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說到這個,蘇任華很是高興,“以前我總是想法設法和楊凌煊套近乎,但這個楊凌煊油鹽不進很是頭疼。”
“最近楊凌煊突然轉性,他的助理多次詢問最近蘇家的項目,我向他發出邀請,他回信說他父母會出席壽宴。”
“楊氏集團風頭太盛了,如果我們能夠得到楊家的一點東風,未來根本不用愁,他們家的基業非常厚實,楊凌煊又是個很有本事的,這次一定好好把握!”
蘇陌覺得奇怪,怪異在楊凌煊在前陣子給過他和祁星河難堪,況且這人非常不喜歡他人巴結,為什麼一下子接受了自家父親的邀請?
“父親,您是怎麼和楊凌煊談的?楊凌煊好好的又怎麼會同意他父母來參加祖母的壽宴?”
蘇任華沉浸在日後和楊凌煊交好的美好幻想里,對於蘇陌的警告一點兒也聽不進去,“我之前和他攀談了多次,想來是我三顧茅廬的奇效,他不好拒絕我所以答應他父母來,有問題?”
蘇陌擰著眉,“可您也知道楊凌煊不喜歡這些,還有楊凌煊上次他——”
蘇任華不耐煩了,打斷他,“你是覺得他會耍我?我辛苦和他打交道,也沒有得罪過他,他有什麼理由耍我?”
“還是你覺得所有功勞都要放在你頭上,你才高興?”
最近因為蘇家的事情,蘇陌在前線衝鋒陷陣,手底下的人對蘇陌讚不絕口,反而蘇任華因為過多的寵愛祁星河導致蘇家生意攪黃了好幾個,被人背地裡說他老了。
蘇任華聽多了心裡難免不痛快。
之前在公司遺留下來他的那幾個心腹,因為蘇陌的上任被迫放到邊緣的位置,他都沒說什麼。
心腹們哭著找他說蘇陌待他們很差,他們好歹也是為公司出過力的,有些甚至說蘇陌是為了儘快徹底接手蘇家才把他們趕出去,將來很有可能把他這個老子給趕走。
當時他把心腹罵了一通,現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否則攀上楊凌煊這麼大的人物,蘇陌為什麼不高興反而一臉拒絕的姿態?
越是這樣想,蘇任華越覺得有可能,他盯著蘇陌的目光越是充斥著懷疑。
而蘇陌被問得啞口無言,深呼吸一口氣道:“父親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現在就去準備壽宴的事。”
蘇陌這一陣子天天住在公司疲憊得很,揉著眉心退了一步。
但這些小動作在蘇任華眼裡,像是蘇陌對他這個父親能力上質疑的表現。
噌的一下,蘇任華的脾氣止不住,“蘇陌,你搞清楚,現在蘇家還不是你的。”
蘇陌愣了愣,微微垂著眼。
或許是他這段時間太累了,腦子裡總是浮現蘇敏敏曾經說過的話——
“蘇陌你今天幫了爸爸,幫了祁星河,把所有的事推到我的頭上,我是還能扛,有一天我扛不住了,你猜下一個會是誰?”
他晃著頭,父親應該是這段時間太操勞了脾氣不好,現在蘇家還要靠他,他不能胡思亂想,也不能生氣。
“父親您消氣,是我口氣差,我向您道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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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把它重新養大,好不好◎
今日的天氣有些涼意,楊凌煊出門前特地給蘇明冉多加了一件衣服。
“我們今天還是去常去的公園?”楊凌煊給蘇明冉穿外套。
蘇明冉的神色依舊獃滯,偶爾能聽得懂楊凌煊說話,會抬手配合楊凌煊穿衣服,會在吃飽的時候閉嘴拒絕進食,只是不曾開口說話。
醫生的建議是親人多陪伴在蘇明冉身邊。
這建議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有用,對於蘇明冉來說完全沒有用途。
蘇明冉哪還有什麼親人?
即便如此,楊凌煊仍然堅持不懈地和蘇明冉說話。
蘇明冉沒了親人,日後他就是蘇明冉的親人。
“你今天吃得有些少,是不喜歡今天新的菜色?”
今天保姆換了種口味做菜,蘇明冉沒吃幾口,大概不合口味。
楊凌煊蹲在蘇明冉面前,為蘇明冉系鞋帶,準備出去,“你老是不說話,我又怎麼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把蘇明冉當成正常的普通人看待,會詢問蘇明冉的意見,比如今天穿的衣服蘇明冉喜不喜歡,比如會傾訴周圍發生的事。
對於楊凌煊而言,蘇明冉只是不喜歡說話了,他正常人沒分別。
“前幾天警方聯繫了我,問你是不是在我這兒,我說是,他們告訴我那天牽扯到另一樁案子,要我保密。”
楊凌煊發現蘇明冉的頭髮有點亂,他洗了個手,拿著梳子梳理著蘇明冉的頭髮,“我答應了,告訴警方,你的事慢點公布,他們也有這個打算。”
梳好了,楊凌煊側過頭看他,笑著道:“嗯,很帥。”
他把蘇明冉抱到輪椅上,往輪椅靠背的地方塞了一個枕頭,這樣坐得人舒服一些,又往蘇明冉的膝蓋上放上一個毛毯。
“不活動的人容易怕冷著涼,要是熱了跟我說。”
得不到回應聲楊凌煊也不氣餒,他早就習慣了,“我們出發。”
樓下,高升早早等候著,他見著自家的老闆熟練地推著輪椅,發現周圍風太大,從輪椅後邊放物件的地方拿出圍巾,把輪椅上的人圍得嚴嚴實實。
“天冷了,特地給你買的,別嫌棄丑,圍巾很暖和。”
高升抽完最後一口煙,按在垃圾桶上,給兩個人開門。
在他的印象里,楊凌煊並不是話多的人,他這個老闆寡言少語,顯得冷冰冰的,讓人猜不透心思。
高升幫著楊凌煊搭了把手,楊凌煊把人抱進了車內。
現在高升覺得,得分人,他也從來沒想到過,楊凌煊有一天能夠自言自語很久,能夠對著一個木頭似的人笑。
車子啟動,楊凌煊的鬧鐘響了,到了吃藥的時間。
高升瞥了眼後視鏡,楊凌煊從袋子里取了保溫杯和一些裝好的葯。
他把保溫杯擰開倒上熱水放在一邊等待溫度降下去,又拆開包裝好的葯,輕哄著身旁的人,“我們吃藥了。”
喂葯在高升看來是個辛苦活兒,明明這位蘇先生神情獃滯,與普通人相比沒有思考能力,卻抗拒吃藥。
不過,醫生說過蘇先生是能察覺到外界的事物,只是他是否願意而已。
換做其他人,一次性吃十幾顆苦澀的葯,再對外界感知度的人,也會害怕不樂意。
高升轉動著方向盤,偶爾瞧了眼後視鏡,他記得楊凌煊第一次喂葯時手忙腳亂,水灑得到處都是,他自己和蘇明冉一身都是水,又得換衣服又得重新換新的葯繼續喂。
一通忙亂下來,難免疲倦,楊凌煊卻依然很有耐心。
幾次下來后,楊凌煊喂習慣了,偶爾楊凌煊忙著工作上的事沒有及時趕過來,換成其他人喂蘇明冉,蘇明冉反而不吃了。
其他人忙打電話向楊凌煊彙報,楊凌煊知道蘇明冉鬧情緒,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趕了回來,喂好了哄著蘇明冉睡著再回去。
這麼細心的呵護,人還是沒能徹底清醒,高升覺得可惜。
後視鏡里,楊凌煊端著保溫蓋,拿起兩顆葯頂了頂蘇明冉的嘴唇,“吃藥了。”
蘇明冉的嘴唇緊閉,不肯張開。
楊凌煊誘哄著,“我們今天帶你去江邊坐船,只要你全都吃完了,你想在船上待多久就待多久,可以嗎?”
隔了一分鐘,蘇明冉張開嘴,乖乖全都吞了下去。
楊凌煊揉著他的頭,“好乖,吃糖。”
前座的高升轉著方向盤思索著,楊凌煊是怎麼知道蘇明冉的喜好的?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楊凌煊和蘇明冉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即便蘇明冉不說,他也能夠通過細微的觀察得知對方的喜好。
以蘇明冉的身體條件是不適合坐船,船上風大,蘇明冉又有些暈船,所以楊凌煊只帶著蘇明冉上過一次船,之後再也不讓蘇明冉坐船了。
那次下船后,蘇明冉嘴角微微往下撇,晚餐的進食量少了一半,當天晚上楊凌煊復盤今天的事,才得出這個結論。
到了公園附近,楊凌煊抱著蘇明冉下車,又給蘇明冉加了一件外套。
“得加,不加生病了,多吃幾片葯。”
高升好奇地問:“蘇先生不樂意穿衣服?”
“嗯。”
“楊總,您怎麼看出來的?”高升舔了舔嘴角,還是問了。
楊凌煊頓了頓,無奈地握著蘇明冉微涼的手,“他剛才用力抓了一下我的衣服。”
“就這樣?”
“嗯。”
高升不敢多問,他不可不是蘇明冉,給他多少個膽子也不敢一直煩楊凌煊。
推著蘇明冉在公園走了一圈后停下。
高升看過去,楊凌煊的眼眸冷淡,語氣卻輕柔地道:“別急,船要一會兒才開過來。”
高升兩隻眼睛觀察著蘇明冉,他看了十來分鐘,也沒察覺出蘇明冉給了楊凌煊什麼信息。
走了快二十分鐘,他們抵達岸邊,船上下來好幾位穿著藍白色制服的男女,恭敬地對楊凌煊鞠躬,“楊總。”
“都安排好了?”
“是的。”
一排人站在兩邊,領頭的那位想著幫楊凌煊推輪椅被楊凌煊拒絕了,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聽著楊凌煊遖峯篜里念叨。
“江上風大,冷了我們就進包間。”
“不高興也沒辦法,不然今晚得喝一碗薑湯。”
“行,給你多穿幾件,我們待久一點。”
高升心裡想著:楊總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