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越來越多事
「想加錢?」鄭蘭正在自己的院子裡頭雕樹玩兒,手裡一盆小樹讓她雕得挺有意境,聽著大雙在耳邊給她叨念。
那叫沉鹿的無賴阿姐是讓她在街上找來的,聽說這人別的沒什麼上進的,也就臉皮特別厚,給她點好處什麼都肯乾的膿包,哪想叫去辦點事兒都弄不好,當初拿了錢后還拍胸脯保證肯定把事情搞得明明白白。
但這會兒事兒沒辦好不說,鬧到官府上不說還把她鄭家給報了出去。
這隔了幾天讓官府給放出來了,竟是一下子就跑來吵鬧著要加錢。
大雙跟她家主子說道「是的,那人說療傷錢,被官府抓捕的名聲錢,還有被關了幾日的賠償,再加這事兒的尾款和封口,還向咱們要整整一兩銀子。」她說著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呵,一兩銀子,要得還真不多。」那一兩銀子對鄭家來說不值一提,但鄭蘭自然是不會給出去的。
她淡淡道「封口費自然也是要給的,喏。」她把一兩銀子遞進大雙手裡「讓她嘴巴閉嚴實點。」
「知道了。」大雙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當然沉鹿是沒能拿到這筆銀子的,過幾天她就讓人發現摔在水坑裡髒了一身,全身酒臭味迷迷糊糊的自己摔了吧,也不知曉怎麼摔的一口牙都摔沒了,別人問她也說不記得。
而鄭家的打手分了那筆銀子吃了頓好的。
此事暫為後話,鄭蘭把大雙給差出去后自個兒低著頭,拿著一把剪子把剛萌生出來的小芽兒毫不留情的剪去,此時她夫人綠兒從裡屋走了出來,十分規矩的坐到她娘子身邊去,見鄭蘭放下剪子,她便賢慧的接過來給她擦了擦。
她身後還跟了兩個貌美的女子,小心的給兩人上茶后也做到了旁邊去,地位就和其他伺候人的婢女不同,甚至可以擅自玩兒起院子里的玉石黑白棋。
「阿蘭,我看那白家的新管事兒也不簡單,你可不能大意了。」綠兒柔柔軟軟的說道,身子輕倚在桌邊上,一手指尖把玩著鄭蘭雕了一半的樹苗。
「我知曉,那小妹子挺機靈,不好處里。」鄭蘭輕嘆道「白家的現在把她給護了起來,說是不太管外頭事兒了,還給安排了幾個打手護著。」
綠兒眼睛往鄭蘭臉上看了看,就說道「大娘子查得倒是清楚,莫不是看上那小妹子了?」
她語氣柔軟,但鄭蘭喝茶的手卻頓了頓,放下茶杯就道「我已經有你了怎麼還看上她?你不還給我安排了珠兒和寶兒嗎?我哪還有別的心思去看其他人,都不及你們好的。」
一旁下棋的珠兒和寶兒發出了嬌笑聲,綠兒卻眼帘輕抬「不及我們好,那個申妹子可就好了?我看她倒是年紀輕輕,讓你急著給咱們添姊妹。」
鄭蘭摟著綠兒往屋裡走,哄著「都和你說了你還氣,這事你不也知曉同意的嗎......」說著二人就在珠兒寶兒的掩嘴輕笑中進屋去了。
青花這時候在布行里就讓白綾給關在書房裡不許出門,原因無她,就是又有人來鬧事了。
這一天兩天的頻頻有人來鬧,這也沒辦法的,最近白家布行可太火紅了,那百褶裙的衣裳已經夠讓人瘋搶了,沒一會兒卻讓客人發現更有意思的東西。
那白家布行裡頭不知什麼時候一起賣的綉扇,看著挺好,一問價還真讓人有些嚇到,但不乏那些不缺錢的小姐們順手買回家,這還限定著一人一把,剛開始買的人還想說這賣的人是哪來的傻子,拿錢來買還搞限量。
沒想很快就讓人發現,這上頭的綉圖都是獨一無二的,就是其他人看上了也沒處買一樣的,還有個大門戶的小姐花大價買了個綉了字畫的扇子,一問之下竟然是出自言大娘子之手,還附上了真跡,裡頭的落款怎麼看都不是假的。
後來那位小姐還去請教了言大娘子,得知這真的是她親筆所寫甚是驚喜,轉頭就在家中姥姥誕辰的時候作為大禮送了上去。
老人家賞玩兒高興了,竟是給她這晚輩分了張小店契過來,讓這送禮的小妹子有點自己的營生。
就這事兒可羨慕死其他妹子了,一下子蜂擁著全都來掃貨。
好吧話題扯得遠了,總歸這生意一好各種鬧心事兒也就跟著來了,青花倒是無所謂,反正袖子一擼就往大廳一站,戰鬥力十足。
白綾把袖子擼到手肘上的青花給拎進了書房裡關起來,跟這人說了都聽不進去,還是得管教起來才成。
青花在書房邊上探頭探腦的,白綾把她給擋了回來,在她腦門上一彈「瞅什麼瞅,去學著算帳去!」她指了指剛才批一半的帳本。
「我又不識字,還是去看看怎麼回事的好。」青花不放棄,湊著白綾和門框之間的縫縫頗有企圖竄出去的架式。
白綾把青花的手給抓了過來,在她手心上畫畫寫寫的問道「我寫什麼?」
青花眼神往一旁飄蕩「我哪知道。」
白綾掏出一塊碎銀「寫得什麼?」
青花眼睛瞬間跟著碎銀轉,十分迅速道「仔細想想我正好識得那字,不就白大娘子名字里的綾字嗎?特別好認!」
「認得就好。」白綾把碎銀放進青花手裡,隨後把人推到桌邊坐下「想要金豆子嗎?」
「想。」青花滿腦子金豆豆。
白綾在她面前鋪好紙筆「那就把你娘子的名字寫上二十遍,好好寫,一會兒拿來跟我換金豆子。」
說完她就把青花給關在了書房裡,整日鬧得,還讓阿桃和幾個夥計看好門了,可別讓這人又跑出來湊事兒。
外頭那在吵鬧的就是申妹子,吵得也就是那百褶衣裳的事兒,說是白家把她給趕走了還偷了她的縫製的衣裳。
她也沒大吼大叫的,就杵在門口對每個客人嚷嚷,說這白家對她如何如何不公,欺負一個小妹子什麼什麼的。
本來還看著是個熟人掌柜的和簪嬸都來勸過,白綾甚至允諾要申妹子真覺得委屈了也可以在給她一點銀錢,但申妹子說什麼就是不走,非要站在那兒鬧事。
白綾沒有青花那種上前說個分曉的戰鬥力,既然勸說無效那也就直接來硬的了,直接讓人把申妹子給請了出去。
申妹子還繼續在門口不走,白綾也就直接讓官府的人把她給請走,整建事兒就當一場鬧劇而已,還沒有前陣子那無賴來鬧事精彩。
晚些青花就拿著字來跟白大娘子換金豆子。
白綾一看那宣紙險些氣笑了。
上頭歪歪扭扭的寫了「你娘子的名字」整整二十遍,青花惡意歪曲題目就是字數翻倍也強硬寫完了來跟她要金豆豆。
「你許我的。」她伸手伸的理直氣壯,仔細看那臉上還帶著點小得瑟。
傻樣。
白綾把金豆子放進她手心裡,看她樂的自己也跟著不知曉在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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