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一個星期後曾晴早退的一個傍晚,她尾隨徐姣進了女廁,歪歪頭給守在門外的那幾個女生使了個眼色。
上完廁所打開門閂正要出去的徐姣被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從頭澆到腳,那時候還是初春,傍晚最是寒氣的時候,徐姣的身體瞬間便凍結了。
她大腦還處於遭遇極端事件的空白期,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攥緊了衣領,她看著來人,只一瞬間便雙腳懸空,世界輕微旋轉,接著後腦勺磕在牆上,發出”砰”的好大一聲響,疼痛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湧來。
秀麗的眉毛擰了起來,視線範圍內是一個尖細的下巴,目光尚未移至那女生盛滿兇狠殘虐的眼。
右臉便被狠狠的一巴掌扇得偏了過去,濕冷的發沾在臉上,凝集成一小簇一小簇濕發下的白皙臉頰很快被泛起了誇張的巴掌印。
耳畔一陣嗡鳴,後腦勺和臉頰的疼痛迭加在一起,痛苦加倍,水珠不斷地從臉上滑落,她眼睫和嘴唇都止不住地微微顫動。
一半是因為痛,另一半是因為噬骨的寒冷。
徐姣低垂了眼睫,目光虛空地斜落在不遠處那塊濕了的地面,眼睛里空蕩蕩的,沒有掙扎,沒有害怕,一昧地承受著。
頂著紅巴掌印的臉頰高高腫起,渾身濕透的徐姣已經狼狽不堪,但這對於王萌來說才剛剛開始。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把薅住徐姣的頭髮,往下拉,手指用力收緊,讓徐姣仰起的臉上眼尾被高高吊起,眼睛不得不看向她。
“喲,你也會痛啊。”
王萌歪了歪頭,唇角咧出一道殘忍的冷笑,另一隻手”啪啪”地在她臉上拍打著。
徐姣咬著下唇,愣是不發出一聲痛哼。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要麼是曾晴指示,要麼是王萌急於獻媚,徐姣只當自己被瘋狗咬了,沒什麼好問的,也沒什麼好跟面前這個瘋子說的。
她手無縛雞之力,這人面前反抗非但不會傷了這瘋子,還會激惹她,所以她封閉了自己的五感,默默承受著,等待這場酷刑的結束。
她的嘴巴將蚌殼一般緊緊閉上,清醒的眼眸黑得發亮。
沒聽到臆想當中的哀戚哭泣以及求饒聲讓唱獨角戲的王萌惱羞成怒,她又一個巴掌將徐姣的臉扇到另一邊,掐著對方那脆弱的脖頸,黑瞳里的惡意盛滿了。
“怎麼,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拒絕曾晴,你也配?”
徐姣顫巍巍地撩開眼皮,往她那兇惡的臉上一掃而過,依舊是一聲不哼。
“你啞巴了?”
尖銳的指甲往徐姣臉上戳著,細嫩的肌膚被戳破,毛細血管沁出極細極細的血珠,浸染了王萌的指尖,她聞到一股極輕微的血腥味。
王萌有些嫌惡地甩了甩手,眼中閃過無力的煩躁。
也許哀嚎兩聲,這瘋子的怒氣會散得快些,但徐姣的驕傲,不允許她做這樣的事情,於是她臉上愈發冷漠了下來,而王萌的怒氣值也在不斷攀升。
尚且青澀的面龐扭曲猙獰著,尖銳的指尖陷入掌心,手臂上的青筋從薄薄的肌膚上浮起。
兇狠的聲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好啊,挺有意思的,你不是不愛出聲么,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堅持到底。”
小隔間里不斷傳來的巴掌拍打肌膚髮出的脆響以及拳打腳踢的悶響讓守在門口的叄個女生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