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嗯”了一聲。
樊姿微微皺眉：“因為什麼不開心？”
“……”祝希嵐沉默好久才道，“因為沒單獨和你說上幾句話。”
樊姿先是笑了一聲，隨即不禁語塞。
心裡設想了很多可能，原以為她是因為吃飯時金導沒給她留太多話題才不開心，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個答案。
還是這樣一個曖昧不清的答案。
“樊姐，水放好了。”
錢楠從浴室里出來，樊姿應了一聲，目光有點不知道往哪裡落。
心裡好像有點開心的感覺，可與此同時，也生出一種隱約的抗拒。
她怕沉默太久冷場，只好開口道：“嗯，下次一起吃飯，我先去洗澡了。”
“好，你去吧。”
樊姿換下衣服走進浴室，浴缸中，溫熱的水漾起粼粼水光，她將頭埋進水裡，思緒終於得以放空。
在窒息的恐懼下，方才的恐懼彷彿也算不了什麼了。
憋了將近一分鐘，她從水裡冒出來，抹了把臉。
走出浴室，她一邊揉著搓得半乾的頭髮，一邊拿起手機翻看消息。
錢楠收拾好浴室，走出來向她彙報最近的情況。
有幾家公司在留意她，而且想要約她見面；《深巷私房菜》的剪輯製作已經開始，片方為她安排了配音演員；還有金導新作的簽約合同，大概會在這幾天找她簽訂。
樊姿心裡還是有點亂，沒什麼心思聽這些，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錢楠說完，她問：“你對這些事有自己的想法嗎？”
錢楠答道：“那幾家公司我覺得不是很合適，要麼資源遠比不上金導，要麼簽約藝人太多、資源擁擠。關於這件事還是要看樊姐你的想法，我做不了主。”
“嗯，新工作合同的事你幫我解決吧，律師你應該都認識，你負責前期聯繫，我負責最後出面。”樊姿回想她剛才說的事，又問道，“配音這件事合同上有寫嗎？”
“寫了，不過上面寫的好像是演員可以要求自行配音，沒有要求的話片方會找配音演員。”
樊姿想了想：“你和片方說，後期配音我自己來。”
錢楠愣住：“樊姐，您接下來的時間可能會安排得很緊……”
“我台詞還是有些薄弱，去錄音的時候能順便和前輩們請教一下。自己在家瞎琢磨一百遍也不如親自嘗試一遍，你盡量把它安排到這個月，下個月我要進組，到時候就沒機會練習了。”
老闆這麼說了，小助理只好點頭答應。樊姿看她離開，抓了抓自己的長發，嘆聲氣走回卧室。
隔了一天，她給錢楠放假，自己回了家裡。方姨還是那麼熱情，像待自己孩子一樣細心照顧她，樊姿吃著切好的水果在房間看書，到了晚上，父母姐姐接連回來，她這才從房間里出來和家人吃飯聊天。
得知她能夠參演金垣這種大導演的作品，養父母都很欣慰，直說他們的孩子是演戲這塊料。樊姿笑眯眯地接受誇獎，然後說起了自己目前的問題。
演電影女N號和電視劇配角的時候她還能勉強將精力分給工作瑣事，然而參演這種大製作，她必須將精力全部投入到演戲中。錢楠雖然已經學習了很多東西，但以她的水平還做不到將藝人的工作生活全部打理妥當，所以現在，她缺一個經紀人，也缺一家能夠讓她專心演戲的公司。
養父江暘聽過後稍作思索，很快給了她解決方案。
“我之前和你說，打算用投資賺的錢收購一家影視傳媒，最近我正在物色公司，還真有一家符合條件。你有這個想法的話，我這幾個月就把公司收購辦下來，在這之前你先成立一家個人工作室，團隊我可以替你找，等公司歸到江氏旗下，你再把工作室簽過來。”
江念委屈巴巴地插嘴：“就不能把妹妹讓給我賺錢嗎？”
江暘眉毛一豎：“你妹妹可是塊大蛋糕，你一個人吞得下嗎？”
“那你好歹也分給我幾口奶油啊！”
江念不滿地小小反抗，看她那副樣子，江家父母和樊姿都忍不住笑出聲。
最後還是江母道：“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似的。你爸是怕你一開始運作不開，反而耽誤你妹妹發展，等公司運營得差不多了再交給你也不遲。”
方姨端著飯後甜點出來，聽見“奶油”兩個字連忙問：“小姐想吃奶油蛋糕了？”
江念哭笑不得，桌上其他三個人也被逗得笑了起來。
晚飯結束，樊姿習慣性地來到書房，養父果然在等她，見到她便招呼她過來，同時拿出幾份文件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