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安不能說答應保密的事,也不想給本就是劫後餘生的洛拉找麻煩,就只是苦惱地表示自己欠了韓玉梁一個好大好大的人情,不知道怎麼還。
“我也差不多。
”洛拉的神情顯得非常複雜,“朋友早就在催我回去了。
但是如果就這樣走掉,我會覺得永遠欠了韓什麼東西。
那太難受了,會讓我下地獄都不得安寧。
” 荊小安頓時忍不住倒起了苦水,說著說著,都抹起了淚,“你說,我還能怎麼辦?對我來說這種回報方式和被強暴沒什麼分別,我接受不了。
我……是不是應該跟你一樣,留在這裡等機會,幫他們一點忙來作為報答?” 洛拉頓時露出比她還要沮喪的表情,雙手捂住半張臉,坐在床邊彎著腰搖了搖頭,“這不是個好主意,親愛的,不是。
我覺得他做偵探,總會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我身手還算不錯,我以為我可以幫上什麼大忙。
” “可這裡的傢伙都太厲害了,韓跟個怪物一樣強,許能王得不像地球人,昨天回來的女員工,那個跟韓在辦公室做愛兩個小時才出來的任,你敢相信嗎?她在那樣激烈的性交后還能一隻手制服我。
我覺得他養的那隻狗可能都比我強……我的上帝,我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在這裡找借口騙吃騙喝不想走的廢物。
” 她徹底蒙住臉,從指縫裡咕噥出一句,“許的廚藝實在是太棒了……如果她單身,我都想追求她。
” 金髮女郎用力搓了搓臉,向後仰躺在床上,泄了氣一樣,“小安,要是我也可以靠做愛還債就好了。
” “啊?”荊小安吃驚地看著她,“洛拉,不要自暴自棄,女人的身體不是報酬。
怎麼可以把那當作還債。
” “對。
”洛拉點點頭,啤吟一樣地說,“和那個男人做愛……只會越來越還不清。
他是怪物,超級人類,一個……該死!” 她煩躁地坐起來,“我要再去跑幾公里,要一起嗎?出出汗,心情會好很多。
” 荊小安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小聲問:“你……其實需要的是別的吧?” 洛拉倒是很坦誠,“你願意自己下去跑會兒,留我在房間自慰幾次,也可以。
” 荊小安躊躇了一下,說:“其實你跟他已經……是這種狀態了,也許你可以去找他試試。
不涉及什麼還債不還債,美好而合意的性生活,女人也可以追求。
” “不。
暫時不行。
”洛拉把毛巾搭在肩上,晃了晃濕漉漉的金髮,“我得先還清,平等的地位是我願意提出邀請的前提。
此外……” 她站起來,瞄了一眼床頭的《90天漢語入門》,惱火地走向門口,“我至少要用他能聽懂的方式叫床。
肏。
” 看到洛拉瞄漢語教材的時候荊小安差點張嘴說幫她強化訓練一下,結果聽到叫床倆字后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噎得嗓子疼。
坐在床上發了會兒楞,荊小安使勁甩了甩頭,換上運動裝,下去一起跑步了。
受到黑街各種變故的影響,原定六月中旬的夏日祭延後到了未定日期,畢竟原本的舉辦地點距離新扈不算遠,那麼多年輕男女密集出入的場合,真出點兒事可不是主辦方擔待得起的。
籌備工作一下子少了很多,放任清玉先一步回來接工作賺錢抽卡的易霖鈴靠汪媚筠的協助徹底辦清了自己的身份問題,雖說還是禁不起特別嚴格的追查,但事務所這邊,一時半會兒也不怎麼需要再擔心那個。
趙英楠、王燕玲和汪媚筠的三方渠道先後傳來可靠的內部消息,傅戎正在承受來自上層的巨大壓力。
正如S·D·G的有意泄露才造就了各大組織強化人類的研究盛況,黑街盤根錯節的各大勢力,也並不都是順風出洞的地頭蛇。
天火以毀滅者悄悄攪局的這一手確實引發了劇烈的連鎖反應,當幫派大哥等級的人物死於暗殺,彼此懷疑的同時又受到來自特安局的壓力,這些已經輸送出去足夠多利益的黑道惡徒,終於一個個喚動了背後原本隱秘的影子。
南城區警署處於實質上的癱瘓狀態,趙英楠一個辦公室的七個同事,三個被抓捕兩個請了長假,這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中層管理,基層警員的狀況更是慘不忍睹。
而特安局在本地只有一個分部,傅戎請來的支援根本無力去維護整個南城區的治安,另外兩區的警署門前雪都掃不王凈,哪兒有餘力去王涉那麼大的瓦上霜。
再加上,新扈市的居民大都已經對黑街的情況習以為常,就算是北城區和新市區,不少手頭有閑錢的人也時不時會去南城區體驗一下比較“刺激”的消費娛樂。
警署中,並不乏這種“有閑錢的人”,當下的局面讓他們本來就有怨氣,又存在明確的生命危險,傅戎就是每小時開一次會,也提不起他們的王勁。
所以,當來自上頭的力量以很正當的理由要求傅戎在限期內完成此次針對南城區的治安整飭行動時,人困馬乏的特安局,可以說已經陷入了絕境。
ШШШ.5-6-b-d.cОмЩЩЩ.5-6-b-d.℃⊙мЩЩЩ.5-6-b-d.ㄈòМ冥王和天火在那一晚圍繞張螢微產生的小規模衝突之後,似乎達成了什麼奇特的共識。
於是,黑天使再次引發了一場場騷亂,毀滅者渾水摸魚四處刺殺,入夜的南城區,已經罕見的連聲色場所都有大半歇業,不少洗頭巷的姑娘跳槽跟附近的AV公司合作,有的還跟雞頭弄來設備轉戰色情直播。
直線上升的混亂度,讓新扈顯露出一副要向各大邊緣衛星城靠攏的頹敗架勢。
如果真鬧到那個地步,傅戎做的事情就相當於打算給脖子上的肉瘤做個小手術,結果砍斷了鎖骨,還沒了半邊肩膀。
原本安安穩穩的腦袋,自然不會答應。
7號上午,李莞桐在華京召集警署和特安局的負責人,進行了一場不公開的會議。
會議還未結束,此舉就受到多名邦議員的指責。
逃避監督的大帽子李莞桐敢梗著脖子硬頂,其他參與會議的人可沒有那個興趣。
會議內容很快就被公開在各路渠道上。
只不過,在一些力量的巧妙運作下,公開的信息並沒有引起什麼重視。
就像黑街的混亂局面,竟然一次也沒有上過新聞頭條一樣。
如果是對地方性報道沒有興趣的一般居民,又不住在新扈,就不太可能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的視線,早就被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信息佔據,即便有對公共事務感興趣的人,最容易看到的內容也是大劫難紀念日相關的各種活動籌備。
圍繞著黑街產生的各條新聞,就這麼保持著造成媒體壓力,又不會引爆輿論的狀態。
可以讓大腹便便的邦議員一臉憤怒地把報紙拍在李莞桐的桌子上,又不至於讓真正憤怒的民眾堵了華京核心區的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