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國只有妃位,後宮中四個妃子按理說該是平級,再往上便是皇后之位,如今皇后形同虛設,此舉也無不可,至於其他人如何想,她來
不及顧慮太多,當下之急,自然是要把容羽先哄好再說。
方凌洲的臉色登時就冷了下來,屋內一片寂靜,只有覺夏又是驚訝又是欣喜的應了一聲是,跑去吩咐傳旨宮女了,屋內一時間只剩下兩個
人,池汐突然就覺得,似乎有些危險。
“陛下什麼意思?”男子施施然的站起了身,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裡衣,還是敞懷的,池汐的目光只需要稍稍向下挪一挪,就
能看見男人碩大的器官,安靜且溫順的墜在那裡,帶著不怒自威的侵略性。
“還能什麼意思?”池汐故作鎮定的說到,卻慌亂的退後了一步,聲音提的很高,“傳膳!”
這下有人進進出出的,他定然不敢胡鬧。池汐想到。小宮女們低著腦袋魚貫而入,把早膳妥善的擺放在了不遠的桌案上,像是經受了嚴格
的訓練,連頭都不抬。
方凌洲又逼近一步,池汐可以清晰的看見,隨著距離的靠近,男人身上那個器官正一點一點蘇醒過來,毫不介意的挺立在空氣中。
“看來昨天還沒操好你。”他微微皺起眉,露出一個沉思的樣子,“陛下想被人看一場活春宮的話,也無妨。”
池汐被他的話堵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他他他,他的話未免也太粗俗了些!
池汐慌亂的回頭看了一眼,這屋子裡除去他們兩個好說歹說還有四個人,這樣的葷話,床第之間說說也就算了,如何能當面說出來?
顯然她低估了方凌洲有多騷。
“和我睡完,陛下還想著給他晉位,怎麼?我是比他小了許多嗎?沒能讓陛下滿意是不是?”男人毫不在意的說著話,池汐幾乎能聽見他
暗暗磨牙的聲音。“陛下果然是個抽身無情的人,昨天明明是你喊著不要了不要了,可一大早上不滿意的還是你。陛下不如再給我幾個時辰?保准
把你喂的飽飽的。”
池汐又退了一步,撞到了椅子,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她硬著頭皮抬頭,逼著自己不去看那個傲然挺立的器官,說的理直氣壯,ⓎüzんàǐщEň.cοм()
“我要上朝。”
誰知道對方回的也理直氣壯,“上個屁,做吧。”
屋子裡的小宮女們個頂個都紅了臉,可是沒有一個敢隨便抬頭亂看。那可是皇上的妃子,多看一眼是要被挖眼睛的。
男人說罷,就伸出手一撈,池汐嚇得慌裡慌張退了半步,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了,轉身就跑。
方凌洲的手擦著她的衣角經過,池汐落荒而逃,跑出門之前她依稀聽見男人對著她的背影,惡狠狠的放話,“陛下可千萬別被我抓住
了……”
後半句池汐沒聽清,不過她仔細想想,覺得後面那半句應該是,“抓住了就操死你。”
她一哆嗦,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好傢夥,她再也不點這人侍寢了還不成嗎?
沒想到調色盤也是個黑心的調色盤。她長長的嘆了口氣,越發覺得當皇帝真是太難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不過是短短一夜之間,後宮的格局發生了幾乎翻天覆地的變化。
增設一個貴妃的等級這件事,在東陽國所有帝王之中都是沒有過的事,更何況是個沒有家世的容羽。
原本皇上最寵愛容妃,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還有個硬後台的蘇陌在妃位上撐著,理論上來講四妃地位相同,為的就是互相制
衡。可是一但打破了這個平衡,一切就都不一樣了。貴妃位同皇后,可是以容羽的來歷,根本沒法勝任皇后的位子。也因此,這消息剛傳出去,池
汐就收到了一堆一堆的奏摺,都是反對這一舉措。
什麼來歷不明、德不配位、雨露均沾……亂七八糟的理由舉了個遍,都是反對這一件事,池汐捧著一堆摺子,快把自己薅禿了。
暴躁的她對著一堆奏摺吐出了來這裡后的第一句髒話。
“媽的,老娘稀罕誰這麼費勁嗎?”
“陛下,清妃娘娘來了。”覺夏小聲稟報,看著自家陛下亂成一團糟的髮型有些擔憂。
“不見不見不見!”池汐暴躁的回道,“沒空!”
過了一會兒,覺夏拎著盒點心又靠了過來,“陛下,這是清妃娘娘要我帶給您的東西……您看是……”
池汐慢慢冷靜下來。
她看了眼那盒點心,忽地冷笑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低了許多,“去側殿把明太醫接過來吧。小心些,盡量避開人。”
華雲宮內,此刻正一片喜慶,就連洒掃的小太監都樂不可支,掂量著荷包笑的一臉傻氣。
萬萬沒想到,自家主子都到了妃,竟然還有晉位的空間。不管外人如何想,這旨意是已經下了的,後宮眾人便需要送賀禮。自從領了旨,
前來道賀的小貴人小答應們就紛紛結伴過來,一上午時間內,這門檻都快被人踢爛了去。
容羽懶洋洋的窩在床榻上,派阿風去聽那些或是阿諛奉承或是酸溜溜的話,自己以身體不適為由誰都不見。
可是,臉上卻半分喜色也無。
她還真是……
昨天還擔心著她要是再也不來該如何,失寵的心思都做好了,轉頭就扔了這麼大一個甜棗來。
有她這麼一下在前,竟然都不知道該用個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她了。容羽搖著扇子,思緒越飄越遠,二十多年來竟第一次覺得自己明白了
杞人憂天的含義。
她提自己做貴妃,是因為真的喜歡他,還是為了進一步的打壓皇后?
或許是他天生就喜歡多想,總是把女孩的用意一遍遍揣摩,可惜想著想著就偏了方向,就在他連今晚該用什麼姿勢把女孩按在身下都想好
了的時候,阿風喜氣洋洋的進來通傳,“貴妃娘娘,陛下來啦!”
容羽被這一聲貴妃娘娘喊的又有些出神。
他嘆了一聲,勉勉強強擠出一抹還算自然的笑來,出門迎接。可是卻在他意料之外,女孩的神情並沒有絲毫喜悅,反而還有些沉重。
他略做思索,輕聲問道,“陛下可是因為眾臣反駁?”
池汐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麼覺得更是愧疚了,大有一種出軌之後和原配領證還被親朋好友極力勸阻的心情含在裡面,她有些委屈的撓
撓頭,“算是吧。”
容羽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良久才陳述到 “陛下不必太過憂心那些。陛下只要不做出昏君的模樣來,偏寵誰又何妨?”
是哦。
池汐頓悟。只要自身足夠優秀,旁人的建議就不足掛耳,她做好一位明君,那又為何不能自己選擇伴侶?
可是讓她憂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咬咬牙,還是決定全身心的信任容羽一回,她仰起頭,盯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認真問道,“容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蘇陌想要
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