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兩個小時香汗淋漓的測試,韓玉梁此刻很確定,自己中招了。
那個武本卡加米,竟然只用了兩次治療的四個小時,就對他造成了非常明顯的影響。
可這影響到底具體是什麼,為了什麼目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依照造假的資料,為的是治療性癮症,那麼應該切斷的就是性慾,讓他心理上失去對女人的興趣和渴望。
但他對葉春櫻的欲求依然旺盛,甚至可以說,兩人關係飛躍之後平緩起伏的曲線,反倒有了一個股票牛市一樣的奇怪上漲。
就像是把他對其他女人的渴求,都集中到了葉春櫻一個人的身上。
真要是如此,那就算葉春櫻是個天賦異稟的超強榨汁姬,也免不了要被他這個閨房怪物折騰到體虛氣虧,紅顏薄命。
他一直都知道,玄天訣這種阻陽調和的奇詭內功所帶來的影響,和他血氣方剛時大肆修鍊的房中術提升的慾望,其實有大半都被他主動隱藏在了心底,並未真正徹底肆無忌憚地釋放過。
那對嬌弱柔嫩的女人,是很傷身的事。
儘管一個出手狠辣的淫賊如此宣稱有些可笑,但他一直認為,自己本質上還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
難不成,這種自製也算是心理上的毛病嗎? 可就算如此,他完全沒有對武本醫生提起過啊。
這種他自己都很久沒往心裡惦記過的陳舊秘密,就連葉春櫻都不知道——他擔心要是讓她知道,會拿出犧牲精神整夜整夜騎著他榨汁。
那女人難道會讀心? 如此思索的功夫,葛丁兒已經倦極而眠,紅撲撲的小圓臉上掛著甜滋滋的微笑,就像是剛聽到初戀情人願意和自己交往的小女生。
他調整了一下冷風的溫度,拉起被子為她蓋好,穿戴整齊,換到旁邊凳子上坐下,怔怔發了會兒楞。
不知為何,他的視線緩緩轉到了窗邊牆壁掛著的那面鏡子上。
很樸實的梳妝鏡,原來在葉春櫻的衣櫃旁邊,其他的東西都不在了,但鏡子還留在那兒。
他起身走過去,站定,彎腰,對著裡面那張屬於自己的臉,皺眉,凝望。
心如明鏡台。
明鏡台最重要的是當然不是台,而是鏡子。
武本卡加米作為“鏡”,映照出的,究竟是人心的什麼? 他忽然想打退堂鼓。
他覺得,也許去摸武本醫生底的這個任務,應該交給汪媚筠那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去辦……“抱歉,我拒絕。
” “喂,你求我辦事的時候,我可沒這麼不客氣過吧?” 不願意電話里說,韓玉梁當晚就直接殺去了汪媚筠的香閨。
已經取消休假的她剛剛下班不久,身上的制服都還沒來得及換,性感的一步裙下,黑絲長腿交疊在一起,毫不遮掩地散發著性感的魅惑——和她臉上的部分形成了鮮明對比。
單純看臉,汪媚筠這會兒顯得非常疲倦,一貫精緻的妝容都沒有及時補上唇膏。
她嘆了口氣,“我不是不想幫你,阿梁,一個呢……是我實在沒空每周拿出好幾個小時去跟案底清白的普通心理醫生聊天,另一個,你知道我有多忙的吧?那些一個電話就能解決,或者晚上跟你上一次床就搞定的小問題,我很高興效勞,這種需要大量時間的,就還是算了吧。
L-Club正是最慌亂的時候,好多小‘主辦者’已經退出,我能找到的線索非常多,還有S·D·G配合,我都恨不得去學分身術了,哪兒有空啊。
” “真正的理由呢?”韓玉梁毫不客氣地問道。
她嘴上說了兩個,但其實就是沒空這麼一個搪塞的借口而已。
那家心理診所晚上營業到九點,怎麼忙,也不至於抽不出時間。
“好吧……”汪媚筠擠出一個不情願的微笑,“真正的理由,是我不敢。
阿梁,連你這樣色膽包天心裡只有美女、美女和美女的男人都中招了,我憑什麼抵擋得住?我的心理問題,如果爆發出來也是很嚴重的,你懂嗎?” 她向後靠過去,雙手緊緊交握,緩緩說:“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每天都想拿著衝鋒槍殺進世聯總部,把裡面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掃射成篩子。
你確定……要讓我去接觸一個莫名其妙就能影響人心靈的對手嗎?” 韓玉梁抓起脫下的外衣,站了起來,“當我沒來過。
” 送他出門前,汪媚筠扶著門框,輕聲說:“你放心,我會從另外的渠道幫你。
這個武本卡加米肯定有問題,實在不行,你就先把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情暫停了吧。
你更適合對付那些需要武力解決的傢伙。
” “不,我還更適合解決女人。
”他笑了笑,邁出門檻,“尤其是那種還算好看的女人。
” 周一上午,預約的治療時間,韓玉梁熟門熟路地進入諮詢室,在那張柔軟舒適的沙發床上躺下。
這玩意據說叫做弗洛伊德榻,他在網上查了查弗洛伊德這個人后,總懷疑自己躺在這上面就會想要肏媽媽。
慣例的閑談,放鬆,就像是做愛之前的調情,迅速為之後的正戲預熱。
但韓玉梁的心態已經和之前那兩次大不相同。
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影響后,他不再有半點鬆懈,全神貫注捕捉著武本醫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小動作,想從中找到包含惡意的證據。
找不到。
一點也找不到。
武本醫生就是在很嚴謹地按照心理治療的步驟為他開導,紓解,甚至還建議他少花些錢,沒必要以一周三次的頻率到訪,過於短暫的間隔對於治療效果很難有什麼本質上的提升。
不管怎麼看怎麼想,這都是個和善可親,為病人著想的好醫生,那純凈的眼神,像極了當年在小診所治病救人的葉春櫻。
韓玉梁猶豫一番,王脆直說了自己周日又一次背叛妻子出軌的事情,還在做了一丁點藝術加工后,詳細說起了那場盤腸大戰的過程。
如果表情不是那麼嚴肅認真,他大概會被當作性騷擾。
上周三第一次治療后,韓玉梁就讓薛蟬衣幫忙開了一份激素檢查的單子,在區醫院拿了一份報告。
他和性慾有關的激素確實全面偏高,但沒有高到會讓人精神失常的地步,所以武本醫生認定這是心理上的外因影響。
然而韓玉梁之前講述的東西九成九都是信口胡謅,要能從這裡面分析出真相,她不如改行去算命。
所以理論上,武本醫生的治療不該有任何“效果”。
“封先生,我之前建議你冥想中進行的自製練習,你真的好好做了嗎?”聽完他語氣客觀的艷遇介紹后,武本醫生揉了揉眉心,很困惑地問。
“我做了,但沒什麼用。
我也告訴過你了,我在性愛方面的自制力很差,特別愛意淫,你們前台今早跟我打招呼的時候笑得特別甜,我剛才都還在想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她要是有意思,我還真挺想和她上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