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喝點吧, 這水溫剛好。”喬巧見謝元儀眉頭輕蹙,微微搖著頭,握著水杯的手骨節泛白,以為她生病不舒服,心弦一下子揪緊了。
“哦,好。”謝元儀把杯子抬到嘴邊,一口氣喝完了那半杯水。
拍攝結束,陸濤和張海峰的瓜子也嗑完了,打算領著自家祖宗下班吃飯,一抬頭見她倆還黏糊著呢,得,哥倆又坐了下來,倒了杯咖啡,眼睛時不時往那頭瞟一眼。
都攪和一上午了怎麼還沒膩歪完?
一杯咖啡進肚,喬巧和謝元儀才結束了說笑,一起進了換衣間。
換個地兒膩歪。
陸濤和張海峰默契地對視一眼,一起走到咖啡機面前。
續杯。
“最近流感挺嚴重的,前輩您回去后空調可以適當調高一些,少喝點冷飲。”
謝元儀顯然對喬巧新解鎖的暖心小□□屬性十分受用:“好,你也注意身體,馬上要進組,後天又要錄節目,好好待在家,別生病了。”
小奶貓要乖乖呆在家,只能想著和她錄節目和拍戲的事情,不許想那個人!
“好。”小奶貓乖巧地點點頭。喬巧心中劃過一道暖流,被女神關心的感覺真是太棒了,每次都激動得如墜雲端。
“那咱們走吧。”謝元儀對喬巧說著,又回頭瞟了一眼掛回玻璃窗內的婚紗。
小奶貓穿婚紗的樣子真好看,她想。她多希望剛才的一切不是工作,而就是幸福的真實。
喬巧生怕自己忘記一般,反覆地在腦子裡勾勒描繪謝元儀穿著大紅嫁紗的樣子,回想著她一襲紅紗,和自己在玫瑰叢林中偷偷熱吻的樣子,不自覺臉頰又泛起緋雲。
就算女神錯把自己當成心上人,她也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希望女神不要那麼早戀愛結婚,自己就能再偷偷地多喜歡她一段時間了。喬巧心想。
其實,其實就算謝元儀真的戀愛結婚,她......也還是會愛的。
戒不掉了。
*
謝元儀上了車,心情大好:“去寵物店接小慫包,晚上請你吃飯。”
張海峰幽幽地從前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沉默不語。
謝元儀從包里拿出《護貓手冊》,看了他一眼:“又怎麼了?”
張海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嘿,”謝元儀把書放到膝蓋上,傾身往前一湊,“你最近抽什麼風呢,我招你了?”
死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張海峰在紅燈前把車停下,這才偏過頭,磨著后槽牙說道:“我最後問你一遍啊,你是不是喜歡喬巧!”
還敢說不是,他呼不死她。
謝元儀臉頰兩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紅。她眼神四處閃躲,靠回後座靠背上,“問這幹嘛?”
張海峰給她氣樂了:“問這幹嘛?!現在不問等著以後上了頭條問那些狗仔去?”
“是!”謝元儀豁出去了,直視著張海峰的眼中的震驚,“我喜歡她。這就是我拉著她跑節目拍雜誌還要同吃同住同睡的原因。”
原本被迷霧閉塞混沌的心,此時一片豁然開朗。謝元儀目光清明,原本以為難以啟齒的話如今順暢地說出,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暢快。
雖然這份感情她至今仍不知道該怎麼向喬巧表達,可是至少她已經可以坦蕩地正視自己的內心,不再迷茫一片。
張海峰眼中震驚更甚。
第一次見把耍流氓吃豆腐說的這樣清新脫俗正義凜然的!
“和我嚷嚷有什麼用,你倒是表白去啊。”
謝元儀抿了抿唇,假裝沒聽見地低頭學習護貓。
張海峰見慣了謝元儀雷厲風行的樣子,現在一下子變得這麼慫,他看著都有點兒肝疼。
“沒準人家也喜歡你呢?”
“怎麼可能,哪有那麼巧,兩個人都......”謝元儀忽的沒了底氣,說不下去了。
愛情讓人卑微。就算廟堂之高如謝元儀,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也不願意把話說絕,心裡其實還是存著一絲希望。
希望那萬分之一的奇迹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希望喬巧也能喜歡自己。
“你們倆就耗著吧,耗到人家徹底死心了,你就樂意了。”
“什麼意思?”謝元儀敏銳地聽出張海峰話中的不尋常。
“你是當局者迷,我們又不是傻子。喬巧看你那眼神擺明了就是心裡藏著事兒。她要麼想傍你,要麼想追你。我就說這麼多,你自個兒琢磨琢磨。”
張海峰那個急啊,這事兒就是個□□,不爆都不行,他得趕緊把它給定住了,倒騰出時間和地點來,才能讓它安心引爆。
“萬一......她沒那個意思呢?”要是捅破了窗戶紙,發現對面根本沒人,那原本好好的兒的牆給戳出個洞來,多尷尬啊。
張海峰:“......”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磨嘰呢?!
“到了。下車吧,去接你的小慫包。”大慫包抱著小慫包,不愧是一家人。
謝元儀深呼吸一口氣,戴上口罩進了寵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