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快到碗里來[GL] - 影后快到碗里來[GL]_分節閱讀_272

紅得發紫的主角這麼謙遜,靠營銷刷存在感的配角倒整天上躥下跳嘚瑟個不行,著實少見。
真是他帶過最奇葩的一組了。
導演沒說休息,喬巧就安安靜靜呆在原地看他們在樓上敲來敲去,時不時拿個尺子鎚子比劃。反正她也看不懂具體操作,只知道這麼一番檢測下來,拍的時候這棟搖搖晃晃的爛尾樓能讓人本來幾乎為零的安全感增加幾分就是了。
喬巧第一次見到這棟樓,並且知道即將跟著一群人高馬大的壯漢在這樓上跑上跑下時,她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並且崩潰程度不亞於望著一條連接兩座懸崖的弔橋。
她悲嘆道:“我,我行不行啊!”
陸濤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又給自己的保溫杯續了一杯熱水:“別想有的沒的,給你買保險了。”
喬巧一張小臉頓時就垮了。
“各部門集合!”
她趕緊把外套脫下來往嘉瑩手裡一塞,吸拉著拖鞋跟大家上樓。
每一場有連續長時間鏡頭的戲開拍之前,張岩都會囑咐喬巧幾句。
今天張岩則更為簡短:“跟著感覺走就行,安全方面有人盯著。”
“action!”
停水停電已經兩天,汪鶯本以為堅持下去,一切都還有機會。這麼大個城市難道還會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她嗎?
直到今天,她在背負了輿論的罵名之後,又接到了撤職通知。
“啊!”她把頭伸出被子,絕望地發出一聲嘶吼,尾音近乎沙啞。
為什麼,給他們扎針的不是她,帶他們進小黑屋的也不是她,把事情鬧得這樣大的更不是她,而現在失去了一切的卻只有她。
至少那些孩子還有溫暖的房子可以住還有來自父母家人的關懷,而她呢?沒有家人,打開手機全是針對她的謾罵,住的小破屋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
“咚咚咚!”急促而暴力的敲門聲,搗碎了門內的空氣,桌上的蠟燭閃了又閃,最終還是免不了被風吹滅的命運。
汪鶯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爬起,緊緊抱著快沒電的手機,明知卻仍要故問:“誰......”
門被猛地撞開,進來一夥穿著制. 服的壯漢。這樣冷的夜晚他們額角冒汗,顯然之前已經去過許多樓幢了。
他們進了門,見裡面只有一個女人,領頭的便在衣服內襯裡掏了掏,摸出一張證件來,喘著粗氣兒道:“大妹子對不住了,這棟樓早就貼了火災隱患的標記了,你們遲遲不搬,我們扶貧組負責這一片兒的大清理,今晚就得動手。”
他話音剛落,一伙人就開始搬東西。一開始是搬,到後來東西又多又重,乾脆連拖帶拔,渾身發抖的汪鶯乾脆整個人被架了出去。
她的上下嘴唇被風吹得發紫,顫抖著抗議道:“憑什麼扔人砸東西,欺負我一個女孩兒,拆了屋今晚我住哪,明晚住哪?你們扶個屁的貧!”
架著她的片兒警一聽就不樂意了,手一松,汪鶯沒了支撐當場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咱也是按上頭規定辦事,出了火災誰負責?你不服倒是去上.訪啊!”
汪鶯渾身抖得厲害,不知是氣的還是凍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一開始還算客氣的那幫人見到她這副破落模樣,都不屑地哧了一聲。反正活兒幹完了,氣死也沒用。
那群人走遠了,汪鶯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身體抖得像篩糠,吼叫著:“我們是垃圾,你們又算什麼東西,等刀架到你們頭上了,我倒要反過來笑話死你們!”
那群人估計沒聽見,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視線,去到了另一棟危樓。
汪鶯把她僅存的一些傢具堆在四周,抱著手機大哭,哭一聲抽一聲,哭得這一片的空氣都染上了咸腥味。
“卡!”張岩喊了卡之後半天,喬巧還坐在地上抹眼淚,攝像好說歹說都止不住抽噎。
還是陸濤跑過去,一臉心急如焚:“趕緊吧您嘞,飛機不等人!”
見到陸濤那張慈眉善目的臉,喬巧這才出了戲。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身上的灰一臉嫌棄:“這一身怎麼臟成這樣兒了。”
張岩不說話,反正他可沒叫她坐在地上哭。
這場戲的發揮空間很大,他特意讓她“跟著感覺走”,就是想看看她臨場反應如何。
事實證明喬巧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這場戲的細節,她把握的度都剛剛好。汪鶯的性格中帶一點點仇富,還有隱藏在懦弱中的勇敢,到最後仍有克制的歇斯底里,她的眼神,肢體在鏡頭前都將這些特質展露無遺。
喬巧擦乾眼淚,一邊仍止不住抽噎,向劇組禮貌地表示歉意后,被嘉瑩拉著火速換好衣服上了車,趕晚上的飛機。
關上車門,喬巧終於有了自由喘息的空間:“我的臉被風吹了一天跟磨砂紙似的,希望明天的化妝師不要恨我。”
“那個,”陸濤一臉嚴肅地對喬巧說著,“殺青之前,別上微博了,包括你的小號。”
喬巧莫名其妙:“怎麼了?”
她被涼風灌了一早上,一瓶熱牛奶剛下肚,現在被他這話整得不知所措:“我,我最近沒手滑也沒亂髮什麼呀?”
陸濤把聲音壓得極低:“不是我嚇唬你,合約到期之前,這跟弦都給我繃緊了。”
喬巧把最後一口牛奶喝光:“呃,這個好像和我們剛才說的話題並沒有什麼聯繫。”
陸濤一臉理所當然:“但是和我剛才頭腦風暴的內容十分有關係。”
喬巧表示無語:“你又沒告訴我想的什麼,我哪兒跟得上呀!”
“你遲早要跟上的,並且還要超前我一步甚至很多步。看看秋曦,所有人都覺得她被寵壞了,是嗎?”陸濤嘆了口氣,“你和她當然不一樣,但依然太順利了。你沒有跌過跤,不會理解泥潭子里赤手空拳爬出來人有多成熟,多老練,或者說,多心狠。”
每次一有重大亮相活動之前,陸濤都會例行公事一般對喬巧敲打一番。她已經差不多習慣這樣的路數了,但今天他話里內容頗為豐富,她還是有些被嚇到,不自覺擰著手臂問他:“我也追星這麼多年了,圈裡這個環境我是知道的,您放心,我在劇組好好拍戲絕不作妖,明兒見到別人也會一如既往地有禮貌......”
陸濤面露無奈:“你沒聽明白我的話。”
“明白呀,您這是提醒我,要敬業愛崗,見到媒體客客氣氣的不能甩臉子,對待前後輩要一樣彬彬有禮。”
“你看沒看出來秋曦這人怎麼回事兒?到時候電影出了岔子咱們跟公司的協議沒達成,合約又到了期,怎麼收場?
不說遠的就說點兒眼前的,這期《浮華》有人跟咱們爭了很久,封面之後採訪的媒體都是他們一路的,我現在才拿到採訪提綱,你自個兒看看該怎麼答。”
喬巧趕忙接住那份採訪提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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