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汐僵硬的哈哈兩聲。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拿捏住,雖然那手掌並未用力,但仍然給人一種無形的危險感,好像她只要做出什麼讓他不
滿意的舉動,那手就會毫不留情的掐斷她的脖子。
果然不愧是兄弟倆嗎?容羽這傢伙怎麼變得和顧亦塵那廝越來越像了?
“怎麼會呢……”她乾巴巴的說到,“我、我……”
“所以就因為他長得好,還會裝可憐……你就動心了?”容羽伏下頭,嘴唇緊挨著女孩的耳朵,他微微張開唇齒,那彈性十足的小耳朵就被
收進了口腔。
“唔……”池汐嘴硬到,“我沒有……”
“沒有?”容羽把她的頭髮都撥到一側,從耳邊一路輕輕吻到後頸,狠狠的咬住了後頸上的軟肉。
“啊!疼……”池汐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然而脖子被捏著,腰被摟著,後頸還被人發狠的咬著,別說跑了,就連跑的想法都不敢有一星半
點。
容羽在那白皙的地方留下一個極為明顯的紅痕,才滿意的退開些許,欣賞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我就說那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怎麼可能入的了你的眼……弄了半天,還是因為人家長得好?”容羽推開她的衣領,露出小半個肩膀來,女
孩的肌膚白皙極了,白的只讓人剋制不住的想留下些什麼,他張開嘴唇,又一次毫不留情的咬上圓潤的肩膀。
“嗚……”池汐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強撐著解釋,“那是因為交杯酒——那交杯酒裡面有東西,一不小心才……”
容羽一頓,隨後又是一咬,“騙人的小傢伙……”
“啊!我沒有我沒有!”池汐委屈的偏過頭,想要去看被咬的位置。男人下口太重,讓她懷疑是不是已經被咬破了皮,“我沒有騙你——
不信你去問覺夏,真的是因為有東西……”
容羽冷哼一聲,可是轉念一想又換了套路,他在咬出的傷口上輕輕舔了舔,像是撫慰一般,緊接著那個低落的聲音便從喉口滾了出來,
“我又沒和你喝過交杯酒……”
不就是裝可憐嗎?
“……啊……”池汐語塞,她側眼看向容羽,在他眼裡看出了幾分難過來。她連忙輕言細語的哄到,“你……你別難過……過幾天、過幾天我
們可以補上……”Ⓨцsんцωц.δΠě()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容羽便收起假意裝出來的委屈模樣,瞭然的輕輕笑起來。
真是個傻瓜。
池汐以為是自己哄好了人,連忙順著話繼續說,“別說是交杯酒,若是朝臣不鬧事,我們補辦一場婚禮都是可以的,到時候我們就穿正
紅,我看誰敢不同意……”
容羽笑著放開了她,重新幫她穿好衣裳,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池汐有些懵懵的回過頭,又聽見他悅耳的低笑。
“去找他吧。”容羽這樣說。
池汐差點沒給他跪下。這種時候說這個話,她哪敢啊——現在的容羽像極了什麼蛇蠍毒后,表面上風輕雲淡大度包容,轉頭就能把人毒
死。她連忙陪著笑,“我不去我不去,他有什麼好哄的……”
“我只是忽然覺著,他跟著一起去煙城也不是不行。”
“嗯?”
“反正也是去吃苦,他那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就讓他去吃點苦頭吧。”
他那日不是在炫耀嗎?那自然要炫耀回去才行啊。
一想到在煙城的所有日子裡,他柳眠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孩和自己如膠似漆的模樣,還真有了點報復的快感呢。
“啊……”池汐獃獃的眨了眨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你可以再多帶幾個,”容羽慢條斯理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看你心情。”
池汐乾巴巴的笑了兩聲。
天知道到底是看誰的心情啊。
晚上的時候,她騙容羽說是有政務要忙,便回了鳳鸞宮,可是才剛進去,又偷偷的從後門跑出來,去找柳眠。
這種行徑,怎麼看都像是要偷情一樣。
可是畢竟柳眠也沒做錯什麼,再一加上他那個又是委屈又要堅強的模樣,池汐就覺得心臟都跟著抽抽,思來想去,還是想要偷偷去看看。
哄好自然是最好的,但就算哄不好,也起碼能讓他不那麼委屈了吧。
美人落淚什麼的,怎麼有人能舍的得呢?
她只喊了覺夏跟著,兩個人偷偷的走著小路到了辰和宮,進門的時候她擺手阻止了通報,直奔柳眠所在的主殿,正想推門進入的時候,聽
見裡面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池汐皺起眉頭,看了眼都在門口候著的下人,仔細數了數。
1、2、3、4、5、6。
按宮裡面的比例,一個嬪位只分六個宮人,現下這六個人分明都在外面,那屋子裡面的是誰?
她推門的動作猛然停下。門口候了兩個小太監,都是西月國的人,池汐盯著看了會,分明在一個看起來更年輕的小太監身上讀出了幾分慌
亂來。
果然,這個柳眠並不簡單。即便是遠嫁而來,見到她時也沒有絲毫不滿。以他的條件,忽然要和一個自己全然不認識的人成親,當真是心甘情願的嗎?那些被她忽略的問題
一瞬間在腦中翻滾了幾圈,倒有點慶幸自己今日是悄悄來的,否則柳眠這件事,還不知道能被他瞞多久。
此時那些心疼的情緒煙消雲散,她冷靜下來,不知怎麼竟然有點緊張。
最好……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
屋子裡面的聲音斷斷續續,卻模模糊糊的,有些聽不清楚,池汐冷著臉,悄聲推開了門。
她的動作很輕,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房門輕輕打開,主殿里卻空無一人,只有一些聲音從旁邊的耳室遙遙傳來。
“惟願陛下鳳體安康,國事順遂……此去煙城路途遙遠,願神明庇佑……”
池汐腳步一頓,仍然輕輕的靠近過去。
耳室的門未關,柳眠身姿挺拔的跪在中央,雙手合十,雙眼緊閉,他的面前,有一尊玉做的雕像,是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雕像不大,卻
被供在了桌子中間,淡淡的香火氣息慢慢滲透過來,帶著濃郁的香味。
跪在中間的人一襲灰色衣袍,清淡的水墨質感和世俗的場合極不相配,他的長發披散著,一直垂到腰際,嘴中仍念念有詞,“柳眠自知福
薄命淺,不敢奢求聖恩常伴,若神明在天有眼,柳眠願以畢生福運換陛下洪福齊天……”
原本有幾分怒意的人就這麼停在了那裡,看著屋子裡面的場景一言不發。
這種場景池汐的確沒想到,但是,也不至於就要感動的涕泗橫流。一來她從不相信鬼神,二來,這樣的場景,那些宮斗劇裡面還少嗎?
她若是真的放鬆了全部警惕,才是真的傻。
“別說了。”她靠著門站著,輕聲打斷那個正一心一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