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樊姿正在和動作指導學習,見祝希嵐急匆匆向她走過來還以為有什麼要緊事,結果卻聽她開口問道:“你手被咬了?”
樊姿愣了愣,沒等她說話,祝希嵐突然牽起她的左手翻找:“發什麼呆,蟲子咬的地方在哪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17
樊姿:“……”
她尷尬地抬起右手,順便抽回自己無辜的左手:“你找錯手了……不過沒什麼事,塗上藥膏就好了,謝謝。”
祝希嵐頓了兩秒,悻悻把手垂下,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那好,我先回去了。”
樊姿:“……”
所以她過來是幹什麼的?摸她小手佔個便宜就跑了?!
本在錄講戲花絮的攝影師收穫意外之喜,直說這一段可以用於後期宣傳。樊姿莫名其妙地目視祝希嵐離開,一旁的錢導笑吟吟地道:“原來你們關係也不錯啊,這幾天我看你和她沒怎麼說話,還以為之前的傳言都是真的呢。本來有點擔心,現在看她這麼關心你就放心了。”
“沒有沒有,過去那些事畢竟都是工作,和私交無關。”樊姿微笑著將這事翻篇,“錢導您繼續說這段戲吧。”
等錢導講完,化妝師立刻跑過來為她補妝,趁這一小會兒工夫,樊姿思索了下錢導剛剛說的“關心”兩個字。
祝希嵐剛才的著急不像作假,難道她真是在關心自己?可是這沒必要啊……
樊姿隱約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思考的怪圈,因為某些抗拒的東西,她站在圈中央不敢前進。
帶著這種糾結的心情,下一場糾結的戲份她發揮得出奇的好,A組齊雲海過來串組的時候還誇她有靈氣,說得樊姿有點尷尬。
有什麼靈氣啊,她這分明是真情流露。
可能祝希嵐覺得這事兒做得挺尷尬,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再來找過她,直到A組外景戲全部結束,樊姿連她影子都沒見過一次。
幾日後,A組率先回了影視城,B組繼續留在山裡拍戲。在山區吃住自然比不上城市裡,樊姿沒有再搞特殊化,每天跟著大家一起吃盒飯,不過吃得都是裡面的蔬菜。她白天吃不飽,晚上因為蚊蟲睡不好,短短几天便又瘦了一圈,和劇情發展倒是有點吻合。
反觀她的小助理,樊姿不吃的葷菜全都夾給了她,害得錢楠在山裡受苦還長胖了一點。
在山裡拍了十多天,陸續有幾個小配角殺青離開。樊姿和他們只是點過頭的交情,大家虛情假意地抱一抱,留幾張微博宣傳用的照片,拍個日後不知道會不會用上的花絮,也就把這事忘了。
樊姿的戲份少,但在拍攝日程中拖的戰線長。山裡拍攝結束,她還要回影視城拍兩場才能殺青,一場是有關她出場鏡頭的補拍,另一場則是她慘死在九公主面前的戲份。
一天之內,她既要演出自己剛開始執行任務時對九公主深信不疑的態度,又要演死前對所做之事的極度懷疑與死時的不甘悔恨。拍戲以來最為挑戰的兩場戲陰差陽錯排到一起,樊姿有點緊張,上妝后捧著劇本緊皺眉頭。
錢導看她緊張得過分,特意跑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輕鬆。
要不是這事兒實在沒有辦法了,錢導也不想讓樊姿一個新人承受這麼大壓力,真要怪的話只能怪那隻咬樊姿的蟲子了。因為它,之前拍攝的近動作鏡頭和後來左撇子的設定不符,她自然需要重拍一次。趕巧的是和她同場對戲的演員明天殺青,所以必須在今天補拍,再拖兩天不止預算增加,人家演員還要推掉早就定好的綜藝活動。
樊姿被他這麼安慰只搖搖頭說:“是我一個人麻煩了整個劇組,還得謝謝錢導周旋。”
“哎別這麼說,加上這個設定以後人物標籤更鮮明了一點,塞翁失馬嘛,不要在意這種事。”
錢導脾氣真挺好的,除了與監製不太對付以外對誰都很溫和。他說完話又回到監視器前和執行導演討論待會兒的機位安排,樊姿則繼續一個人緊張發獃。
今天沒有曲溪的戲份,她沒來片場,於是鬥地主三人組只剩齊雲海和樊姿。小皇帝化好妝過來找緊張兮兮的樊姿,握成拳頭的雙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說:“來,選一隻手,猜對有驚喜。”
樊姿抿抿唇,點了下他的右手。
“噹噹噹噹~”齊雲海右手攤開,露出一顆和上次相同的水果糖,“猜對了,給你。”
“那你另一隻手裡是什麼?我看到凸起了。”樊姿好笑地撿起他掌心的糖塊,剝開它放到嘴裡。
“被你發現了啊。”齊雲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左手鬆開,只見那寬厚的掌心上也躺著一顆水果糖。他把糖剝開,邊吃邊說:“得趁我助理看不到的時候吃,他總怕我蛀牙,哎我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
樊姿抬眼盯著他乾淨清秀的笑臉看了一會兒,又驀地低下頭:“謝謝。”
剛才那一瞬她心底莫名生出一種危機感,雖然齊雲海這小子一向是無形撩人的高手,但她並不能因為這一點便掉以輕心地同他繼續正常相處。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名異性,即便她視他為弟弟,這種曖昧邊緣的事情也是很危險的。
她自己早十年前就在季向秋那裡彎成蚊香了,可是這不影響擅長於發掘猛料的媒體借題發揮,真讓別人看見他們這個相處模式,十個人里有八個都會誤會吧。
看來以後要和他保持距離了……樊姿對他笑了笑,正想著怎麼脫身,忽然看見祝希嵐從不遠處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