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躲,就到了先進去的那個青年身邊。
那小子反應倒是不慢,一警棍砸上胖子的腦袋,轉身就跑。
“啊啊——”但那胖子咆哮一聲,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腳,猛地把他拖到了自己身前。
砰!砰! 汪媚筠再次開槍,沈幽緊隨其後,子彈一發正中眉心,另一發則打入眼窩,從頭骨后穿了出去,帶飛一片腦漿。
可黑天使的威力果然再次得到加強,頭部要害連中兩槍的胖子不僅沒死,還一拳用力砸下,狠狠捶斷了被拉過去那個青年的脊椎。
他吼叫著一腳跺上那青年的腦袋,順勢跳起撲向此刻離他最近的汪媚筠。
汪媚筠毫不猶豫舉槍連射,全部打在胖子臉上。
即使口徑並不大,子彈也足夠帶得胖子往後倒下。
門外傳來不知道是誰的惶恐聲音:“肏,這他媽是生化危機吧?” 就像印證了他的說法一樣,那胖子捂著臉上的血洞,耷拉著一塊掉下的鼻子,竟然晃晃悠悠又站起來了。
為了偽裝,汪媚筠的身上並沒帶太多彈藥。
她馬上往後退去,把最佳射擊位置讓給了沈幽。
但沈幽也知道自己的小口徑手槍拿來對付最新型號黑天使的感染者效力恐怕不大,毫不猶豫也往後一退,拍了一下韓玉梁的肩膀,“到你了。
” 許婷一把就將韓玉梁的胳膊攥住,“等等,這……這種怪物要交給你?槍都打不死啊!咱們先撤吧。
” 那胖子可不會給他們慢慢聊天的機會,喉嚨里發出一陣垂死野獸般的呵呵聲,一彎腰又向這邊沖了過來。
韓玉梁知道不能再等,一運真氣將許婷手指震開,飛身迎去,一掌震在那胖子胸前,識經斷脈功力隔山打牛,一招便將他脊骨震斷,口中猶有餘裕問道:“汪督察,要不要留活口?” 知道他是故意裝樣子符合部下身份,汪媚筠很配合地大聲說:“不必,這種怪物,儘快解決就是!” “好!”韓玉梁沉聲喝道,跳起屈膝,便壓向那胖子頭顏。
既然黑天使的中毒者只有沒了頭才會死,那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嘎! 頭骨被韓玉梁一腿壓碎,為了不讓腦漿沾身,他一觸即收,踩在那胖子身軀兩側站起。
不料這傢伙可能是脂肪較厚,身體皮實,這一下腦袋癟了,竟依舊沒有徹底死透,一把抓住韓玉梁的腳,猛地往上一拋。
這一下巨力遠超韓玉梁預料,他打千斤墜已然不及,只得將真氣護在後背,順勢騰身而起,好似被扔出去一樣撞在天花板上,將當中燈罩撞得碎開,稀里嘩啦散落下來。
許婷驚呼一聲,一個箭步過去,張開雙臂將韓玉梁抱在懷裡接住。
可她即便力氣比尋常姑娘大些,也禁不住這股衝勁兒,啊喲一聲就跟他一起摔在地上。
“小心!”沈幽舉槍射擊,打在爬向倒下兩人的胖子頭頂。
許婷心裡害怕,但身上不至於毫無反應,抓著韓玉梁的胳膊借力一轉,一腳蹬在那胖子肩頭,情急之下用上了才修鍊出來的真氣,雖說用得不當憋出肋骨間一陣脹痛,但總算把胖子踢開。
韓玉梁其實剛才就已經可以出手,但他還挺喜歡看許婷此刻臨危不亂,嚇得小臉煞白一頭冷汗依然能冷靜出手嘗試保護他的樣子,就裝著剛才那下摔狠了,哎喲啤吟了幾聲。
許婷急忙站起,雙手抱住他腋下就往外拖。
沈幽一時間也判斷不出真假,迅速開槍掩護。
那胖子一身致命傷,可等沈幽彈夾打光,還是四肢著地,跟個小號河馬一樣晃悠著爬了過來。
“你們就沒威力大點的槍嗎?那刀呢?有刀沒?”許婷大聲喊著,倒是沒忘了擋在故意不起來的韓玉梁身前,“打爛腦袋還不死,割了頭肯定行!” 沈幽和汪媚筠同時掏出了藏在身上的飛刀。
可那東西主要為了便於藏匿,在極近距離下殺一個出其不意,刀刃鋒利不假,但不過小拇指長,就比手術刀好一點點,看那胖子的脖頸,真得按住他好好割一陣子才行。
“給我!”許婷從小就有股狠辣倔勁兒,儘管害怕得心率快要破表,腳下一陣陣發軟,但還是伸手搶過一把小刀,擰腰就要上前下手。
“我好了,我來。
”韓玉梁當然不能讓這個小俏妞真去冒險,不再裝腔作勢,一掌推向地面,長身而起,指尖一拂許婷手腕,搶過飛刀,腳踏雨燕驚蟬步法,眨眼間閃到了那胖子身後。
他揮刀刺入後頸,懶得費那時間慢慢去割,閃電般左右一劃,另一掌便豎直斬落,順著那個切口將圓滾滾的腦袋咔嚓一聲劈到撕裂大半,只剩一段厚皮還連在脖子上。
那似乎比常人膨脹了幾分的屍體手腳仍然動彈了幾下,才緩緩歸於靜寂。
韓玉梁盯著屍身站起,在旁邊床單上擦了擦手,沉聲道:“還有多少房間要查?” 汪媚筠臉上結了一層寒霜,顯然她低估了D型黑天使的威力。
沈幽看上去也是面色凝重,不僅情報失誤導致安排不當,今晚的行動,八成也抓不到放葯人了。
許婷喘息著靠在牆上,低頭伸手揉著小腿,緩解恐懼帶來的肌肉無力,“不管多少,得查完啊,要真是估計的那樣,受騙嫖客都變了怪物,上當的妓女……可就都沒命了。
我不是濫好心,咱們要是能救下一個,起碼能抓出拉皮條的吧?” “對,走,留下兩個叫救護車,看看裡面那個同事還有救么。
其他人繼續查!快!另外通知你們警署,立刻讓帶槍的支援過來,這邊很可能還會有重大案件。
” 那些警察發現不需要他們直接上陣,總算是戰戰兢兢撿起跑了的服務員丟下的門卡,繼續往所有有人入住的房間挨個查了過去。
這一層,沒再發現黑天使。
下一層的值班服務員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看到警察帶著應急門卡,就乖乖跟著一個個檢查過去。
五層也沒有。
第六層開始,就是天鵝酒店貴賓客戶的樓層,這邊的所有特殊門卡都是單獨設置的,為此他們又等了一會兒,讓客戶部經理帶著這邊的總控卡從電梯上來。
六層沒有情況。
七層找到一個受害者,但妓女已經死亡,受害者的藥效也已經過去,正一臉茫然地癱坐在散落的血泊內臟中,乖乖任警察帶走,沒有反抗。
而在頂層,查到第二個有人的房間,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還沒有暴走將妓女殺死的中毒人。
第42章抓不住的線索屋裡的男人大概是因為藥物的效果,顯得有些迷茫,他光溜溜地站起來,身上粘的王蠟油和雞巴上捆的繩子都沒去掉,就指著門口很憤怒地喊道:“誰給你們膽子查我的?不知道我是誰了!給你們署長打電話!媽的!” 這本來沒什麼異常,在天鵝酒店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的客人並不奇怪,按照慣例,警署查房不會動最頂層的房間,這裡的客人也不需要聞風而逃那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