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要(NPH) - ⒫o1㈧ω.℃oм 第一百六十六章醉酒

行囊都收拾好了,一連被推遲三日,任誰的心情都不會怎麼樣。就像是晚點的飛機,一個小時能忍,兩個小時也勉強,晚點個三天就說不過去了吧?
鬱悶的池汐晚餐多吃了一碗飯,飯後就被人趕著出來消食,她想著幾個男人也都折騰了幾天,也就沒叫誰陪著,巧的很,這一消食,就消出了問題。
一個大問題。
她在看到顧亦塵的時候其實並不感到震驚,畢竟推遲行程這種事於誰而言都沒有好處,除了他。
她有猜到以顧亦塵現在這個皇后的身份,想要安排人做些什麼暫緩行程的事情太容易了,只是這種小事,她著實找不到證據。
也沒必要找什麼證據,畢竟她早晚會回京城。
只是,他這人著實是奇怪的很。不想被廢大可以直接來找她來談,雖然她不會同意就是了。可是用這種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把戲,實在是讓人猜不到他的意圖。
且,他單留著這一個皇后的位子又有什麼意義?難道還以為能憑著這個能重振顧家嗎?
“你特意來找朕的?”池汐挺直腰板,看著顧亦塵向自己的方向走來時板著臉詢問。
顧亦塵走到她面前站定,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池汐說不上來。
顧亦塵輕輕“嗯”了一聲。
池汐舔了舔后槽牙,眯著眼睛道,“那就在這說吧。”
顧亦塵頓了頓,眼神似乎有些飄,卻沒有了往日里陰沉的模樣。長身玉立的人站在少女面前,慢慢又吐出幾個字,“沒事。”
“……”
池汐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可是在開口時還是染上了不少火藥味,“沒事你擱這說屁呢?”
顧亦塵一動不動的低垂著頭,視線大概是聚焦在了小姑娘的繡花鞋上,“嗯。”
“……你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嗯。”
嗯你媽了個巴巴!
池汐只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就連天靈蓋它自己或許也沒想到能被幾個沒有任何含義的“嗯”字氣成這個模樣,池汐火大的很,差點衝上前去就是一個嘴巴子。
池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維持了自己良好的教養,“沒事就請你滾。”
顧亦塵的嘴唇動了動,“……有事。”
“……”
呼……不能氣……不能氣……和他生氣不值得……
然而池汐罵人的話就在嘴邊,馬上就要忍不住脫口而出的時候,那人忽然前進了一步,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的,伸出雙臂抱住了她。
池汐愣住了。
男人有力的手臂把她收進懷中,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腰后,她的頭被埋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甚至沒有辦法抬頭看他的表情。
說內心沒有半點波瀾定然是假的,她等這個擁抱等的又豈止是短短几年。
可是就像突然給一個吃了一輩子苦的人一塊糖,甜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的時候都會覺得格外不適應,甚至還要懷疑那糖裡面是不是藏著刀片,會把唇舌割的血肉模糊。
但隨著那個擁抱而來的,還有男人身上濃重的酒氣。
池汐愣了許久,也就這麼被抱了許久,她猶豫著,到底還是沒能推開他,只是皺著眉問了一句,“你喝酒了?”
“嗯。”
“你喝醉了吧?”
“沒醉。”
還能利索的答話,看來……確實沒醉?
“那你起開。”
“……不。”
“?”池汐掙了掙,可是這人像是中了什麼咒,反而把她抱的更緊,顧亦塵身上的味道混著酒精味鑽入鼻腔,熏的她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這是喝了多少?
在她那麼長的記憶之中,也不記得顧亦塵什麼時候喝過酒,大多數時間,他都更傾向於飲茶,所以對於他的酒量,池汐自己也不甚清楚。
關鍵是這人不撒手,她就像是被人家摟進懷裡的泰迪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干發獃。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她有點不耐煩的踢了踢腿,“要是出於讓我不廢后的目的,你還是別忙活了——朕還沒那麼丟人,被人抱一下就改變主意。”
回答她的依舊是一個含義不清的“嗯”字。
要了命了。
總不能真的一直在這站著,萬一被容羽什麼的看到又會是一個大問題,池汐咬著牙,“回屋談?”
“嗯。”
池汐有理由懷疑這人喝多之後只會說“嗯”這一個字。
可是他答應是答應了,人卻像是一塊橡皮糖一樣黏在了池汐身上,說什麼都不肯撒手。
池汐沒轍,乾脆喊了周圍一圈的丫頭婆子,合夥把人半托半拽的拉進房間,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屋裡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這還哪是她那個意氣風發氣宇軒昂的夫君啊。
這分明是小孩子吃不到糖時撒潑打滾的招數。
到了房間和在外面也沒什麼區別,池汐被憋悶的厲害,愣是從男人的肩膀上彈出一個小腦袋來大口的呼吸,可下一秒又被人按了回去。
池汐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生氣還是無語,或許是氣的狠了自然就無語了,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你放開我,要不然我現在就下旨廢后。”
抱住她的兩條胳膊像是輸對了密碼一樣緩緩打開,顧亦塵站在那裡,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竟然有點……
可憐?
這個詞一冒出來,池汐自己都先一陣惡寒,怎麼也沒法把它和自己當年相中的那個夫君聯繫起來,她氣不打一處來,“你喝了多少?”
男人乖乖伸出三根手指,“兩壇。”
還以為是三杯的池汐無語的瞪著眼睛,“……那你也挺能喝。”
“嗯。”
“嗯嗯嗯,你就知道嗯。”
“……嗯。”
行吧,這人醉了都這麼不可愛。”你來找我就是打算來耍賴的?”池汐一屁股坐到床上,頗為煩躁的眯了眯眼睛。
“……我沒耍賴。”Ⓓαмèī.ī℉ⓞ┆()
“這醉的還不輕呢。”
“我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池汐敷衍的嗯了兩聲,“所以你來找我幹什麼?”
“……”
好傢夥,又不說話了。
池汐氣的要命,當真想要一鎚子砸死這個悶葫蘆。她重來了那麼多遍,每一次這人都什麼也不說,也不知道他那個嘴長來是做什麼用。
就在池汐以為她今天是鐵定問不出什麼來的時候,那悶葫蘆竟然吭了聲。且不吭則已一吭驚人,差點讓池汐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來求你。”
“……求我什麼?”
那一刻顧亦塵的眼睛忽然變得深邃起來,一雙眸深不見底,卻少見的帶著點落寞,“可不可以……不要回京?”
“為什麼?”
“不想你廢后。”
這是池汐第一次,終於等到了一直在等的那個答案,可是似乎,她也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高興。
或許時間的確可以讓執念變的清淡,終於在聽到那個答案時,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如果我說不能呢?”
顧亦塵的那一雙眼輕輕閉上,許久,三個輕輕的氣音小心的從他的雙唇中飄了出來。
聲音很淡,但池汐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我錯了。”
顧亦塵說,他錯了。這大概比公雞下蛋還要驚悚,可是更驚悚的是這公雞下的這個蛋還是個雙黃蛋。
“對不起。”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只有燈台上燭火的影影綽綽。
池汐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連胸腔中的沉悶感都越發凝重,“你知道,有些事不是你一句對不起,我一句沒關係就可以解決的。”
“所以,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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