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張鑫卓的面頰,走向台上還傻站著的七個女人,沉聲道:“你們可以走了,以後愛王什麼就王什麼去吧。
” 但是,沒有人動。
其中一個黑髮姑娘輕聲說:“主人,我們沒處可去。
” 韓玉梁大皺眉頭,心想家裡一個許婷就讓葉春櫻頭疼不已,這要帶回去七個娘們,不說住哪兒,光是今後吃面都要被多加半壺醋。
而且這種美而無神,一看就已被折磨得沒了自己意志的肉娃娃,他當年在某邪派地宮中偷吃過七八個,和葉春櫻送的飛機杯並沒有本質區別,無趣得很。
他索性轉回張鑫卓面前,笑道:“算了,這七個你還是收回去,隨便安置了吧。
就此別過。
” 不值得救的,他才懶得多費功夫——反正,葉春櫻也不知道。
眼見韓玉梁推門離開,張鑫卓氣得七竅生煙,可渾身上下僵硬到像是被石化一般,根本動彈不得,心裡又多了幾分害怕,隱隱覺得,勸告大哥不要跟雪廊加上這人作對,倒也未嘗不可。
正思考著,那七個女奴中,方才對韓玉梁輕聲開口的黑髮姑娘突然離開平台,走了下來。
張鑫卓有點吃驚。
這些女奴應該都是經過了殘酷而專業的調教,幾乎沒有自主意識的頂級玩具才對。
可那黑髮女孩顯然並非如此,她臉上的神情轉眼就從麻木不仁變成了冷冽淡漠,漆黑的眸子散發出迫人的神采。
她走下台後,彎腰脫掉高跟鞋,赤腳走到牆邊,撿起了地上那把切魚片的尖刀。
旋即,那充滿彈性的長腿突然一蹬,雪白修長的身影霎那間就回到了另外六個女人身前。
那土二隻木然的眼睛轉了了一轉,看向她,下一秒,彎曲的睫毛下,漂亮的眸子中,就都閃過了一道森寒的光。
鮮血噴涌而出,紅霧瀰漫。
但那些血甚至沒有落在黑髮女郎的身上。
她靈巧的像一隻正在躲避雄鷹的兔子,剛一割斷那六個女郎的脖子,就擰腰弓身,竄到了張鑫卓他們的面前。
那一刀是如此的快,快到六個女人沒一個能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張鑫卓愣住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離奇,讓他的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死機。
他死死盯著那黑髮女郎,用眸子中的驚愕嘗試詢問一個答案。
她望他一眼,橫刀刺出,先將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捅死。
她的動作非常專業,薄薄的刀刃準確刺入到肋骨縫隙之間,將心臟直接切開,抽出的時候,甚至沒有帶出多少血。
最後,她站在張鑫卓面前,用手指在面頰角落摳了摳,撕下一張薄薄的皮膜,帶下了幾塊軟軟的肉狀物,那張臉,就頓時換了模樣。
變得更美,卻令人感到恐懼。
照說,此時此刻,就算要讓張鑫卓死個明白,也該是她簡單自我介紹的時候了。
可她沒有開口,沉默地刺出一刀,扎進了張鑫卓的心口。
這次,她把刀留在了張鑫卓的胸膛。
確認他已經斷氣后,她才轉身走到一個廚師身邊,蹲下摸出他的手機,走向後面她們這些女人進來的隱秘入口,一邊撥號,一邊鑽了進去。
裡面只傳來她一句淡漠的東瀛語。
“我是荻原紗繪,張鑫卓已死。
” 第50章事務所開張大吉韓玉梁和張鑫卓見面后的隔天晚上,黑街爆發了一場久違的械鬥。
參與者大都是底層混跡的流氓痞子,但根據沈幽那邊的情報,那是黑星社謀划策動的,一場用來瞞天過海的衝突。
儘管黑星社沒有親自下場,但兩個相關幫派青安社與藍安社都投入了部分人力。
受到衝擊的,就是樂公館的合伙人之一,林強麾下的北林幫。
雖然樂公館安然無恙,但北林幫罩著地頭的兩個賭場在混亂中被群毆的流氓們哄搶,損失不小,幾天內無法開業。
而直到又過了一天,韓玉梁才從舒子辰口中得知,張鑫卓死了,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
他當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自己怎麼難得顧全大局一次沒有任性直接將人斃了,怎麼反倒背上了殺人的黑鍋呢? 擔心張家那邊會做出什麼極端行為,韓玉梁每晚去探點找毒蟲的任務隨之取消。
許嬌加入了一個同城預約網站,上門提供正骨按摩服務,開始為生計奔波,許婷跟著葉春櫻一起出門跑葉之眼事務所最後幾道合法手續。
一下子,韓玉梁反倒成了最清閑的一個,除了練功,就可以吃吃喝喝寄生在電腦前,成了這個時代被稱為宅男的那種生物。
三天後,韓玉梁正對著電腦上的武俠遊戲嘩啦嘩啦滿天飛的金龍特效咋舌無語的時候,葉春櫻開門回來,一邊彎腰換鞋,一邊提高聲音說:“韓大哥,先停停,別玩電腦了,沈姐來了,有事要跟咱們談。
”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韓玉梁懶洋洋地踩上拖鞋,不太情願地離開了空調溫度正好的書房。
許婷學了內功后就不再跟葉春櫻爭關於氣溫的問題,於是家裡就成了最適合葉春櫻活動的溫度。
確實有那麼點熱。
“這女人找我好像就沒好事……”他嘟囔著坐下,單手托腮,看向對面。
沈幽笑著拉開椅子,往後撥了撥深紫色的捲髮,“這話你就不能留到背後說嗎?” 許婷抱著一堆食材鑽進廚房放好,在裡面說:“今天是好事啊,你可別得罪沈姐,咱們事務所開業,沈姐來給介紹生意呢。
開張大吉。
” 葉春櫻坐到韓玉梁手邊,拿起幾張列印紙鋪開,低頭看著,輕聲說:“嗯,咱們馬上就有第一個委託了。
” “可……張鑫卓的事兒還沒解決吧?”韓玉梁皺眉道,“你們相信那傢伙不是我殺的了?” 葉春櫻微微一笑,柔聲說:“我一開始就相信的啊,殺他,你有什麼必要騙我。
” “張家也信?聽說這小子一死,張天洋就斷香火了啊。
” 沈幽淡淡道:“也沒那麼誇張,張天洋才五土多歲,身邊沒斷過女人,隨便選幾個停了避孕藥,給張鑫爵弄個小弟弟快得很。
” 韓玉梁打量她幾眼,難得這女人穿著樸素一次,就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兩邊換了普通碎鑽耳環,頎長脖頸上環著一根鎖骨鏈,紫寶石墜子剛好落在凹陷處,好似一顆指引星辰。
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靜靜等著沈幽的後續。
“張家本來當然是不信的,”她清清嗓子,繼續說了下去,“你是那個房間里最後一個離開的活人,裡面死了三男七女,七個張鑫卓高價買來的奴隸,兩個保鏢,和張鑫卓本人。
兩個女體盛的廚師也作證是你將他們倆打暈過去的。
兇器是其中一個人的刀,那人的手機也被掏出來,被破壞后扔進了後巷的垃圾桶。
” “那麼,他們現在為什麼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