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還有心境去做坤道。
”她嫣然一笑，收起拂塵，“你再仔細瞧瞧這身，可有個出家人的樣子。
” “呃……” 看他一臉不解，任清玉輕笑一聲，道：“這就是我想做的人。
一看便知還是我，實際卻有大不同。
關鍵……你瞧著，好看么？” 他只有點頭，“好看。
” “那便好得很。
”她一眼掃到有人拿著相機再往這邊拍，略略扭腰，手捏蘭指笑靨如花，晃得那人一下子連按了土幾下快門，胳膊都有點哆嗦。
不一會兒，經過一個遊戲展台，任清玉抬眼看了一圈，道：“你先去找鈴鈴吧，這遊戲我有點興趣，打算試玩一會兒。
玩了就去找你。
” 韓玉梁打了個呵欠，打眼一望，易霖鈴和土六夜血酒排隊的展位ＳｈｏｗＧｉｒｌ們都非常敢穿，確實比這邊的古裝女郎誘人一些。
等他走了，任清玉拿出手機，默默排在最短的試玩隊伍中。
盡頭負責展示的女郎被旁邊一個同行拍了拍肩，替換了位置。
那自然就是在此兼職賺生活費的衛竹語。
衛竹語有心加速，沒多久，試玩機器就輪到了任清玉。
任清玉低頭隨便划拉著屏幕做出在玩的樣子，淡淡道：“小小如意樓，你也要來？” 衛竹語嗯了一聲，道：“你們都在。
我不想去別處。
” “韓玉梁那淫賊也在。
” 她低下頭，面紗中柔和的唇線兩端微微上翹，似笑非笑道：“我不怕他。
” 任清玉的口吻仍極其冷淡，輕聲道：“可我怕你。
” “你為何不怕易霖鈴？就因她生得小巧，長不大的模樣么？那你可錯了。
”衛竹語不屑一笑，道，“她天生不大，反而有許多男人喜歡。
你當韓賊便不會？” “會也無妨。
”任清玉緩緩道，“我們本就一樣，自是不分彼此的好姐妹。
” “你們一樣？”衛竹語大惑不解，“恕我眼拙，著實看不出。
” “你看不出，是你的事。
” 她深吸口氣，不悅道：“看來，散人是不歡迎我咯？” “不，我歡迎得很。
陸雪芊是塊凍瓷實的冰疙瘩，玉梁有本事捅個窟窿已是極限。
寒梅仙子空有一副絕色皮囊，卻派不上用場。
”任清玉嘆了口氣，道，“不歡迎你，難道要我去歡迎居心叵測的照水洛神么？” 衛竹語更加不解，“那你怕我什麼？” “怕你當慣了絕色美人，和陸雪芊一樣，是個不知變通的冰疙瘩。
” 衛竹語眉心緊蹙，略一思忖，先探頭道：“後面的朋友請換其他機器排隊，這一台稍微出了點問題，真是不好意思。
” 跟著，她拿起機器運功一震，當場製造出一個廢品，拿起對任清玉道：“不好意思，這邊請。
” 她帶著任清玉走到後台，將機器丟給一個工作人員，道：“壞了，幫忙看看。
”然後徑直走到角落，將面紗一摘，低聲道，“玉清散人，這世上還有江湖情份的人，只剩咱們幾個，你能不能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任清玉盯著她帶了美瞳的雙眼，道：“你對韓玉梁，可有興趣？” 衛竹語頓時面現不屑，道：“原來七繞八繞，還是擔心多一個情敵么？散人，你莫要撿著什麼都覺得香，我不是狗，不會什麼都吃。
” “我就是擔心，你不肯去當別人的情敵。
”任清玉的笑意變得頗為微妙，“你走江湖的時候就心高氣傲，想來，便是對玉梁有點興趣，也不肯對我講。
不過你說得也對，不能我愛吃炸雞喝可樂，便覺得你也應當和我一起逛快餐店。
那我便再問一遍，竹語，你對韓玉梁，是一丁點男女之間的欲求也沒有么？” 衛竹語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面頰一紅，轉開了臉。
她躊躇片刻，才道：“我也不妨說句實話，我可能……是有需要那淫賊的地方。
但絕沒半點男女私情在裡面。
我沒了親朋好友，流落這世界好幾年，正是拜他所賜。
我能忍住不再對他動手，已是百般思慮斟酌之後的結果。
” 任清玉略顯失望，微微搖頭，道：“算了。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只盼將來在小小如意樓中，你能改變主意吧。
” 衛竹語眸子轉了幾圈，試探道：“你……難道盼著我看上韓玉梁？” “對。
”任清玉微微一笑，“我巴不得你為他著迷，今生今世非他不可。
” “你怕不是瘋了？” “我清醒得很。
” 衛竹語盤手在胸，蹙眉端詳，看她確實不似玩笑，不禁問道：“理由呢？你可別說你男女通吃，準備追我。
我對女的沒興趣，半點也沒有。
” 任清玉輕聲道：“因為到那時，你就也和我一樣了。
而且，你身材好，模樣生得美極，有你在，玉梁也會多喜歡小小如意樓一點。
” 衛竹語嗤笑一聲，嘲弄道：“散人啊散人，你該不是宮斗劇看多了吧？” 任清玉又嘆了口氣，“我怕的便是你這樣。
也罷，來日方長，將來大家互相照應，還要相處很久。
人會變，事也會變，你什麼時候改了心意，咱們再談不遲。
” 她掏出手機，“這是我的號碼，你何時打算來，聯繫我和鈴鈴就好。
” 衛竹語收下號碼，將自己如今的號碼也給了她，低聲問道：“散人，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著迷那姓韓的什麼地方？” 任清玉沉默片刻，道：“他作為男人的所有地方。
至於其他……有這些地方在，便不值一提了。
” 衛竹語蹙眉思索一會兒，湊近些輕聲道：“這話聽起來好怪，怎麼像是，你在床上被他征……” 任清玉豎眉一瞪，斷了她的話頭，“這世界早已並非那世界，任清玉也早已並非玉清散人。
我喜歡現在的日子，我希望任何變化，都只會讓它更好。
” 衛竹語綳著臉道：“若我不能如你所願呢？” “我想辦法就是。
”任清玉瞥她一眼，道，“我來這邊之後學會的最重要的事，便是想要什麼樣的日子，都得靠自己去努力。
” 衛竹語心中一陣煩躁，道：“莫名其妙。
我看，你對這時代適應得還是不夠好。
” “我倒覺得，這次是你落在我後面了。
” 已到了話不投機的地步，任清玉沒興趣再多說什麼，趕在工作人員側目注意這邊之前，告辭離去。
韓玉梁沒興趣在長隊里消磨人生，但又不能獨自溜達到別處，就在隊伍旁邊找了個位子等，順便欣賞隊伍中各色各樣萌系打扮的美少女。
看來痴迷同一個遊戲的玩家都有相似的審美，一條隊伍里超過七成都是打扮精緻的洛麗塔風洋裝少女，偶爾還能看到有人因為穿了山寨高仿被嘲笑著趕出隊伍，掩面淚奔而去。
易霖鈴和土六夜血酒的衣服算是ＣＯＳ裝，在隊伍中其實也挺另類。
不過她倆外形甜美可愛，小巧無害，整條隊伍的“大姐姐”們都非常包容，甚至還有人掏出帶的巧克力分給她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