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暮雲里(1v1) - 第九十四章(2)誰才叫茶?

她回過頭去,只見王阿婆一臉慈祥地望著他倆,就好像圍觀體育老師上課的校長。
“小兩口繼續呀,我就看看你們,不打擾不打擾。”王阿婆臉上褶皺加深,彷彿眼前的一切是她逝去的青春。
顧臨淵還未言一字,沉灼槐已從身後靠了過來,他熟稔地牽過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握,“多謝阿婆這些時日的照顧,”他微笑道,“您瞧,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啦。”
觀察、模仿,他常年用這些話術和技巧討好著父親,才能藉此免除一些肉體上要經歷的痛苦…那時他還是父親的洩慾工具,唯一接觸過的“活人”就是他,而那些女人,都在他意識模糊的時候被咬沒了、操壞了,死氣沉沉,沒有一點鮮活的味道。
他本以為對父親用處不大的技巧並不能同樣適用在其他活人身上,然而實踐彷彿告訴他:他曾經的“父親”也許並不是一般的活人。
原來他也可以靠這些沒用的東西來獲得愛。
王阿婆和藹可親地點點頭,望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眼底笑意更深,“好啊、好啊,你們倆先忙著,我就不打擾了。”
“阿婆慢走。”沉灼槐摩挲著她的手背,可這種觸感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便就此抽離,他垂首望著身旁的顧臨淵,眸底閃過一絲訝然。但他的語氣絲毫不為所動,柔和得宛如情人間的囈語:“怎麼了嗎,臨淵?”
“在人前做做樣子就好啦…”顧臨淵只覺得被他握住的地方如同被打上烙印般發燙,灼得她心頭亂跳。
沉灼槐眼尾下耷,露出一絲神傷,“我知道了,對不起,臨淵我讓你感到難堪了,對嗎?”
該怎麼跟他解釋呢?就好像隨口的玩笑被人當了真,顧臨淵心頭莫名浮現上一股負罪感,這種怪異的感覺驅使她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發,“沒事的,只不過這種事情我也不好解釋給你聽,總之我們先在他們面前裝一裝,好嗎?”
沉灼槐乖巧地點點頭,像個懂事的孩子,顧臨淵這才鬆了一口氣。
以後應該不會有這種感覺了。就在兩人觸碰的一剎那,她的心臟彷彿停滯了一秒,而此後翻湧而來的,是如潮水般強烈的感情,她辨不明。
“接下來,臨淵打算去做什麼?”他問。
顧臨淵環顧四周,“我是和秋吉一起出門的,只不過我去采野菜而秋吉去附近的居民聚落里做一些以物易物的活計長庾,秋吉回來了嗎?”
長庾是為首的魔族,今天輪到他在村口值守。
“沒有啊,”長庾撓了撓頭,“他出去多久了?”
顧臨淵心下暗叫糟糕:一般以物易物不會要這麼久,附近的村鎮據他們所知都是些好說話的人,不可能和他們費多久的嘴皮子不管怎麼說,很可能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媽的…!”當機立斷,她徑直從長庾身邊跑了出去,弄得沉灼槐一陣措手不及。他怔怔盯著那個快速遠去的背影,勉強維持著微笑望向男性魔族:“請問,她這是怎麼了?”
長庾面色有些許凝重:“可能是秋吉出事了——你是她身邊的傷員吧?這種情況下還是別追…”
他話音未落,只見一道殘影於電光火石之間閃現出去,而原本站立著青年的原地空無一物。長庾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地盯著那兩道幾乎要消失的背影,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顧臨淵是在一頭棕熊的身前發現的秋吉。
不知是什麼驚擾到了冬眠中的龐然大物,寒冷令它對於飢餓如此不耐,而路過的秋吉猶如雪中送炭般的獵物。不過後者應該是有過對付猛獸的經歷,想必他沒有選擇轉身就跑,而是挺直身子和它對峙,四目相對之間,顧臨淵撥開道旁被踩亂的野草走到了他們附近。
她走得倉促,身上幾乎沒有攜帶任何工具,不可能在這裡擊殺棕熊。小時候好歹也看過一段時間的動物世界,她知道這些猛獸能一巴掌扇死七八個她。
思來想去,她悄然彎腰,準備拾起一塊石子來整一出聲東擊西,不料看似平平無奇的猛獸竟比一般同類要更加敏銳,她本就是踩著警戒線躲在一旁,這一動靜便直接將棕熊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顧臨淵僵著身體,沒敢動。
先後反應過來的還有秋吉,他幾乎是立刻大喊一聲:“你快跑!”
跑…往哪跑?她已經彎腰下去了,而棕熊的步伐沉重而危險,如果再貿然站起身來很可能嚇到它從而引來更大的麻煩冷汗沿著額頭往下淌,顧臨淵簡直想給自己兩巴掌:你媽的,當初怎麼不多看點動物世界!
猛獸並沒有因為秋吉的大喊而重新轉過身去,對於動物來說,人族的血肉確實比魔族來得要香。
她的小腿肚子在發抖,痛斥她不好好做準備就跑出來的行為,而語言系統和思考能力更是絮亂的。借棕熊遲疑沒敢接近的時間,她慢慢抬起些腰,然後在猛獸的雙瞳里瞧見了自己慘不忍睹的下場。
她又稍稍抬起幾寸腰部,將身高襯得和它差不多。此刻她的模樣應該猶如翹臀誘惑的嬌人,可在這種情況下她能聯想到的只有脫褲子放屁。
媽的,下輩子一定要搞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水平再行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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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追-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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