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說了你也不懂
青花被言玉給堵得莫名其妙,這人怎的總是用這種陰沉沉的臉來審她。
見言玉還在瞪她,青花開始懷念起以前在路上都不會多看她一眼的言玉,那時候的言玉不是這樣兒的,誰知道這人這麼愛管事了,剛才也一路在她身後叨叨個沒完,眼裡還眨不進一粒沙子,要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就要她分分鐘解釋清楚。
青花嘆道「言大娘子,我覺得你以前清高的樣兒...特好。」
言玉讓她這沒頭沒腦的感嘆了一句也沒跟著偏了話頭,只道「你說清楚。」
「這個...屬於商業機密。」青花目前還不想走漏了風聲,要是沒能獨家搶第一波人氣那就沒意思了,她還不打算對外人說「反正不是什麼糟糕事兒就是了。」
言玉聽了卻半步不讓「一個小女子在外做生意已是危險,為何還不知安危,如此這般還不若讓你在家中,生活的銀子讓我來出......」
「夠了。」青花不知怎地越聽越是覺得不舒服了,臉上表情也不怎麼好了,看了言玉一眼后便道「言大娘子看我這樣兒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賺點飽飯錢我還自己辦不到了?還得讓你來施捨了。」
她說得不大聲,也就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而已,不過內容不是很好聽,語氣也不好,言玉讓她說得一時回不出話來,估計是感覺自己剛才說得話有些不妥,便張了張嘴......
不知該說些什麼。
人人都說言大娘子言之有物滿腹詩書,連到了官場上,那些老奸巨猾的官場老手也難從她口中找出點得以攻擊的蛛絲馬跡,言大娘子從未失言,也從未如此焦急的想為剛才的失言辯解。
一時之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青花其實也沒要她多說什麼,只是有些不爽言玉一直把她當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妹子,言語中隱約帶著來自阿姐的優越。
雖說青花知曉言玉也沒那意思,可青花聽著就覺得有些心煩,便對還半張著嘴巴的言玉說道「其實這事兒也跟言大娘子你沒什麼關係,你要是想跟著我那也沒事兒,但你可別對我指手畫腳的,我做得什麼生意一個讀書娘估計也是不明白的。」
青花語氣軟了些,但也就僅此而已「言大娘子你肯定也忙,咱們就此別過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茶樓。
她是喜歡銀子,可也不喜歡隨隨便便就收人家銀子,好像只要給她點銀子她青花就必須待在家裡幹家務活兒似的!
言玉看著青花走遠,本是不想再跟上去,可想想又不放心青花一個小妹子的在九紅城裡四下亂走,還是遠遠的跟了上去,不近不遠的在後頭跟著保她安全。
沒想這還跟青花走在一條路上沒有多遠,她就讓一個阿姐給擋住了去路。
言玉抬眼一看,和剛才與青花對話時的神態全然不同,一雙眼睛像是淬了冰似的,上下一打量便認出了眼前這又高又帶煞氣的阿姊,便是那日在河邊一拍槳就讓船飛出好段距離的田真。
「你有何事?」這般強硬的阻在她面前,很明顯就是在阻她的去路。
田真卻冷道「這話該是我問你的。」她本來長相就帶煞,普通一句話都能讓她說成威脅的意思來。
「當街跟蹤妹子,你想做些什麼?」田真的眼睛又狠又利,像一把開鋒的利刃在人頸脖上輕畫。
言玉作為一偏偏讀書娘,氣勢上卻沒輸給田真半分,沉著的雙眼只稍一眼就能讓人背脊發涼想往地上跪,才聽她道「並非跟蹤,我僅是護著我的妻。」
她一說出個妻字,田真看她的眼神就是真的想殺人了,就言玉這樣兒的,田真不懂什麼纖弱風情文質雅度的,只覺得自己能一掌披斷言玉那沒幾兩肉的細腰。
就一個阿姐還長成這樣兒的纖長,手裡不是拿著墨筆就是書本,哪能有什麼力了還敢在她眼前擺樣兒。
不過要是青花在,她估計會弱弱的給言玉平反,那什麼,穿袍子是掩飾身材了一點,其實...言玉的腰看著細,力度還是很夠的,持久力也不錯,夠小妹子哭爹喊娘。
好了,但青花現在也不在這裡,言玉的腰如何如何自然也沒人給田真解釋兩句,就言玉看來,眼前這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長得一副煞星的樣子穿的也不講究,看著就是干粗活的,當然言玉沒有瞧不起干粗活的人,就是覺得嘛...跟青花一點都不適配。
「你又是何人?」言玉也想知曉這阿姐和青花是什麼關係。
田真卻道「與你何干?」
「......」言玉頓時感覺兩人說不上話了,轉頭就走。
田真自然是不想讓她再跟上青花,便跟著偏了偏身子。
沒想言玉一個巧勁兒便閃開了她的阻擋,田真眉尾一挑,本以為這讀書娘也就個光讀書的草包,這還是有兩下子的,便與她兩人周旋起來,也不顧這兒就是大街上,兩人使著巧勁兒相互試探。
遠遠看青花已經沒了蹤影,言玉終究是沒能轉出田真的難纏,不禁有些來氣「無禮!」
田真跟她說什麼禮了,轉頭見青花已經不見,足尖一點便輕盈地落在了一邊的房檐上,叄兩下便悄無聲息地消失蹤影,想來是跟上了青花的步伐無聲。
言玉心下不悅,但就武功上與田真不能比肩,硬是讓人給贏過了一頭,再想去尋覓青花那小女子的蹤影已成了難事,她還有學堂得回去,在九紅城的大街上不甘心的張望好一會兒也只能放棄。
青花對此事全然不知情,回去后就跟白綾說起了自己的行銷大業,還讓她去與鳳華多說幾句這事兒,要是那些醉月閣的小妹子能來幫忙那是再好不過。
「我還想你給我幾個做工又好又快的綉女,找十個人給我。」青花對白綾說道。
白綾哪裡有不答應的,自然是馬上就讓人綉女長去選人。
綉女長是個年紀挺大的妹子,大家都叫她簪嬸,做人到是很豪邁,那一笑聲音大不說嘴巴好像能一次塞進叄個雞蛋,但綉工了得連白綾都敬她幾分,簪嬸一聽要找幾個幹活好的綉女過來當即就說「那也得算咱一個了,可沒人比咱綉工好的。」
白綾笑道「那是自然。」
很快十個綉女就讓簪嬸給領了過來,十個綉女裡頭道也還有張熟面孔,就是那個剛才與青花稍有摩擦的申妹子,看來她綉工活好並非虛話,在十個綉女里她可是年紀最輕的。
也不知剛才讓簪嬸從一眾綉女里挑出來時有多長臉,這會兒小臉抬得挺高,很是驕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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