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要(NPH) - 第二百三十七章重遇 fúωêňℎ.℃ǒм

他的臉色很是蒼白,卻一把把池汐按在懷裡,女孩半蹙著眉,嘴唇上的痛楚還沒有消散掉,就聽見他悶悶的聲音響在頭頂,連身體都在抖。
“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這種接近於崩潰般的喃喃自語幾乎是像傳染一樣,連池汐自己都變得有些感性,負面的情緒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忽然就讓一切變得很是悲傷。
可是明明,明明她已經做好覺悟了。
“……我想嫁人,你又不肯,想做個普通人你也不讓……分明是你叫我回來的,可你現在又要走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池汐從來沒有聽見陸青野和她說過這麼多的話,偏偏每一句又都戳在她的心坎上。
戲曲聲還在繼續,婉轉悠揚的戲腔鑽進耳朵,今日這齣戲,竟也是個悲劇作結。
池汐慢慢抱住面前的人,嘴唇張了又張,怎麼都說不出那句話來。她真的很想瀟洒的勸他忘了自己,可是今次如果她是陸青野,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忘了一個自己保護了整整十多年的女孩。
“……你說過的,那時你讓我幫你查柳眠時說過的。”陸青野低低的說著,像是抓住了最後一點希望一樣,“你說過等我回來會好好補償我,這意味著我可以提個要求,對吧?”
池汐沉默著,沒有回答。
“答應我,先去找法子救命,好不好?你想要國家長治久安,那等到一切處理妥當,我就是拼了命也會殺了池洋,行不行?……”
戲曲停了,只剩下喧鬧聲。池汐抬起眼,只能看見陸青野眼中那些格外熱烈的情緒——他極少是個情緒外顯的人。
她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想要答應他了。但,“……除了這件事,什麼都行。”
陸青野到底是沒辦法違抗命令的。那是身為一個暗衛被培養出的首要準則,哪怕面前的一切都是黑的,也只能義無反顧的向前。
只是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候,變得更加露骨且絕望起來。
這一點在她和顧亦塵終於碰面的時候變得更加明顯。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只有他知道?
因為女孩的出現,顧亦塵整個人都變得鮮活了起來,前幾日身上那種憔悴之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狂喜,陸青野看見他連手指都忍不住的在打顫。
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的確可以沖昏理智的頭腦。
池汐被摟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壓下心底所有負面的情緒,笑著輕輕錘他一拳,“你想憋死我是不是?”
顧亦塵已經說不出話,他緊緊抱著面前的人,用力到幾乎想要把她融進骨血,所有這些天來遭受的一切,也忽然都變得格外有意義,尤其是,他們之間已經經歷過一次生與死的考量。
池汐努力的仰起小腦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男人的胡茬,“你瘦了好多。”
顧亦塵沙沙的嗯了一聲。他把頭低低埋進女孩的頸窩,竟然有一些想要落淚的衝動。好在被他生生忍住了,沙啞且酸澀的變成了一個問句,“不好看了嗎?”
他已經瘦的脫相,又是奔波又是忙碌的,想必比不上其他人。她慣是喜歡長的好的,顧亦塵竟然在那一刻有些真心實意的擔憂,若是因此丟了她的喜愛可如何是好,可是轉瞬又想到,丟了也就丟了吧,若她能回來,也認了。
池汐的眼睛也有點酸,她光是想想都知道顧亦塵在京城來回周旋做了多少事,於是聲音也變得瓮聲瓮氣,“不好看。”她小聲的吸了吸鼻子,“所以你要好好養回來,小心我不要你。”
顧亦塵像是笑了笑,把頭埋在她肩上不肯離開。
然而兩個人正膩膩歪歪的抱著,房門忽然砰的一聲被人踹開,池汐被圈在男人的懷中看不清楚,也就不曉得發生了什麼,正發著愣,忽然胳膊被一拉一扯,她甚至連人都沒能看清,就被從一個懷抱中扯到了另一個懷抱中去。
這次的懷抱還帶著涼氣,心跳也是亂如擂鼓,唯有按著她腦袋的那雙手,和顧亦塵一樣用力。
池汐艱難的從熟悉的味道中辨別出來,是方凌洲。
池汐喘不上氣,只能艱難的從他肩膀上方鑽出來,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無師自通一樣的哄著,“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然而話一出口,又對上了方凌洲身後顧亦塵的視線。
後者緊緊盯著她,目光熱切的像是在捉姦,她一時間有點發愣,手上輕拍著男人後背的動作也停了一瞬,方凌洲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只這一眼,便又多了火氣。
他重新按著池汐的頭塞進自己懷裡,聲音又酸又澀,“不準看他。”
這醋來的突然且猝不及防,池汐懵了一會,正想笑,顧亦塵又圍了上來,喊了一聲,“陛下。”
池汐忍不住想扭頭,方凌洲又不肯,一時間連空氣里都散發著醋的酸氣。
竟然有幾分好笑。
見方凌洲不肯鬆手,顧亦塵也難得的急了幾分,畢竟將近一月未見,思念這種東西不抒發出來,的確會讓人幼稚許多。
他拉上池汐的一隻手,“陛下,上我這來,”顧亦塵頓了頓,似乎是在想原因,遂極為正經的補了一句,“他方才未洗過澡。”
“姓顧的你什麼意思?”方凌洲冷了臉,有些不爽的擰起了眉,“陛下才不會嫌我。”ρΘ⓲Ьê.てΘм()
池汐難得見到顧亦塵這種小孩子一樣的幼稚時候,一時間也不好偏袒誰,於是乾脆帶著笑意看著兩個人幼稚的鬥嘴。
“你怎麼知道陛下不嫌棄?陛下不過是不好意思說,其實都快煩死了。”
“瞎扯,我身上又不臭!”
“呵,你沒見她剛才那麼費勁也要把腦袋擠到你肩膀上?那是在換氣呢,可憐我們陛下,被熏成那個樣子也不好意思說。”
方凌洲急的跳了腳,卻死活也不肯鬆手,緊緊拉著池汐,確認什麼似的盯著她,“陛下,我身上有味道嗎?”
池汐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方凌洲立刻來了勁,洋洋得意道,“你看,都說了陛下才不會嫌我。”
顧亦塵默了默,又開口強調,“陛下,他剛剛和小姑娘喝酒來著,這你也不嫌?”
“陛下,別聽他胡謅,我那是在陪著我親娘應酬,怕出什麼幺蛾子——”
“是啊,方丞相帶著你,別人又帶著女兒,要不是都知道你曾是個妃子,還以為你們是要聯姻呢。”
方凌洲氣急敗壞,“姓顧的你沒完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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