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 - 25天神

徐姣班上有一個男生的生日在12月25日,聖誕節,於是準備邀請些玩得好的朋友、同學下完課後一起去KTV過生日。
汪松山跟張曉瑜關係還可以,張曉瑜又跟徐姣關係最好,於是他便攛掇著讓張曉瑜央求徐姣一起去。
為什麼是徐姣呢,因為徐姣漂亮,這麼漂亮的一個冷美人來參加自己的生日會,不說別的,就一個詞,給面兒。
他在張曉瑜跟前磨了好久,才把張曉瑜磨鬆口,張曉瑜又在徐姣跟前磨蹭、撒嬌、撒潑了好久,才把徐姣磨鬆口了。
汪松山的生日會本來挺熱鬧的,玩一些活躍氣氛的小遊戲,喝汽水的架勢跟喝啤酒似的,精力充沛的高中生的興奮尖叫、歡呼聲差點沒把天花板給掀開。
不過,不湊巧的是,那天晚上剛好有街道派出所開展了掃黑除惡,打擊販毒涉黃行動。
警察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傻眼了,不過最驚愕的事情還在後頭。
警察在汪松山的一個社會朋友身上搜出了違規藥物,於是這一整個包廂,二叄十號人,全被帶進了所里,民警一個挨一個打電話通知家長。
電話打到張麗那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慌得找不著北了,丈夫去東北工業區出差,自己也在隔壁市參加市場調研活動。
她慌忙帶上身份證,往口袋塞了手機,房卡都差點忘了拿就往外跑,趕忙攔了計程車。
在漫長路程中,她抖著手撥打了徐晚意的電話,傾訴自己的不安與焦慮。
除了那個社會青年,這群高中學生中搜不出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為了祖國未來花朵的健康成長,警員照例對他們進行了一大串冗長而枯燥的思想教育工作。
漫長的思想教育過後,才通知家長。
在派出所待了叄小時,已經有很多同學被父母接走了。
家長的斥責聲,警員的勸導聲像釘子一般,幾乎要把徐姣的耳膜戳出血來。
十二月底的寒氣從門縫、鞋底直直往上鑽,徐姣坐在冷硬的鐵板凳上,扣著同樣冰冷的手指,待得時間越久,雙腿越是麻木,被凍得僵硬。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麼時候,父母都不在本市,沒有家長簽字又不可以擅自離開。
羽絨服里的溫度逐漸流失,手指凍得像冰柱,手機被沒收了,焦慮一點點將她吞沒,為了消磨這該死的時間,她只得不停地扣著指尖上的倒刺。
餘光不停地瞥向大門,妄想奇迹能夠發生。
一個晃神,手上的勁兒往旁邊錯了一下。
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蓋下邊冒出了一點紅,鑽心地疼。
“嘶——”
眼睛瞬間瞪大了,疼得眼睛滲出了淺淺的淚,她吸入了一口凍得牙疼的涼氣,連忙用拇指揩去那點鮮紅的血漬。
十指連心,頭皮像被針扎了似的,按上那破皮的一小道細長的口子,徐姣狠狠地閉上眼,眼前混沌昏紅一片,喉嚨里發出一聲細小的嘶啞嗚咽。
徐姣蜷在冰冷的板凳上,像一隻被拔去了所有指甲的小獸,孤苦凄涼。
“姣姣...”
徐姣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突然被這一聲熟悉到刻入靈魂深處的呼喚震醒了,她猛地抬頭睜眼,往聲源處望去。
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睜開著,徐姣在那一瞬間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徐姣有不輕不重的低血糖,像這樣將頭往下垂一會兒,然後猛地抬起來的時候,眼前便充滿了血色,要過一會兒才能恢復。
糊在徐晚意麵龐上的昏紅色一點點褪去,就像慢慢拉開了劇場的帷幕,她姐的臉一點點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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