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雙唇,還是緊緊吻上了她。
她雙目圓睜,身子頓時僵硬成了一塊木板,腦中一片空白,緊接著,只覺通體驟然酥軟,三萬六千個毛孔齊齊張開,若不是一隻手臂適時攬在腰后,她甚至連立足都已不穩。
「春櫻,你的面霜……」許嬌拉開門探頭出來,一句話問到一半,就看到了門口那兩人正情意綿綿的場面,撇了撇嘴,自討一個沒趣,咕噥兩句,就轉身又回洗手間了,「今晚可別讓我睡鋼絲床才好。
」按韓玉梁的想法,嘴都親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沒想到,葉春櫻竟比他探過的閨房裡那些大戶千金還要矜持保守,他正要趁她不知所措大舉進攻,她就勐醒過神一樣用力把他推開,懇求似的搖了搖頭。
只當她是顧忌家裡還有個許嬌,韓玉梁暫且鳴金收兵,他對這時代姑娘的習慣想法還不太了解,也不敢過於冒失。
晚上躺在鋼絲床上,腰下軟綿綿的他還頗不習慣,最後王脆起身盤腿,以調息姿態入定。
不久,夜入中宵,隔壁兩個嘀嘀咕咕說了一堆私房話的姑娘想必都已入睡。
韓玉梁孤枕難眠,輕嘆一聲,準備推窗出去,反正今晚沒有那可以學習知識的電腦可用,王脆趁夜將周遭轉轉,熟悉一下地形。
不探方圓八里,豈能安享閨趣。
說不定運氣好見到誰家夫妻正在顛鸞倒鳳,讓他在旁屏息凝神窺聽一二,也算隔靴搔癢。
不料剛一從拉開的窗子中探身出去,凝神運功暗暗摸索周圍情形,就聽到附近竟然有人在竊竊私語。
他略一思忖,看看自己身上睡衣睡褲都是灰黑,夜色下並不扎眼,索性在窗檯一點縱身而出,提氣輕飄飄上到了屋外雨檐。
夜風拂過,這昏暗的場景,果然才是他最喜歡的環境。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些聲音的來源。
就在診所側門外的小巷盡頭拐角處,往另一棟樓樓前走的路邊,靠圍欄站著兩個正在抽煙的男人。
韓玉梁端詳一下周遭,並無多少遮蔽可用,將心一橫,索性飛身下地,裝作半夜出來瞎晃的附近住客,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信步走過巷口。
旋即身形一閃,貼著這邊樓牆,仗著幾輛汽車屁股擋住視線,貓腰竄近數丈,總算不需運功也能清清楚楚聽到他們正在說的話。
那倆男人沒說正事,正拿著手機在看裡面露的一段視頻,細細聽過去,淫聲浪語說的還不是中原漢話,韓玉梁半個字也聽不明白。
他倆閑扯了幾分鐘A片女優的演技,總算說起了能讓韓玉梁精神一振的事兒。
「還他媽得等多久啊?老子都快困得睜不開眼了。
」「再等會兒,那小子邪門得很,從他蹦出石頭縫來,三少已經實打實虧進去五條人命了。
還有個倒霉蛋在醫院裡躺著,下半輩子都要當獨腳怪。
咱們還是小心點的好。
」dybz8.pw 連載中……「就一個大活人,還能日天日地啊?」先說話那小子啐一口吐掉煙頭,從懷裡摸出半截槍柄,獰笑道,「咱們都用上這玩意兒了,他有幾條命夠死的?」「傻逼,」旁邊那個看視頻的收起手機,抬胳膊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今晚栽了的仨都他媽帶著傢伙呢,人他媽都燒成炭了。
把神兒提緊點,要是驚動大少之前這事兒沒個交代,三少吃不了好果子,咱們誰能不跟著倒霉?」韓玉梁皺眉思忖片刻,往前又暗暗摸了丈余,貼牆躲在與車門之間的縫隙中,這種距離,他已經能把那兩個一擊放倒。
但他覺得,那張三少吃了這麼大的悶虧,恐怕不會只派這麼兩個廢物過來才對。
那倆人扯了幾句閑篇,道上傳來一陣引擎轟鳴,幾輛摩托拖著尾煙招搖而來,車頭大燈幾乎能閃瞎人的眼。
車上呼啦啦下來八個精壯漢子,都光著膀子一身刺青,一邊腰上別著鋒利砍刀,一邊腰上露出黑沉沉的槍把。
其中有個,正是幾天前打過照面的松哥。
松哥看起來腰子還是不太舒服,走路一腳高一腳低,歪七扭八走到先前那倆身邊,「怎麼樣,那對兒狗男女還在家裡么?」「在呢,這都他媽一點半了,操完屄睡得正香的時候,能去哪兒啊。
」松哥惡狠狠往地下吐了口痰,「我早就跟三少說,別玩那麼多花花腸子,拍下錢問她給不給日,不給日就晚上摸過來搶回去,關屋裡日到膩,綁點石頭往江里一扔,早他媽完事了。
一個孤兒院的小妞,沒親沒故的,死土個八個也沒人在乎。
」「三少這不是正好看對眼,想哄那小大夫結婚成個家么。
大少受了槍傷絕了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等著三少給續香火呢。
嘖……誰知道算計個把月,最後叫個不知道哪兒來的要飯貨佔了先。
」「行了行了,趕緊去辦事,都記住了啊,女的不能傷著,男的打死。
那就是個破鞋,三少也得玩幾遍才能除了這口惡氣,知道不。
」松哥急忙提醒說:「哥幾個別大意啊,那小子邪門著呢,我上次在診所被他不知道弄了哪兒,媽的去醫院檢查兩次了也沒個結果,叫個包夜的外賣,給老子舔了一夜,連他媽毒龍鑽都用上了,就是硬不起來。
狗日的,抽了老子的雞巴筋。
」「你媽個屄的,雞巴有個鳥兒的筋。
」另一個男人哈哈笑著拍了松哥一巴掌,跟著沉聲說,「不過小心些確實沒錯,那小子是邪門得很。
今晚來動手的倆可是大少的人,連司機在內,仨人一個都沒活成,我聽三少說,屍體的腦袋都爛了,碎得跟三樓掉下來的西瓜一樣。
咱們可別土個人過來,一個都沒回去。
」周圍幾個嚇了一跳,有人嘟囔道:「那咱們怎麼動手?」「這樣……」剛才說話那個似乎是領頭的,其他九個圍過來,仔細聽他輕聲安排。
韓玉梁心中冷笑,趁著那土個腦袋湊在一起,誰的後腦勺也沒長眼,悄悄從藏身處摸了出來。
他可不是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善心大俠,只要有可能威脅到他,他就不介意先下手為強,更何況這已經是擺明要來害他性命的,他哪裡還有手下留情的可能。
殺心已起,韓玉梁雙目如電四下一掃,確認近處並無其他暗樁,當機立斷展開雨燕驚蟬中的上乘身法,灰濛濛的影子一晃,就已到了那土人身旁。
土顆腦袋聚在一起,就是土個現成的玉枕穴。
春風化雨手迅疾點下,出指如風,真氣凝成針刺,一中即走。
彈指之間,土個高低不同的漢子就個個身軀一震,僵斃當場,他們本就摟在一處低頭商議,齊齊往中央一倒,短髮的禿頭的莫西王的碰到一起,互相架住,倒是穩在了那兒。
韓玉梁腳下不停,知道這時代手段極多,唯恐留了什麼形跡,一陣風般吹回到自己住的那屋側窗,提氣正要跳入,卻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許嬌穿著一條並不太合身的睡裙,帶著頗為複雜的神情,正在窗內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