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的時候,上島還不到2個小時,男人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眉頭突然緊鎖,然後便抬起輸著液的手,使勁的按壓住了額頭。
夏若沒想到他醒的會這麼快。
她沒走,一直沒走,男人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一雙深目凝視著她,夏若下意識就站了起來,她有些怕他,但她又告訴自己不要怕,想要告訴他是自己救了他。
還未等她開口,陸澤便道:“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語氣中帶著不耐和厭惡,按壓著額頭,久久不鬆手,薄唇輕抿,額上出汗,只看了她一眼便不願再看了。
他只記得他要給他的嬌嬌準備求婚,但是遊艇出事故了,他被一個漁民救了,因為和那個漁民起了爭執,便被推下了船,後來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夏若保持鎮定,關切說道:“是我救了你,你的傷口還疼嗎?”
陸澤不理她,頭偏向一邊,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夏若也不在乎他的冷臉,繼續道:“醫生說你的傷需要在醫院觀察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
李越陪同蘇宸來到了小島上。
蘇陸兩家一直都沒放棄找人,直到幾天前,一個漁民賣了一塊價值百萬的腕錶,被熟人得知透露了出去,一塊百萬腕錶出現在一個漁民手裡,抽絲剝繭,會不會和陸澤落海有什麼聯繫,這給了在京市的兩家一絲希望,順著消息找過去,腕錶果然是陸澤出事當天所帶的那一塊,蘇宸認出來了。
在警察的參與下,漁民很快就招了。原來,在陸澤落海的第二天,就被這個一早出門打魚的漁民救了。
人當時暈在一張救生筏上。
毗鄰京市的臨省,海上天氣差異不大,頭天晚上風浪大,漁民將人救了以後,看衣著就猜想到了,應該是哪個有錢人出海遊玩出了事故,放下救生筏,被風浪一打,沒及時得救。
救了以後,漁民卻沒趕緊停船上岸,送醫院和報警,原因就是看上了救上來的人手腕上戴的那一塊表,又看他只頭上受了傷,船上常備傷葯,就覺得不用再送醫院,又惦記著一塊表,就帶著人在海上打了五天魚。
漁民對警察說,他也不是想要謀財害命,多照顧五天,給吃給喝。就是想讓人欠他多一些,他才好要報酬,被救的男人身上除了一塊表和手上的戒指,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這個漁民當著陸家和蘇宸的面道,報酬他就要一塊表,原來男人都說好給了,最後卻又突然不給他了,兩個人才起了爭執,被救的男人一不小心又落了海。
漁民就最後起了一點歹念,才任由人落海,沒去救。
陸澤怎麼可能是不捨得一塊表的人,但陸家和蘇宸都沒有精力再去深究漁民有沒有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說謊。
陸家立馬派人去漁民所說的第二次落海的地方尋找。
終於發現幾天前有人在不遠處的海邊救了一個男人。
陸母最近憂思過度,身體不太好,留在京市等消息。
而蘇宸則提前就到了這邊的縣城來等。
李越敲門進來的時候,蘇宸正站在窗邊,聽見動靜她也沒有回頭,一隻手搭在另一邊的手臂上,指尖摩挲肌膚,迷茫眺望窗外,透露出她的不安。
她怕這一次是空歡喜一場,但是一踏上這裡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能夠感受到陸澤的存在,她覺得他一定在這裡。
聽到身後的人道:“蘇小姐,找到陸總了”
陸澤已經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了,他的傷差不多都養好了,他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大海,心裡想著他的嬌嬌,不知道她會不會很傷心,知道他不見了會不會哭鼻子,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哭他就心痛不已,恨不得立馬就出現在她面前。
但是他不能,這一個星期里,夏若借著住院的借口變相的軟禁他,時時刻刻看著他,不讓他接觸外人,即使有護士醫生過來的時候,她也一定在場,讓他和外面斷了聯繫。
他也試過威脅她,但是她似乎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念頭,並沒有在意他的威脅。
而這邊蘇宸已經知道了是夏若救了陸澤,並且不讓他和外界聯繫,得知這一消息時,她非常的氣憤,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當時在會所的時候就不應該放過她。
其實蘇宸骨子裡和陸澤是非常相像的,都是冷血無情的,只是之前一直未觸碰到她的底線,而現在她的底線就是陸澤,她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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