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整得跟剛做完手術大病初癒似的。張海峰看著都牙酸,乾脆又抱著平板回到外頭的座椅上,有暖氣從天花板下來,吹到手上溫暖的很。
喬巧看到謝元儀蒼白的臉,眼神一緊,而謝元儀看到喬巧這副剛從牢里放出來似的邋遢模樣,也是一愣。
“你......”
“你......”
“小花貓。”謝元儀終於綳不住了,捂著嘴狂笑。
“竟然笑話我!”喬巧賭氣地把帽子一摘,椅子挪近來一屁股坐下,雙手托著氣鼓鼓的兩頰,倆眼睛瞪得老大,隨時準備炸毛。
“我以為你明天才來。”謝元儀撫上喬巧的臉,喬巧閃躲著嘀咕道“沒洗臉,臟”,謝元儀沒聽見似的,捧起喬巧的臉,把她的手包在手掌中,探身過去,在額間輕輕印下一吻。
喬巧像是被針戳了的皮球,馬上就沒了脾氣。
從額間開始,到眉梢,鼻尖,下巴,然後,慢慢靠近嘴唇。
喬巧氣若遊絲,欲拒還迎:“一嘴巴的灰。”
謝元儀輕笑一聲,直接壓了上去:“不都是親你親的嗎。”
喬巧依舊綳著臉,心裡卻是愛極了謝元儀這樣一本正經耍流氓的樣子。
被女神調.戲什麼的,太幸福了!
陸濤和嘉瑩一路追著喬巧走得太急,沒注意到門外張海峰看到他們時拼了老命使的眼色,徑直到了門口。
“你......”陸濤剛說了一個字,看到眼前這場景,瞬間就啞巴了,然後在心裡默默地接了一句“可真牛.逼。”
倆人就敞著門抱在一起親得難分難捨,跟失散多年的鴛鴦似的。羽毛上的泥還沒扒拉乾淨就迫不及待地緊緊黏在了一起,撕都撕不開。
辣眼睛辣眼睛,兩人垂頭喪氣地一起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陸濤一偏頭,看到張海峰在平板不停划拉,正在處理昨天那些新聞。
“她的團隊真是不太地道。”
張海峰嘆了口氣:“名利場,有幾個人淡如菊的不是容穎也會是劉穎黃穎。”
之前許多冷眼旁觀的事情漸漸湧上心頭,陸濤的笑容帶著些許涼意:“她離玩兒脫不遠了。”
張海峰冷哼一聲:“她在星美作威作福慣了,之前相中了一個剛簽的男藝人,那小鮮肉被她撩撥得煩不勝煩,年輕人血氣方剛嘛,吵著要抖出去來個魚死網破,星美花了老鼻子錢才擺平這事兒。沒過幾個月她就去川海了,還撈到這麼大個餅,算命好的,就是不知道她老東家看到這些新聞還能不能坐的住。”
“還命好呢,我看她這回惹上大麻煩了。”
“怎麼講”
“版權過期了,還是馮克導的,他這幾年口碑差成什麼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嘉瑩低頭一副玩手機的模樣,倆耳朵卻豎得老高,光顧著聽兩位業內資深人士八卦去了,屏幕暗了都不知道。
張海峰一聽,來了勁兒:“這不是瞌睡送枕頭嗎我今兒看到新聞差點給氣死,這回我要報仇了。”
陸濤摸摸鼻子:“其實我覺得喬巧一個人的戰鬥力就足夠鏟翻她了。”
張海峰興奮的表情一下子冷靜下來,他和陸濤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心照不宣地往病房裡看了看。
兩人同時在心裡為容穎點了根蠟。
一吻作罷,兩人的嘴唇分開時都沾上了一層晶瑩的嫩粉,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上面,一陣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喬巧心裡美滋滋,說話的語氣也嬌嬌軟軟:“見人就親,想我就直說嘛。”
謝元儀沒有立刻回話,而是伸出舌頭繞著嘴唇慢慢舔舐了一圈。她的手撐在床板上,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左肩,衣領稍稍滑下了幾公分,露出一小截精緻的鎖骨。
她半抬著頭,幾縷頭髮覆住了半邊臉頰,剩下半邊在光影中半隱半現,宛如畫中人,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神秘,幾分看透一切的慵懶。
喬巧聽到了喉間的口水吞咽聲。
謝元儀也聽見了,肩膀微顫,笑得十分克制隱忍。
喬巧簡直快要氣哭了,這人怎麼老是在氣氛正好的時候煞風景啊!
“誒,你去幹嘛”謝元儀看到喬巧突然站起來,不知道她去哪兒,便拉住她問道。
“洗臉。”喬巧回答得乾脆,動作也不含糊,徑直走到洗手間,水龍頭一擰,水聲嘩嘩間三兩下把臉上的灰塵給洗了個乾淨,動作十分利落。
水池裡漸漸滲下去的水帶走了髒東西,呈現出暗沉的顏色。喬巧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癟了癟嘴,這麼臟,連她自己都嫌棄得不得了,不知道剛才謝元儀是怎麼下得去嘴還整個兒親個遍的。
謝元儀雙腳著了地,看見喬巧從洗手間出來,笑著打趣兒道:“小花貓又變回小奶貓啦”
喬巧一邊走過去一邊把外套一扔,抱住謝元儀就是一頓狂親。額頭,眉梢,鼻子,嘴巴......剛才她在自己臉上親過的部位,喬巧要全部親回來。
“是小凶貓。”喬巧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說道。
不同於剛才喬巧的手足無措,謝元儀顯然十分享受這一連串的吻,待喬巧離開她的唇,還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意思:“嗯,以後對我凶一點。”
喬巧默了。她覺得自己就算再修鍊個一百年也比不上這個天然撩。
“你不多躺一會兒,下來幹嘛”
“該收拾收拾回家了。”
喬巧十分驚訝:“病得這麼重,一天就能回家了” 她都做好在醫院陪床的準備了。
“就是工作勞累而已,躺了一天好的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再在醫院待下去外頭還以為我娃都生了。”
喬巧的心驟然一疼:“忍了這麼多年,累嗎”
謝元儀順勢往她懷裡一倒:“累,特別累,要小喬給我抱抱才能好。”
從不向人展示脆弱的謝元儀此時竟然軟綿綿地向她撒嬌賣慘,雖然只是玩笑性質,可對喬巧來說,卻宛如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一般激動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