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之後 - 宦官之後 第106節 (1/2)

他唯一的兒子,要強制愛北疆王???
怎麼說呢,廉深甚至不覺得這需要查,因為……絮果真的很有絮萬千當年之風啊。最重要的是,廉深在慌亂中自己嚇自己的想著,絮果這不會是蓄謀已久吧?他就說呢,他兒子當年怎麼突然就想要個妹妹了。
原來在這裡埋著伏筆等他呢!
個小兔崽子!
作者有話說:
*麻爪:方言,過於驚恐以至於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少年時的子彈,打中了如今的眉心:這句話原句是什麼我記不太完整了,但大意是這樣,少年時的錯誤會打中中年的自己。出處有說是加繆,有說是史鐵生,也有說是別人寫給史鐵生的書評。因為不確定到底是哪個,就全部都列舉出來了。
第127章 認錯爹的第一百二十七天:
絮果大概很難想到,他十六歲時因為羨慕朋友有個靠譜的妹妹而也想有個妹妹的舉動,會讓他在十八歲的時候被另外一個爹誤會如此之深。
但這不重要,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兩個爹都腦補了什麼。
他此時還在愉快的和他男朋友談戀愛呢。
絮果發現感情這個事吧,有時候挺像練書法的,只要每日勤加練習,雖然一天兩天看不出差別,但日積月累的總會熟能生巧。當然,感情也有完全不像書法的地方,好比,沒完沒了的練習書法他會膩,但是和聞蘭因在一起這件事卻不會。
說真的,絮果一開始對此也是有過短暫的擔憂的。
他本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從小到大的成長方向都是阿娘說過的什麼enfp,簡單來說就是當一隻快樂修狗。
外向的,熱情的,積極的,具有包容心與同理心。總會在試圖讓自己快樂的同時,也帶動著讓他身邊的親友都高興起來。
當然,絮果也一直記得阿娘告訴他的:“帶動別人快樂,和用討好的方式委屈自己、讓別人快樂還是不一樣的。明白嗎,寶貝?我絮萬千的兒子不需要去討好任何人,也不會去討好任何人。阿娘希望你能得到全世界的喜歡,但得不到也沒有關係,因為任何人都沒有你重要。”
在阿娘的這種教育下,絮果真的很少患得患失,也很少會悲觀焦慮,因為他從不擔心失去,只會覺得那是對方的損失。
直至和聞蘭因在一起后才明白了什麼叫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只不過絮果擔心的依舊不是聞蘭因有天會不喜歡他,而是害怕自己有天像小時候厭倦練習書法一樣,在失去了對愛情的新奇后,也對這段感情失去那股衝勁兒與嚮往。
幸好,他的擔憂一直沒有生效。
絮果確實在了解了談戀愛是怎麼一回事後,沒有了當初那麼多的好奇與青澀,但……和聞蘭因待在一起這件事本身,就從沒有哪一天會讓他覺得無聊。
從小到大,無時無刻。
哪怕只是兩個人同處一室各干各的,很長時間不說話,絮果也不會覺得尷尬。只會覺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鬆弛且愜意。也像他什麼都不需要操心的小時候,他會覺得全世界都有趣極了,哪怕只是蹲在路邊,靜靜地看著螞蟻搬家,亦或者耐心的等待一朵花開。
反正只要能和聞蘭因在一起,再無聊的事情也會變得有聊。
甚至只是在某個不經意抬頭的瞬間,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不期而遇的交匯,也會因彼此唇角勾起的笑意而雙眼明亮。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發自心底的悸動,會抑制不住的去想,真是太好了,在我因為你的存在而開心時,你也在因為我的存在而開心。他們就像在彼此的靈魂里種下了一縷陽光,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照亮彼此的心田。
絮果特意觀察過,當他們在結束了某一階段的工作或者功課時,總會下意識地去尋找彼此,獲得肯定,獲得支持,獲得一切他們能夠從對方身上得到的情緒。
因為那感覺真的好極了。
絮果還發現,聞蘭因哪怕已經這麼看了很多回,偶爾在某個瞬間還是會不好意思,會一點點讓紅暈爬上臉頰,但即便如此不好意思了,他還是會繼續堅定不移的看著絮果。
明明好學生聞蘭因在,咳,某些方面的技術進步,比絮果可厲害多了。但他就是這麼矛盾,渴望與害羞總能和諧又統一的同時出現在他的身上。一如他的性格,不加掩飾的渴求與追逐,永不言棄,也絕不退縮。
絮果有時候會選擇就這樣親上去,有時候則會假裝沒發現的看向別處,可以是手裡外皮鬆軟、餡料爽口的燈盞餅,也可以是偶爾一隻不經意停靠在窗欞邊的蜻蜓,直至聞蘭因忍無可忍的上前,咬住絮果的唇,索取關注,迸發出苦苦壓抑的佔有慾。
愛是尊重,是信任,是理解。
同時也是失控,是嫉妒,是獨佔。
當然,他們偶爾也會“吵架”。主要的爭議點就在於他們太過熟悉的竹馬關係,這真的很難平衡聞蘭因忍不住在愛人面前耍帥、展示開屏技巧的模仿本能。
好比聞蘭因得了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刀,就非要給絮果表演一下虎口轉刀以及全握轉刀。前者的難度相對難度較低,後者則能拿的更穩,總之都是很帥的收刀動作。如果再銜接一個什麼背後收刀或者類似於戰舞里的跨腰,那就更完美了。
可問題就是……
這些一招一式,絮果小時候是和聞蘭因一起學的啊,他們在外舍擁有一樣的武師傅,回來之後還都有連大人當“課外輔導”。聞蘭因小時候為了裝逼,想跳過虎口轉刀直接練習全握轉刀,結果一次次被木刀反覆打手,那個畫面絮果過去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回。
不管聞蘭因長大後轉刀轉的再帥,有這麼一段童年記憶,也什麼氣氛都沒有了啊。
絮果真的很努力配合了,可他們太熟了,絮果只是稍稍彎了一下眉眼,還什麼都沒說呢,聞蘭因就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那聞蘭因除了生悶氣,還能怎麼辦啊?
也好比,某次絮果陪著聞蘭因批改奏摺。如今聞蘭因除了給請安折上畫小紅花以外,終於進階到可以批改一些稍稍有點技術含量的摺子了,當然,真的也就只有一點。類似於有個大臣狀告另一個大臣意圖不軌、窺伺聖帳,而另一個大臣則申辯是這個大臣昨天獵兔子沒他多,因嫉妒而借故生事,今天他敢誣陷別人,明天就敢造反,其心可誅!
這倆大臣都遠在北疆,追隨聖駕。天知道為什麼他倆吵架的摺子沒有直接送到皇帝面前,反而千里迢迢的來折磨聞蘭因的腦子。
但總之一看就是雞毛蒜皮的打嘴仗,只是非要給對方扣上個不合常理的大帽子。
聞蘭因的關注點,也根本不在這倆發奏摺互相揭發的奇葩上,而是對絮果說:“兔子!我可會抓兔子了。”
聞蘭因覺得他這回這個逼在絮果面前是裝得穩了。
他準備詳細給絮果講一講他是怎麼抓兔子的。但絮果也見過啊,他真的很想提醒聞蘭因一句,你忘啦?陛下哪次去郊外的圍場,咱倆沒跟著一起去?就上一回,連犬子未婚妻秦姑娘的哥哥都跟著去了。
咳,這個倒是和犬子沒什麼關係,秦姑娘的兄長是武騎常侍,簡單來說就是皇帝打獵時跟在他身後的氣氛組,聲勢浩大,陣仗恢宏。
當時烏泱泱的那麼多人里,就聞蘭因與眾不同,非要給絮果表演用獵狗和蒼鷹配合的狩獵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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