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需要得分。
她記性還算不錯,女性的第一名,那位神奇的51號,此刻分數應該已經高達40。
如果對方繼續拉大差距,在那分數的威懾力下,就算三小時廣播一次位置,一般男人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許婷想要獲勝,只有兩條路,要麼害死她,要麼得分超過她。
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種方式更容易實現。
因為情況開始變得混亂。
不知道是擔心自身的安全,還是不應期太長無法連續作戰,大部分新參與進來的男人都沒有盯著一個獵物把分數搶光,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擊脫離。
許婷探索補充物資,尋找武器的一下午,廣播的分數變動記錄,就多到令她感到煩躁的程度。
每一條冷冰冰沒有感情的信息記錄背後,都是一個青春年華的少女被陌生男人蹂躪的慘劇。
按照之前環節累計分數進行編號的意義也漸漸反饋在排行榜上。
編號較小的男性佔據了排行榜靠前的位置,唯一的例外是當前的第一名——20分的125號。
而編號靠後的女性參與者,大都掉到了榜單的后兩頁,這意味著她們正是下午混亂盛宴的食材,成為了展開行動的男人們的獵物。
從分數變動的情況來估計,她們失去的,八成是最容易被佔有的處女性器。
殘櫻島,正在變得名副其實。
這樣也好,許婷靠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裡面的動靜,小心翼翼地拿出槍,無聲無息往裡摸去,心想,大家如果都變得瘋狂,那她殺人的負疚感,也就可以不再累積。
屋裡有人。
判斷出這個事實后,許婷調整了一下呼吸,一個閃身地滾進入,瞬間觀察完畢情況,蹲姿瞄準。
牆角靠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女人,雙腿大張,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能聽到呼吸,真要以為其實已經死了。
她的大腿根滿是污痕,王涸的血和精液結成了塊。
右手可能本來拿著武器,但現在正垂在身邊,小臂呈現出不自然的角度,想必,已經被粗暴的男人折斷。
許婷端穩槍,沒有讓同情心超越自己的警惕感——被襲擊失分的女性會廣播位置給她的男友,那麼這裡隨時可能有男人出現。
可她又覺得不對,看那些血都已經呈現出深沉的暗紅色,不像是最近才發生的分數變動。
“你……男朋友回來過了?” 那女人點了點頭,嗓音王澀而低啞,“不過他又走了。
他明明看見我成了這樣,卻只說了一句,讓我躲好,小心點,就匆匆忙忙走了。
”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令人心碎的苦笑,“我剛才看到他的分數了,加了三。
他……把我丟在這裡,去強姦別的女孩了。
我好痛……可他……連問都沒問一聲。
” 她的眼角掉下一顆渾濁的淚,“他以前……不會這樣的……” 許婷站起來,知道這屋子裡應該不會有什麼物資可用,轉身向外走去。
“趕快找地方躲好吧。
不然,你和他都會完蛋。
”在門口多了一句嘴,她從另一側的通道離開。
廣播依然在繼續,有男人被殺死,也有女人被強姦。
遠遠的街道聽到了槍聲,許婷停下觀察了一會兒,決定換個方向,往地圖上其他還沒去過的地方探一探。
她想儘可能的減少自己襲擊他人的次數。
那麼,在初期躲避遊盪,苟到後期再對那些名列前茅的傢伙下手,就是最佳選擇。
可這個戰術的最大障礙是,男人的位置並不會被標註廣播。
想要解決男性指定目標,只能寄希望於他得分時被標記出來的女伴。
拿到高分的男性絕不會放棄自己的女友不管不顧,那麼吸引過來以逸待勞就是最佳方案。
這也是強悍男性的最大弱點。
當前第一名的125號,就有這個弱點,標記顯示,125號女每次被廣播都要長距離移動來自保。
但悄悄爬到第二名的4號男,就沒有了這個風險。
許婷看著排行榜,忽然很為那些高分男參與者的女友擔心。
殺掉女伴,在規則下只不過是扣減分數這麼簡單的懲罰而已。
但得到的,則是消除一個死亡威脅的報酬。
越是分高的男性,這個獎勵的誘惑就越大。
就算是真情侶,在這種令人發瘋的地方,真的能堅持住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蘇瑪也在思考。
不過她思考的原因和許婷不同。
這個肌膚微黑,渾身上下都透出濃郁南國風情的女郎,只是在假設另一種可能性而已。
她在認真地想,如果她和拉奧塔是真情侶,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她一直在拚命地躲,一夜也沒敢休息,到現在,身體到處又酸又痛,腳底還起了水泡。
可她不敢停下。
地圖上她的標記幾乎斜穿了整個城市遺迹,但並不是因為害怕其他男人,而是害怕拉奧塔。
昨晚4號男殺死自己搭檔的廣播出現后,拉奧塔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
蘇瑪感到了危機,找個借口匆忙離開男區,不久,拉奧塔就追入女區,通訊問她位置。
直覺讓她選擇了一個明智的處理方式,她發送了標記,之後馬上離開,悄悄躲去了附近另一個可以看到原處的地方。
不久,她就看到拉奧塔雙眼閃動著興奮的光,一腳踢開了那裡的門。
那股氣勢,就像是沖向豬圈的屠夫。
蘇瑪捂著嘴巴渾身發抖,抓起搜集的東西,就迅速逃走。
她就這樣躲避了土多個小時。
她沒辦法睡覺,拉奧塔一直在襲擊其他女性,只要他得分,就能將她暫時定位。
拉奧塔的分數一直在增長,已經做到了男性第一。
所以蘇瑪只能一直轉移,逃亡到筋疲力盡,昏昏沉沉。
【125號男得分+3。
】她剛剛找到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鋪好柔軟的墊子,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就看到了手錶上的廣播。
這意味著她的位置又暴露了。
“啊啊……為什麼我這麼倒霉。
”蘇瑪哭喪著臉,用力搓了搓已經有些凹陷的臉頰,拖著疲乏到極限的身軀,掀開旁邊的單子,從床下鑽了出來。
這裡已經是靠近林地的城區邊緣,再往外行進,就要進入以男區為主的危險地塊。
她隔著窗戶躲在髒兮兮的舊帘子后觀察了一會兒,轉身走向門口。
她剛握住門把,耳朵里就聽到了咣的一聲。
下一個瞬間,衝擊力把她的身體直接撞飛出去,倒在兩步之外,高挺的鼻樑被門板結結實實拍到,嘴裡登時嘗到了混著鐵鏽味的鼻血。
蘇瑪顧不上去揉鼻子,第一時間就從靴子里抽出了藏著的匕首。
她不想殺人,但更不想被粗暴的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