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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馬不停蹄地換上衣服趕去了王阿婆的主屋,果然靠近門口時能感受到一股隱隱的力量,且她並不排斥力量的本源,也許這就是修道之人的共鳴。
只能說謝天謝地她當時出於某種強迫症而撕的是邊緣,導致她這件衣服目前看上去像是千華宗弟子逃難至此的結果,不過不管怎麼樣,有道袍就多了幾分底氣。
等裡面的人聲暫時消停了,她這才伸手推開門。
———屋裡除了王阿婆外還坐了兩男一女,其中一名面相年長的男人穿著朝廷官員的服飾,而另外兩人則是淺灰色的道袍,想必就是靜歸墟的人了。
使者從袖中掏出一卷畫像遞給阿婆,“此人前日偷竊了皇家貴物,老人家若是瞧見此人,請務必儘快報官。”
“另外,”他眉頭一緊,“隨行的兩位道修大人說在附近發現了魔氣,敢問老人家,可有見過魔族的蹤跡?”
王阿婆熟稔地搖了搖頭。
那一男一女朝門口望了一眼,尤其是女人,在視線觸及她那一身白的瞬間顫了顫,然後他們立即站起身,是男的率先開口:“在下玄亮,這是師妹玄雅,拜會道友!”
顧臨淵端著架子,目光掃過他倆,又挪向那使者,裝足了范兒才慢悠悠地進行自我介紹:“小女祖安,隸屬於千華宗。”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不可置信。
“敢問祖安道友,為何流落至此,又可有見過魔族蹤跡…?”玄亮直入主題。
“前日確實是見過魔族的,而且小女也參與了魔族剿滅,只可惜此魔甚是強大,小女不幸受傷跌落懸崖,順水漂流至此地附近,為王阿婆所救。”顧臨淵照本宣科。
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小蛇一點一點傳到她腦袋裡再由她逐字複述的,因此她壓根不是在端架子,而是小蛇傳話也要時間,她得等他說完才能一口氣全念對。
那兩人又對視一眼。玄亮瞭然地點點頭,伸手理了理衣袖,露出友善的笑容,“原來如此,那道友實在辛苦,不知那剿滅結果如何,道友又如何打算呢?”
“興許是死了。”顧臨淵答道,“小女在此地修養已有近兩月,還未來得及同師門聯繫便遭遇大雪封山,準備待到春日再離開。”
媽的,這人問題好多哦。她忍下緊張和不耐,又看向那兩人身後的使者,見道修間自己解決起問題來,他便繼續例行公事,將畫卷攤開在破舊的桌面上,“這便是那人的畫像,老人家您看看?”
畫卷上的青年倒是生得眉清目秀,不過一看便是那種會咋咋唬唬的樣子,也不知為何會去偷皇家貴物,看這全國通緝的力度,恐怕被抓到了沒好果子吃。
玄雅扯緊師兄的衣角,兩人絮絮一陣,只可惜都讓顧臨淵聽了個一字不漏。她微笑著面對這兩人的猜忌懷疑,心裡在想該怎麼讓小蛇知道這件事:她的話並非滴水不漏,但凡多推敲一下就會察覺到不對勁,看來伏湛的計謀並不在於從口舌上讓他們信服。
“既然如此,恰巧我和師妹都是火靈根,隨使者來時便用法術清出了一條道,不如祖安道友隨我們一同離去,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玄亮笑呵呵地望著她,從臉上完全看不出他們私下商量時他所表現出的狐疑。
“多謝二位好意,只是小女重傷未痊癒,並不方便長途跋涉呢。”顧臨淵心裡緊張得一批,忍不住去握黑蛇在的那隻手腕,可她一抬手他便感受到了動靜,令人安心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別動,你繼續應付他們不要答應,必要的時候便表現得高傲一些,他們不敢動你。”
“那倒也不至於走不動,是吧師兄?”遲遲未開口的玄雅突然說道,“你我修道百年,還從未見過千華宗弟子被區區魔族傷成這樣,將近兩個月了,還不能走到附近的驛站么?”
她話音剛落,緊隨其後的是顧臨淵一聲嗤笑。
“玄雅道友未免太過武斷,”她向前一步逼近兩人,手掌向前抬起,白色的道袍在身後翻飛,似乎隱隱有力量從周身蔓延開來,為此那兩人還將屁股往後挪了挪。顧臨淵見狀,變本加厲地揚起下巴,顯得像個剛中了八百萬的拽姐,“不過區區百年經歷,還真當回事了?”
使者聞聲抬起頭,面露驚愕之色:“這是?”
“啊,忘了還有朝廷的使者在此,失禮失禮。”顧臨淵收了手,笑眯眯地沖他頷首,“不過是想給兩個小輩上一課罷了,沒有冒犯的意思。”
她刻意加重了後面那半句話,然後再看向呆坐在那的師兄妹倆,語氣充斥著不屑與高傲:“我想二位道友修為不夠,便莫要強求助人了,拜託,這樣真的很遜誒。”
最後那一句是她自己加的。
“至、至純的雷靈根”玄亮盯著她喃喃自語,半天沒能緩過神來,而他身側的玄雅也完全愣住了:他們根本沒想到會一腳踢在鐵板上,畢竟千華宗擁有至純靈根的人屈指可數,而其中無不是修仙界的佼佼者,是他們這等小宗門仰望而不可及的對象。
“等等,道長是說至純的雷靈根?!”誰知他倆還沒回過神,那使者已大為震驚地望過來。顧臨淵心裡頓時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那使者已顫顫巍巍地指向她,“你你可是”
“我不是。”顧臨淵飛快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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