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汐有些不解，仰起小腦袋來看向他。
她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柳眠。
男人大口喘著氣，額上已經滿是汗珠，被沾濕的碎發胡亂的貼在皮膚上，而那雙最是漂亮的藍眼睛，在此刻也已經充血的厲害，眼白上滿是猙獰的紅血絲，卻不肯看向她。
他的雙手也死死抓著被褥，指尖上已經發白，儼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氣，連指甲都用力到毫無血色。
池汐有些莫名，半晌才挑了一句聽起來最為安全的話，“你不想做嗎？”
柳眠沒有回答，卻猛地深吸一口氣翻轉過身，躺在了池汐身邊，像是卸了所有的力氣，那雙眼睛空洞的看著天花板，胸膛不住起伏著。
池汐有些不知所措，她上過這麼多男人，除了陸青野那個臭直男，還真是頭一回遇見臨門一腳不踢了的人，難免有些小惱火——先起反應的人是他，抱她上床的是他，如今不幹了的人又是他，這叫什麼事？
可是她也不敢發火，只能戳了戳柳眠的肩膀，“你還做不做？”
男人合上眼皮，像是疲倦的厲害，嘴唇微微顫抖著，吐出一個池汐怎麼也想不到的一個字，“滾。”
“成成成，我滾。”池汐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三尺高，但念在他如今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勉強憋了回去，只能默默在心裡念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下床去穿衣服。可是看著衣服上那亂七八糟的血，就越發覺著委屈，委屈到唇瓣都嘟嘟著，下定決心再也不想理會這個人。
正準備喊人過來幫她拿一套新衣服的時候，那床上的人又翻了個身，很輕很輕的喊了一句什麼。
池汐沒聽清，回頭看了眼那倒在床上的血人，幾番糾結還是好脾氣的上前兩步，“什麼？”
“別走。”
這次池汐聽清了，她看了看這到處都是的血，看了看手裡面抱著的衣服，又看了看床上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的柳眠，頭一回陷入了深沉的迷茫中。
一刻鐘后，不斷嘟囔著做人不能太善良的池汐，惡狠狠的掀開被子，惡狠狠的爬上了床，惡狠狠的問道，“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柳眠沒說話，閉著眼睛難受的緊，好一會兒，才氣若遊絲的開口，“陛下。”
“你他媽還知道老娘是陛下，”池汐磨牙，難得的說了句髒話，可瞧著美人這渾身的血，又軟了語氣，“有話快說。”
“……水。”
池汐不明所以的給他遞過去，柳眠就強撐著支起上半身，拿起那杯茶水一飲而盡，喝到一半的時候臉色痛苦的很，像是又要吐出血來，可最後他喉結一頓，愣是咽進了腹中。
池汐看不明白，但心知他應該是不舒服的很，到底還是任勞任怨的當了一回善人，只是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想要喝下的時候，柳眠一巴掌掃過來，把那杯茶給掀開了一丈遠。
池汐愣愣的看了看撒了自己一身的茶水，額上的青筋止不住的蹦。
“你他媽——”
“別說話。”柳眠打斷她，一手拽著小姑娘就把她拉到了枕邊，“陪我躺一會兒。”
池汐覺著，她這輩子的好脾氣都用在了對待柳眠身上，軟聲細語的問，“你幹嘛不讓我喝水？”
“那是軟骨散。”柳眠言簡意賅的答道。
躺在柳眠旁邊的池汐眨巴了幾下眼睛，半晌說不出話。
他給他自己吃軟骨散，怕不是實在病的不輕？
她今天這一整日都稀里糊塗，而一聽說他已經吃了軟骨散那種東西，膽子頓時大了許多，即使現在暗衛們還沒回來，她也沒那麼害怕了，在柳眠懷裡扭啊扭啊的，抬眼問他，“所以現在就是你本來的樣子嗎？說實話，你不演戲之後還真的挺不討喜誒。”
柳眠沒什麼力氣的睜開眼睛，沒搭理她，倒是手臂緊了緊，把她摟的更嚴實了一點。
“你真的不想做了嗎？”池汐又悶悶的問道，“那我能不能去找別人啊？你把人家興趣都挑起來了，又不負責，這樣很沒品的你知不知道？”
柳眠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仍舊什麼也沒說，只是抽了一隻手出來，惡狠狠的分開了小姑娘的雙腿，手指就不客氣的摸上了肉嘟嘟的陰唇，摸索著去幫她解決。
這樣說都不肯做的？柳眠到底是有多嫌棄她啊。
池汐有點不甘心，想到他還硬著，也就摸摸索索的抓住了那陽根，也想要幫他紓解出來，可是這下好像打開了什麼開關，柳眠猛地向後一竄，聲音頃刻間就變了調，“你幹什麼？！”
池汐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根本沒摸到的手，又看了看好像是在被強姦一般的柳眠，那股子無名火在心底蹭蹭的向上冒著，氣勢如虹的吼了回去，“你幹什麼？！！摸都不讓摸的？”
一室安靜中，兩個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池汐忍不住了，她今日著實氣的不輕，柳眠或許是忍著難受忍了許久，而她忍柳眠這個德性也不是才忍了一時半刻，仗著他的確沒什麼力氣，乾脆氣勢洶洶的往前挪了一步，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隻小手就這麼抓住了柳眠挺立的性器。
池汐那句“你不讓老娘摸老娘就偏要摸怎麼了”還沒說出來，柳眠已經倒吸一口氣，隨後池汐只覺著手心一燙一疼，手裡的東西竟然就這麼射了。
池汐呆若木雞的看著手心裡白花花的精液，腦袋裡緩緩蹦出一個詞來。
秒射？秒射都沒他這麼快吧？！
她雖然抓的是用力了些是突然了些，但是，就這麼射了實在是有點……
而柳眠的反應竟然也一點尷尬之色都沒有，而是匆忙的撐著床板，似乎是想要坐起來，卻因為軟骨散的緣故怎麼也直不起身，只能氣喘吁吁的捂住眼睛，問她道，“有沒有感覺到痛？”
“痛？”池汐懵懵的，“手嗎？好像有點？”
“你他媽……”柳眠暴躁的說了幾個髒字，可是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怪他，一開始就不該讓她進來。
池汐正有點尷尬，獃獃的舉著小手，和手上還帶著餘溫的精液，不知道該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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