緩伸出手,向著他脊椎骨的根部探去。
一寸...兩寸...
尾巴,軟軟的,能輕而易舉地捏到骨頭,還有涼涼的鱗片,媽的,天堂!!!
顧臨淵非常懂得什麼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飛快地收回了罪惡之手,故作無事發生般推了推倒在她身上的人:“喂?!醒醒啊!再不醒來我就把你一個人晾在這裡當晒衣架了啊!...”
身下的人原本依然如死屍般僵直不動,在她不懈鼓吹晒衣架的好處之下緩緩地蘇醒了過來,雖然她已經佔到了便宜,但是總要最足受害者的戲份,於是表情也平靜了下來。
縛鎩望著滿臉血污的她,唇瓣顫抖著,一時沉默以對,他好像除了“對不起”,什麼都說不了,畢竟他差點鎩了她,剛才還直接昏厥過去。
俯下身,他的手指靠近她沾滿血污的臉頰,顧臨淵下意識地皺眉後退了一寸,縛鎩見狀,唇瓣抿了抿,低聲念了一句咒語,不等她反應過來,一股清風撲上她的面頰,那些污穢瞬間被清除一空。
“凈塵術。”他低著頭解釋道。
緊接著又是一陣死寂。
“剛才...”他謹小慎微地抬起頭看著她。
顧臨淵微抬一側眉梢,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剛才你說,我上一世死得...很慘?”
我操!
顧臨淵表面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其實內心已經在嚎叫了。
她剛才好像...好像...無意中,真的罵出來了!!
兩人面面相覷,一人耐心等待下文,一人苦裝鎮靜在想借口。她知道一般糊弄人的理由絕對沒辦法搪塞眼前這個精明的魔王,哪怕他現在再是受毒折磨也不太可能腦子不清白。
半晌,縛鎩蹲下身來,那隻紫色的眼睛隱隱可見波瀾起伏,他垂眸,細長濃密的眼睫毛顫抖著,像在醞釀即將出口的話語。顧臨淵大氣不敢出一口,就等他接下來的話來判斷自己該怎麼應對。
“...算了...”他牽強地扯了扯嘴角,難得如此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我不會再追查這句話,此事是我縛鎩欠你的,以後...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可以找我兌現叄件事,縛鎩說到做到。”
顧臨淵終於緩緩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這個承諾太貴重了,如果我要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