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姐,昨晚你把我送回來的?抱歉第一次喝醉酒,模糊的記憶中我應該是耍了酒瘋,辛苦你了。”
在家裡追劇的周彤眼神有些心虛地亂瞟著,“還...還好吧,你那麼點力氣,十個你我都製得住。”
周彤很是大言不慚地說到,撇開一開始的慌張,她很快便適應了過來。
“對了,你冰箱里還有醒酒湯,要是頭還痛的話,記得熱一下喝掉,吃點早餐墊了肚子后再喝哈。”
正在陽台澆花的徐姣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高壓噴口噴出的水灑到外面去了。
她擺正了出水的位置,讓水澆在盛開的果汁陽台上,圓潤可愛的水珠折射著陽光,顏色如暖陽般鮮橙的果汁陽台隨風搖曳。
徐姣斂了神色,溫和的陽光灑在她濃密的眼睫上,落下一小片深色的陰影。
“看不出彤姐還會煮醒酒湯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彤姐是誰,這點小意思怎麼可能難得了你彤姐?”
“你放了檸檬么,酸酸的,味道挺好的。”
徐姣低垂了眼睫,勾起唇角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神秘。
檸檬,什麼檸檬?做醒酒湯要放檸檬?周彤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京妞兒,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做醒酒湯。
不過既然徐姣都這麼說了,周彤當然應下,大言不慚地說道,“是啊,獨家秘方喔~”
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了些,徐姣將澆花壺放到一邊,趿著拖鞋,邊走邊說。
“哦?彤姐真賢惠,對了,昨晚回來幾點了啊。”
“十二點多。”
“怎麼不睡一晚再走?今天不是周六么,有事?”
徐姣拉開冰箱門,把那碗醒酒湯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剛給你弄完醒酒湯,就收到了導師的消息,吩咐我今天一大早給他辦個事,慣得那個傻逼。”
“辛苦彤姐,下次我保證不喝酒啦。”
徐姣閑散地半倚在冰箱上,指尖繞著發稍,一圈一圈地纏上去,又一圈一圈松下來。
“你那點酒量,確實要小心,跟同事聚餐的時候,千萬別喝酒知道嗎?最多意思意思抿一小口得了,你要是在外邊喝醉了可太危險了。”
叮囑完之後,周彤就意識到自己說的多餘了,這不還有寵妹狂魔呢么,某人對於這種事情,只會一萬個小心注意。
“嗯好,我會注意的。”
徐姣眼睛笑得彎彎的,兩瓣漂亮的小月牙。
“好,行吧,我還有點事,先掛了姐妹。”
“拜~”
周彤說謊了,昨晚把徐姣送回來的,不是她,是徐晚意。
昨天晚上她扶著醉得一塌糊塗的徐姣,看到徐晚意時表現出那般驚訝的原因是,她們幾個多多少少知道徐姣和她姐鬧了些彆扭,具體原因徐姣不願意透露。
只不過徐姣已經快兩年沒見過她姐了。
這次喝酒後痛哭,也多多少少是與她姐有關,畢竟徐姣沒談戀愛,對異性沒啥興趣,家裡父母健在,工作上也沒什麼壓力。
她的煩惱除了她姐,也沒別的了。
但是周彤不會跟徐姣提徐晚意,因為昨晚徐晚意在把徐姣帶走前特意叮囑過了。
即使周彤以為自己回答得天衣無縫,殊不知徐姣早已發現了端倪。
她打電話給周彤就是為了確認她大膽的猜想,現在看來,她猜得沒有錯。
昨晚她是醉了,但她中途有清醒的時候,她隱約記得當時自己躺在床上,雖然不能完全睜開眼睛,但她確實是聞到了徐晚意身上熟悉的氣味。
幽蘭似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徐姣費力想睜開眼眸,但眼皮卻好似千斤重,只能稍稍抬起一條縫,瞥見了一抹纖細的背影。
她清醒的時間過於短暫,以至於在早晨醒來后,深刻懷疑自己那會兒是不是在做夢。
雖然她夢見徐晚意太多次了,但沒有哪次是像這次一般讓她內心觸動如此之大的。
剛開始徐姣很樂觀,以為不用過多久,徐晚意就會出現,但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她卻始終見不到徐晚意的蹤影。
她開始失望,睡不好,臉色明顯憔悴,呼吸沉重,像垂死之人一樣冒著虛汗,與半個月前的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笑眼盈盈的模樣截然不同。
熱心的同事問她怎麼了,看她反常的模樣需要儘快就診。
只有徐姣自己知道,她與那個敏感、情感豐富又可憐的弗洛倫蒂諾.阿里薩一樣害的是相思病,徐晚意一天不出現,她的癥狀一天不得痊癒。
深夜,徐姣蜷在床上,將手指咬得傷痕纍纍,眼眶紅了又紅。
她狠狠地罵著徐晚意是個懦夫,罵完之後又心疼地喃喃自語地解釋,最終重複地說著”我愛你”。
晨光熹微之際,徐姣最終做出一個決定,她要把徐晚意”逼”出來,時間就訂在周五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