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喬巧根本毫無交集,只因喬巧如今正當紅,她就想整她,謝元儀不敢想象這樣的人要是留在川海,以後到了那一天,她指不定怎麼給自己下絆子呢。還是早點摘乾淨為好。
於是在繼三家媒體倒台之後,江蓮也終於迎來了她應有的下場。
網友把她的黑歷史一條不落地扒了出來。
一把年紀還整天意.淫自己是小公舉調戲小鮮肉就不說了,反正現在也沒人願意和她合作。
演抄襲劇還幫著抄襲作者糾纏陷害原創作者這件事重新被提起,原本就心頭慪著一股子氣的其他原創作者們們再次舉起了討伐的大旗,加上作者自帶的書粉,這聲勢一下子就壯大了起來,一時間,江蓮成了整個小說圈裡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個暫時擱置的官司再次被提起,一些人脈廣的作者紛紛去找他們法律方面的朋友,為此專門成立的#支持馮果維權,守護現代文學凈土#話題熱度節節攀升。
這件事一出來,江蓮這個名字在圈裡圈外都算是徹底臭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這風口上,再沒有誰願意幫她公關了。
因為她擺明了就是一個大寫的完蛋了。
走投無路的江蓮把自己關在家裡,手機里幾百個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是無果,就連川海都不願意搭理她了,派了人直截了當告訴江蓮公司不會出面幫她,要賠多少錢自己出,合約到期了趕緊拾掇拾掇滾蛋。
是的,在社會各界熱心人士的多方遊走下,被江蓮和湯草萋萋動用非正當手段擱置下來的官司重新開堂,她們作為被告出席,連律師都請不到,在法庭上就像兩個舞台上的小丑一樣,供人們逗樂笑話。
審判也許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校對,取證,做成抄襲對比調色盤......官司進行得十分順利,最終在大眾的歡呼聲中,法官宣布了最終判定結果。
江蓮賠付三千萬的侵權費,湯草萋萋向馮果公開道歉,介於這件事影響惡劣,取消其所有出版著作和影視的版權保護並註銷筆名,永久封殺。
這幾年來一直忍氣吞聲的網文圈終於長吁一口惡氣。不過雖然這惡戰取得了勝利,但是馮果所受的傷害是無論對方付出多少代價都彌補不了了的。
這場官司被大家津津樂道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更多的人知道了原創作者的艱辛與抄襲的可恥。
這個世界縱然恃強凌弱,可人類畢竟不同於動物。
人有道德。
對作者來說,每一個字每一個情節都是在腦中反覆過濾,用手指在鍵盤上一下一下敲出來的,每一部作品都像是自己的孩子,所以當面臨被抄襲時,內心的凄惶恐怕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
而對讀者來說,一個抄襲成風的網文圈猶如一潭死水,毫無活力。對抄襲行為的縱容,是在毀了這個圈子。
張海峰辦事還是靠譜的。
早上新聞爆出來的時候還是凌晨,那時候基本只有修仙黨或者早起的老年人在線。到了八點,劇組公告出來了,這時候該起床的都起床了,大伙兒精力充沛,紛紛前來圍觀,各執一詞,站隊雙方撕得不亦樂乎。
八點半,早高峰,上班的,上學的,買菜的都出來了,一下子又湧入大批流量。
張海峰就選在了這時候動手。有影后的團隊打頭,圈內其他藝人一呼百應,紛紛把這三家媒體以前做過的醜事壞事一件件扒拉出來。
天光下總會有陰影,但是當烏雲褪去,太陽高高懸空時,大家就會自發地從陰暗逼仄的角落裡出來,在寬闊的廣場上盡情擁抱陽光。
作惡的最終下場必然是自食惡果,江蓮和湯草萋萋整日窩在家裡不敢出門,連去法院都膽戰心驚,生怕路上被扔雞蛋。等審判結果一出來,名聲臭了,這麼些年昧著良心撈的錢也全打了水漂。她們完了。
謝元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其實一開始她只不過是想要把這些人教訓一番,幫喬巧清理一下生活環境,誰知道這件事最後越扯越大,戰火都引到網文圈兒去了,還打起了官司。而她竟然還因為這份私心受到了業內許多人士的感謝。
所以說,死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謝元儀放了心,打算刷刷微博。然而她難得上一次微博,就碰上了流量爆炸的一天。卡的不行,她打算看一眼熱搜榜就下線了。
#謝喬同房#穩居熱搜第一,搜索量點擊量發言數甩開熱搜第二位好幾倍。
後面還跟了一個“爆”字。
謝元儀:“......”
這些饑渴的cp粉們的找糖能力果然不是蓋的。
喬巧從浴室里出來,沖刷乾淨了身上的疲憊,甩了甩髮梢的水珠,便看見坐在沙發上捂著嘴笑的謝元儀。
該不會是被氣傻了吧。喬巧心想。
喬巧今天從六點開始,連軸轉地拍了八個小時的戲,水都顧不上喝一口,自然不知道網路上都發生了什麼。
“那個,事情沒有搞得很嚴重吧?”喬巧不知道謝元儀到底是開心還是生氣,緊張地攥著浴巾,試探道。
“很嚴重,非常嚴重。”謝元儀一本正經,面容冷峻,一副攤上大事兒的模樣。
嗯,某些人的確是攤上大事兒了。
“啊,不會吧,劇組應該已經發公告了,他們發布的明明是假新聞......”
“對呀,所以現在是全網通緝狗仔隊。”謝元儀笑意盈盈地拿起手機,給喬巧看熱搜榜,“他們成天爆別人的料,現在終於輪到他們了。”
喬巧見熱搜上沒有負面話題了,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說起來在這件事情里,謝元儀始終都把喬巧護在懷裡,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的告訴她,所以喬巧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車被安過攝像頭,也不知道自己家門口都被裝了竊聽器。還好她這段時間忙成了狗,偶爾回家也是倒頭就睡,竊聽器裝了也是白裝。
這些事情謝元儀都沒有告訴她,因為就算說了也是徒增恐懼而已。
喬巧柔順地躺在謝元儀懷裡,讓她給自己吹頭髮。謝元儀把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和她簡單說了一下。
喬巧情不自禁地感嘆道:“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道理誰都懂,但這世上始終不缺碰瓷滋事兒的人。所以沒事兒不惹事,事兒來不怕事。”
喬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可能因為閱歷不足,有些話現在她還無法完全感同身受地理解,但是當一顆種子埋在沃土中,便遲早有發芽開花的那一天。
謝元儀拿起桃木梳,溫柔地給喬巧梳發。她右手執梳,左手挽起一片黑髮,時不時輕輕貼在喬巧的後頸,惹得她面色微紅,渾身輕顫起來。
喬巧的後頸最是敏.感。
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髮絲繞前緣。
一句詩就這樣忽地湧上心頭。謝元儀的聲音帶了幾分低啞的繾綣:“你說,我們上輩子是不是也是一對相愛的戀人?”
喬巧臉一紅:“怎麼突然想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