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她廢話。”站在中間的黑衣人突地開口,“趕緊殺了回去交差。”
“可是……”另一個人猶猶豫豫的看了她一眼,小聲說到,“不是說活的給雙倍的錢么?不如活捉了吧?”
“你當他們皇宮的人吃素的?若是被抓到,一分都撈不著。”中間那人強調到,說著,那劍便要砍下來。
池汐嚇得臉又有些白,好在陸青野也到了附近,池汐不敢向後退,也不敢往前湊,一時間只能盡量帶在原地,免得給陸青野帶去麻煩。
那幾人顯然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樣快,一時間三人亂成一團,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訓練有素的兵分三路。陸青野擔心女孩被逼下懸崖,
只能劍鋒一轉站到了她身側,池汐忽然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總不至於,都這樣了,到最後還是逃不過跳崖定律?
不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有一個跳崖不死定律?
但是這定律靠不靠譜也沒人知道啊!
池汐幾乎要抓狂了,一時間更是無比小心的離身後能有多遠就多遠,好在陸青野速度極快,沒等她想好跳崖該怎麼活下來的時候,那三個
黑衣人的屍體已經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嗚嗚嗚不愧是她的小暗衛,真的好靠譜喔。
“快走。”陸青野一把拎起她,都來不及多說一句,急忙帶著她就跑,池汐被拽的一個趔趄,又扯到了身上的傷,疼的她眼淚都冒了出
來,只能一手捂著還在淌血的腰連忙跟上。
然而繞是這樣仍然晚了一步,那女子的身影快如閃電,只是瞬息之間,便到了兩人身前。
“跑的還挺快。”女子有些氣喘吁吁,甚至衣服上掛了草葉,還顯得有點狼狽,“要不是被那路上的畜生攔了一下,怎麼可能甩得開
我。”女子緩了緩呼吸,又是一笑,“好在來得及。”
池汐齜牙咧嘴的吸著氣,傷口上的疼痛是她這輩子從未體驗過的,抬眼時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咬著嘴唇,看清那女子相貌的那一刻,連гδμωèωμ3.cδм()
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你、你、你……你不是……那個使者……”
女子的長相十分精緻,池汐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的她就是因為這綠色的眼睛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且後來蘇陌也說,當時是個眼睛綠色
的人逼他吃下了毒藥來著。
只是這女子身上的香味,竟然有些熟悉,一時間卻記不起是在哪裡聞到過了。
“小妹妹,記性不錯嘛。”女子笑呵呵的,漂亮的五官在這樣的昏暗下格外立體。
池汐眼珠一轉,瞧陸青野那緊張的模樣就猜出了七八分——恐怕他不敢確保有勝算,何況還帶著自己這個拖油瓶。
池汐忍不住吐槽,真他媽是天要亡我啊。
他們西月國的人,到底為什麼想殺她?求和的是她們,要殺自己的也是她們,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且這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隱藏她的身份,恐怕是已經勢在必得了。
蓄謀已久嗎?
池汐沒空想太多,那兩人已經風風火火的打了起來,兵器相撞的聲音震得她耳朵發麻,甚至好幾次那劍影都挪到了她身前,又被陸青野擋
了回去。
很明顯,那人目標是她。
池汐根本沒處能跑,那女人像是給獵物做好了標記的老獵手,她走一步,那兩人的打鬥聲便跟著進一步,泛著寒光的匕首幾次都突破了陸
青野的阻礙,直直朝著她胸口扎過來,又堪堪被男人擋回去。她看的冷汗一陣陣的冒,身上的幾處傷口也更加疼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陸青野也同樣知道這一點。一時間出手的招數更加迅速直接,想要速戰速決,一柄長劍在空中翻舞凌厲,滿含著濃濃的殺戮氣息。
一切的刀光劍影都停止在低低的狼嗥聲響起之時。
這裡死了太多人,光是地上躺著的就有四具屍體,血腥的氣味在空氣中逸散著,誰都沒有想到這樣的血味會引來狼群。女子和陸青野具是
一愣,皺起眉頭來。
“該死。”女人低低的咒罵道,“早不來晚不來。”
狼群可不會管你是高矮胖瘦、是善是惡,在它眼裡,這些不過都是食物而已,且此時圍上來的數量眾多,十幾隻凶相畢露的野狼就這樣堵
住了所有去路。那女子不自然的回頭瞧了一眼,緊接著,就被陸青野架住了脖子。
鋒利的劍刃緊貼著對方的脖頸,甚至劃破出一道淺淺的血痕,陸青野面不改色的開口,“去解決這些狼。”
“靠。”女子低罵一聲,冷冷斜了一眼頸側的劍刃,“這種時候你玩陰的?”
這懸崖很是陡峭,也就導致崖邊寸草不生,他們所站的這個位置,連一棵高一些的樹都沒有,更別提想要靠輕功躲避,若是想要離開此
處,勢必要先解決掉這些狼。
陸青野神色未變,“又不是難事。”
“廢話,幾頭畜生罷了!老子一去你們倆不就跑了么?”女子咬牙切齒,“把你的臭劍給爺拿開!”
“廢話,不跑等著被你殺了嗎?”池汐小聲的嘟囔一句,臉色已經有些發白,過多的失血讓她失了所有力氣,甚至不得不扶著陸青野的一條胳膊才能堪堪站穩。
陸青野看了她一眼,扶住她的同時又一次開口強調,“快去。”
“我不去。”女子回答的斬釘截鐵,“反正殺了我你也得自己解決這些狼。”
陸青野沉下臉色,一聽到這些話,手上的動作毫不含糊,劍刃刮開了皮肉,血液很快就順著脖子一路淌下來,那女子猛地伸手抓住了劍
尖,愣是不讓他再挪動分毫,一雙本是好看極了的手,卻因為這樣的舉動頓時鮮血四溢。
“我靠你他媽還真要殺我啊??”那女子不可置信的制止住陸青野的動作,傷口處沙沙的疼痛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血會讓它們更興奮
你不知道嗎??”
陸青野不做解釋,冷漠的轉動劍柄,讓那劍刃愣是在女子手中挽了個花,皮肉都刮開了來,血倒是流的更多。
女子連忙鬆了手,可是手心上血肉模糊的一片提醒著她這是多麼殘忍的一個畫面。
“你姥姥的……”她忍不住低罵了一句,妥協的極快,“我去我去我這就去……”
她側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池汐,無語極了,“長的挺可愛一小姑娘,怎麼養了個瘋子在身邊啊?”
可池汐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些什麼了,她只是疲憊的抬了抬眼皮,不得不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倚在陸青野身上。她能感受到身體裡面的力氣
像是漏氣的橡皮筏,正在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裡面流失,腰上和肩上的傷口已經痛的麻木,疲憊的連動一動手指都成了問題。
那女子無奈,右手卻暫時是廢了,根本別提再去抓握那匕首,只能左手執起武器,向前妥協的邁了一步,微微蹲下身體,凶相畢露的看著
那頭狼,“你個王八羔子,壞老娘的好事……”
陸青野仍將劍尖對著女子的方向,拉著池汐向側面慢慢挪去,“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