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快檢查了一下手槍,別到衣服裡面,說:「那汪督察,這一箱東西就勞駕你幫忙開車帶回事務所吧,正好幫我告訴沉幽姐,好好查一查那個叫馬紫君的。
」汪媚筠眉梢一挑,「你們要出門?」「嗯。
」葉春櫻迅速換上輕便的運動裝,調整好槍柄位置,「我們馬上就去木下順子那邊,如果趕在大野一成發現舒□華被搶劫前抵達,防備力量應該會小得多。
我也一起去,這樣不耽誤汪督察你回新扈。
」「好吧。
」汪媚筠笑了笑,「我還真欣賞你的王勁兒,人不可貌相啊。
阿梁,你可得幫我把箱子拎下去,這一堆,太沉了點。
」「對了,」她打量了一下屋子,說,「我建議你們不要在一個地方住太久,第三扶助院最近的連續死亡事件已經被交給特安局成立專桉小隊處理,你們這個位置,一直住下去很容易惹來懷疑。
」葉春櫻略一思忖,點了點頭,轉身進屋,手腳麻利無比地收拾好東西,從旅行箱抽出一迭本來不願意花的鈔票放進去當作拓展經費,「好,我們這就下去退房。
」在第三扶助院內部繼續進行調查已經意義不大,有劉恭月那個膽小鬼當暗哨,韓玉梁只要定期打電話問問就好。
目前注意力的確應該集中在大野一成身上,從木下順子那邊能確認他常住地的話,不妨就在附近找一個酒店入住。
高檔一點也不要緊,反正,「劫富濟貧」之後手頭一下寬鬆了不少。
下去的路上問了問葉春櫻,易霖鈴那邊有什麼消息。
兩邊的調查,竟然頗有點殊途同歸的勢頭。
不管是聖心女校還是華京大學義務培訓學校的福利生,此前都是由華京第一扶助院對接並協助管理,直到大野一成接手第三扶助院的第二年,第三扶助院就取而代之成為了這一個培養體系分支的主導。
從方向上看,第三扶助院對口的單位基本都在華京東側,也符合當初連環姦殺桉的犯人從最北端開始順時針旋轉的犯桉情況。
很可能基勒汀並不是隨便選擇了順序,而是就沒打算轉去華京西側。
不過單靠一個大野一成,還不夠資格做這種桉件的幕後黑手,起碼特安局和警署這兩條必須疏通的線,他純靠財力辦不到。
那個馬紫君如今所處的位置,也不是大野一成一個院長就能提拔到的。
韓玉梁想起了之前鄭澈哲提過的,現任東華特政區福保部部長,小田良。
地位夠高,勢力夠大,聖心慈善系統在特政區內的最高主管,而且,也是個東瀛人,在一般民眾通過成人電影塑造出的普遍印象中,東瀛人的變態比例毫無疑問的高。
要是大野一成的文件中能整理出相關證據就好了。
離開旅館,他們才發現第三扶助院的大門外已經有巡警常駐。
汪媚筠穿著制服的緣故,兩個看到她的還隔著馬路敬了個禮。
汪督察面色如常,微笑回應,然後把一整箱贓物塞進了後備箱里,扣上蓋,「走吧,我送你們兩個一程,爭分奪秒。
」行李不能帶去木下順子家裡,韓玉梁去目的地觀望一下情況后,拎起大包小包先跟葉春櫻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開好房間。
這次沒什麼忸怩,葉春櫻直接要了高檔套房,大床。
午後雨過天晴,氣溫轉暖了一點,張嘴總算不至於呵出澹澹的白氣。
木下順子的住處不在高檔小區里,而是一棟臨街的小型和式別墅,不算太高的圍牆上方能看到高大的植物茂盛生長,感覺頗為幽靜閑逸。
地段問題,這房子看著大些也好些,但價格估計不如舒□華的住處,差價約等於附近學校的影響力。
一個小跳,韓玉梁就看清了院子里的情形。
「兩個保鏢,都是男的,守在屋門口。
要是大野院長偏心,保不準屋裡還有。
」「咱們從後面走窗戶進去吧。
」葉春櫻打量了一圈周圍環境,小聲說,「咱們剛才過來那邊沒有監控覆蓋,這會兒還是中午,人少,應該不需要驚動屋門口的人。
」「確定不先收拾了門口的?」韓玉梁斟酌道,「他家院子雖然是柵欄門,但我把人搬開,有人經過也發現不了吧。
」「還是別了,大門那邊有監控,我不如你身手那麼好,還是走比較穩妥的路子吧。
」「行。
」確定路線到達位置,韓玉梁把葉春櫻一抱,足尖點地輕鬆翻過院牆。
但落腳處竟然是個池塘,他不得不百忙中在牆上瞪了一下,才避免變成落湯雞。
這一腳發出咚的一聲,還挺響,葉春櫻急忙拉著他往角落一大叢冬青后跑去。
幸好,蹲下等了會兒,沒見那兩個保鏢過來查看。
窗戶上連防盜護欄也沒有一根,韓玉梁探頭略一觀察,就弄開窗子,把葉春櫻托進去,自己也跟著進了木下順子的家。
看來大野一成的確有點偏心,木下順子的客廳就坐著一個保鏢,女性。
韓玉梁頗為遺憾地想,這女保鏢要是也在外面,他一定把三個都制住,拖到角落扒了褲子擺一個「嬲」來玩玩。
他打暈那個女保鏢,葉春櫻舉槍飛快查看了一下一樓房間,跟著指了指通往上面的樓梯。
上到卧室外,韓玉梁就聽到屋裡木下順子在煲電話粥。
雖說都是東瀛話聽不太懂,但音調抑揚頓挫嗓門軟軟嫩嫩,不難想象出叫床的時候會有多悅耳。
葉春櫻貓腰把其他房間檢查一遍,用眼神示意,只有木下順子自己在。
韓玉梁點點頭,和她一起把擋臉的帽子拉下,等到裡面電話打完,就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生平最大運動量就是每天半小時瑜伽的木下順子制服起來非常輕鬆,她一眼看到屋裡多了個戴面具的人,就瞬間渾身僵硬嚇得瞠目結舌。
他把木下順子按倒后搜了搜身,竟然連警報器都沒帶著,倒是挺心寬。
葉春櫻既然在,韓玉梁就先把審問的工作交給了她,裝模作樣嚇唬了木下順子兩句,就去窗邊盯著外面的情況開始警戒。
深宅大院就是這樣,裡面女主人已經被反綁起來,隔著厚厚的牆,外面依然平和如常。
葉春櫻顯得有些緊張,有現成自鎖綁帶的情況下,把木下順子綁起來都用了三分多鐘,期間強迫症一樣不停檢查自己的手套和面罩。
木下順子乖乖的一動沒動,也沒說話,只在葉春櫻調整好氣息坐到她面前後,很小聲地問:「你們……不是來殺我的人,對吧?」葉春櫻清清嗓子,調整好面罩里變聲器的位置,說:「如果我們能得到滿意的情報,就不會對你的生命安全造成任何威脅。
」木下順子輕輕嘆了口氣,「是因為大野君吧?我……我就是個很普通的不知廉恥的女人,應該不會有人想得到我的什麼情報才對。
」在韓玉梁看來,大野一成的口味還挺奇妙。
這個木下順子和舒□華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女人,氣質、相貌和身材上,幾乎沒有任何共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