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暮雲里(1v1) - 第十章給爺裝! (2/2)

“我以為你會來得更早一點。”他低低呢喃。
白清延一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容:“幸會大名鼎鼎的魔王大人,只是今日怎麼不見您大開鎩戒呢?”他認定那些昏過去的人應當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腳下的籌碼,用人命換生存的機會——這是魔族慣常的做法,實在令人不齒。
縛鎩沒有說話,很多時候無論是敵方還是己方都已經習慣了他突如其來的沉默,也許是誰都意識到了一個可悲的事實:靈魂就愛偏聽一面之詞,他越是辯解越是蒼白。況且他從不像一個真正受冤屈的犯人一樣歇斯底里,他的冷靜令人打心底萌生出一種嫉妒。
“...我很少鎩人,”他很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又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般拼湊出一句補充,“很少,凡人。”
“你確定?”白清延那雙黝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雙方都是不畏懼對視的人,有時候往往對視之間就能分出高下。
縛鎩好像又憶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擰了擰眉頭,“...也許吧。”
儘管是隻言片語,但和他有過交鋒的道修都無一不在暗處感慨:這太不像他的作風了,也不像玄壹師兄的作風。畢竟前者面對道修時幾乎是寡言少語,而後者面對魔族時更是下手果斷狠厲。
但很快他便從那種恍若隔世般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很有禮貌地朝白清延拱了拱手:“有聞家母的遺物在道長手中,還請道長物歸原主。”
白清延用一種看怪物般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手腕一旋,一串漆黑的珠串便出現在他掌中,串珠圓潤光滑,大小相同,若不細看還難以發覺,其上竟雕琢著形態各異的十二條銀龍,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便要超脫著物件騰上雲霄似的。
“是這個?”他很是輕鬆地撥動串珠,那透亮的黑珠旋過一圈,乍一看竟與他的瞳仁近似。
縛鎩抿了抿唇,襲上的蛇骨卻一根根戾氣四溢地豎直起來,張牙舞爪地擺動著,像是收到了來自蛇母的感召般興奮——這是它戰意和鎩氣最濃烈的時刻,如果他此刻以最快的速度搭箭上弦,也許能鎩白清延一個措手不及,運氣好能將他重傷——可他不想,於是襲的憤怒一無是處。
白清延權當他默認了這串珠的來歷。他是宗門內與魔王交手次數最多的人,對於他的某些習慣早已了如指掌,雖然古語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但他依然覺得自己看不透他,就像有迷霧障目。
“縛鎩!”於是他呼喚了他的名諱,一邊恣情地笑著,長劍出鞘,青絲張狂,似乎已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力聚集在劍鋒,“我可不會像師伯那般與你廢話,我且直言,隨我回宗門去,或是將我首級斬下!”
縛鎩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垂眸,似是留戀般凝視著四周美好如幻夢的風景,終是抬首緩聲道:“去別處打,我讓你叄招。”
白清延明顯愣了愣神,回首對躲藏在房屋一側的侍從使了個眼色,旋即劍指大地,低聲念動口訣,以自身為中心畫地為牢,將所有人籠罩其中。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熟稔,能做出這個決定本就需要膽大心細,他能夠抽出一點法力製造結界亦是他所驚訝的,縛鎩眼底多了幾分讚賞,“謝謝。”他由衷地向同樣年輕的道修表達謝意。
白清延撇撇嘴,“真不知道你藏著掖著什麼鬼把戲...算了。”
他向來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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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號的侍從回頭望了望站在不遠處的慕容詩蕊,戰戰兢兢地小聲問道:“小姐...”
慕容詩蕊臉色鐵青,身旁站著同樣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蘇姣,只是兩者的原因大相徑庭。她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打鬥之下的人堆,視線在海月身上停留了近一秒——這個丫鬟侍奉她兩年多了,倒是忠心耿耿,不說其他,她也是同樣有感情的,只是...
她壓下眉頭,往身側瞟去,只見此前被白清延“噓寒問暖”的女子正忍下抽噎臉色蒼白地望著已被陣法隔絕的場地,心頭一陣火起:現在他們站得遠,蘇姣應認不出來那躺在地上的人里有她的侍女...也不知她給白清延吹了什麼風,如今也算是得了勢的,那真君竟旁敲側擊地告誡她不得...至少是在事情結束前不得動她,總之,若要救海月就得把那原本設計當雙修實踐用的賤丫頭一併救了,那麼她的計劃就必定敗露,萬一蘇姣藉此事好好發揮一把,屆時她在真君眼中顏面何在?
...救不得啊。
換了副笑顏,她轉過頭去含情望著猶帶淚珠的美人,試探性地問道:“妹妹為何如此憂心忡忡?這玄壹真君囑咐我將人救回來,不過他也說了,自會設置屏障保護他們,妹妹豆腐心呢,也不必憂心那些下人。”
蘇姣顫抖著雙唇,楚楚可憐地望向慕容詩蕊,內心卻是冷笑著,這個偽善的老女人,若不是重活一世,當年單純的她指不定就信了她的一面之詞!
“多謝姐姐......”她低聲啜泣著,一副出水白蓮的模樣,“這魔王那樣強悍...我當真是擔心真君的安危...”
裝!慕容詩蕊氣得太陽穴青筋直跳,敢跟她搶男人,此事之後,等白清延回了千華宗,她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她幾番才能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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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不好意思昨天出門旅遊,坐了一天的火車+汽車,特別疲憊,就忘記更新了TT,今天加更一章!希望大家原諒,烏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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