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意回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十二點了,這個點平常徐姣已經睡下了,她不願擾到她。
於是便自己用鑰匙開門,她有些暈暈乎乎的,手上也軟綿綿的使不上勁,鑰匙自然對不進鑰匙孔,弄出嘩啦啦的聲響。
她歪靠在門框上,眯著眼,銀色的鑰匙片正要對進去,門卻從里開了。
叄個重影晃晃蕩盪,看起來模糊不真切,徐晚意甩了甩頭,眯著眼定睛看過去時,那叄個虛幻的重影才凝聚成一個實影。
神一散,面前的徐姣又變成了叄個。
一頭略微凌亂的長發隨意披散在後背,光滑如緞的發柔柔堆在肩上,貼著肩頸和臉頰裸露的肌膚。
白與黑的極致鮮明對照,帶來極強烈的視覺衝擊。
偏生徐晚意還半睜著一雙水色迷離的眸,虛空地望著徐姣的方向。
“抱歉,把你吵醒了么。”
徐晚意的眉眼有一半隱於暗色,眼神媚得緊,被酒浸潤的唇像花瓣一般柔柔咧開,笑得穠稠旖旎。
徐姣被蠱得一時失了言語,良久才大夢初醒般打了個激靈,目光變得清明,在她意識到自己看徐晚意看得呆了之後,臉上又生生逼出兩片羞赧的緋紅。
隨後又升起氣焰,眼睛晶亮,黑色的瞳孔里各自燃了一束小火苗,“還說只喝了一點酒。”
“抱歉姣姣。”
徐姣要來扶她,徐晚意便順勢倒進女孩懷裡,乖順地被她攙扶著進屋。
外頭夜朗星稀,居民樓里安靜極了,還是儘快進屋,不要打攪了鄰居的好夢才行吶。
將門輕輕關好,徐姣半跪在玄關,掌心托著徐晚意的小腿肚,給她脫鞋、換鞋,嘴裡還嘟囔著。
“說了我去接你嘛,我考了駕照的。”
徐晚意用手肘撐著鞋櫃,半倚的姿勢靠在上邊,順從地抬腳。
她低著頭,目光落在徐姣發上的那一圈光暈,看她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團,心軟泛濫。
“嗯,怕你來回太辛苦了。”
“你醉醺醺的,找個陌生代駕多不安全吶。”
“是女代駕。”
徐姣蹲在地上,仰頭望向她姐,眉頭皺得深深的。
“女的也不行!危險!”
她站起身來,扶著徐晚意往房間走,邊走邊說。
“前不久我們才接了個案子,就是這兒街道的,一個男的被代駕殺了丟荒郊野嶺了,人家還是個牛高馬大,膘肥體壯的男人。”
說完眼神還瞟了徐晚意一眼,見她雖然醉得迷迷糊糊,但還是認真聽,才又開口道。
“你說你一個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是醉醺醺的,毫無反抗之力的,要是人家存了心要害你,你怎麼躲得過呢。”
說完還無奈地搖搖頭。
“虧你自己還是學法律的,那麼多駭人聽聞的案子接觸得還少么,別以為事情不落在你頭上,呸呸呸....”
徐姣皺縮著鼻尖,神情嚴肅中參雜著些懊悔。
她要把她姐往床上帶,卻被徐晚意示意去浴室。
徐晚意頭髮上衣服上都沾著煙味酒味,氣味混雜在一起,連她自己都要皺眉頭,她可不想把這味道帶到床上去。
徐姣絮絮叨叨,神情嚴肅的擔憂模樣叫徐晚意心底暖洋洋的,她使不上勁,能行走的能力全來自徐姣。
她被徐姣穩穩地抱扶著,在這一刻感受到一直被她呵護的妹妹已經長成個可以保護她、給她安全感的大人了。
內心的情緒洶湧著,徐晚意無比感慨。
“姣姣說得是,姐姐一定謹記在心,會多加小心的。”
在乾燥的瓷磚地板上鋪上厚實的浴巾,徐姣扶她姐坐下,這時肩膀的酸痛尤為明顯,她只是隨意甩了甩,然後就幫徐晚意脫衣服。
“你下次喝了酒,我要去接你,反正你沒回來我都不可能睡覺的,還要操心,不如把你接回來安安心心睡個覺。”
徐晚意笑得眉眼彎彎,“好。”
她配合地伸胳膊,讓徐姣脫下她的上衣、內衣。
坐下后清醒一些了,渾身赤裸的徐晚意瞟了一眼臟衣簍,殷紅唇瓣輕啟。
“衣服跟你的分開洗。”
已經站起身,將睡褲卷了上去,現在正打開花灑調試水溫的徐姣看了徐晚意一眼。
正好和仰頭望過來的徐晚意目光對視,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從她姐臉上滑過。
落在蝶翼一般漂亮的鎖骨,盈盈一握的酥胸,纖柔的腰肢,而後是兩條隨意搭放在瓷磚地上的腿,沒有一點瑕疵的白。
呼吸加速,鼻息熱哄哄的。
光看徐晚意的裸體,徐姣便產生了一定的生理反應,她為了掩飾自己的變化,故意壓低聲音,氣沖沖地說道。
“別說這些不想乾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