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是景桐團隊人員,這次也是以景桐個人專屬化妝師身份來的, 而既然是景桐團隊成員那麼毫無疑問的……也自然是景桐的腦殘粉了。
這一刻,化妝師和林葵達成了共識√(請加君羊:伍貳壹叄貳捌捌肆柒)
正是清晨霧色漸起的時候, 湖水裡烏壓壓擠了一片戰船, 每一條船上都站滿了精神昂揚的龍套演員。
景桐卻是右手搭在額頭上, 看著遠方湖水裡的一艘艘船,“劇本里不是說十萬精兵嘛……補給人員就不說了,這幾十艘船能裝十萬精兵?”
趙導白了她一眼,“真當特效師的工資只有五毛錢啊,花錢請他們來當然是用在這些地方了。後期製作的時候就會剪輯出十萬精兵的氣勢來了, 不然真要弄十萬人出場,哪怕是十萬群演的盒飯錢都得讓劇組破產。”
景桐嚴肅的喔了一聲。
適當的花錢,有時候卻是正確而合理的開源節流方法,學到了,記在心中的筆記本上!
今天的景桐,也仍然在為了成為一個好的公司掌權人而兢兢業業。
話說……星耀請真的萬萬不要破產啊!
因為真的實在是賠不起了!!!
雖然沒有十萬群演那麼誇張,不過第一次這麼多人的重場戲的確是非常麻煩,人一多事就雜,哪怕隨便一個群演的動作不合格,在鏡頭裡也是非常明顯的穿幫鏡頭,NG重來是常有的事。
不過好歹這次的龍套和群演的確敬業,這次他們的戲份也不複雜,就是站在船上挺胸抬頭,儘力表現出平州軍和其它地區身處水火之中,面黃肌瘦軍紀煥然的軍隊不同的昂揚感。
趙導拍下場記板喊了action以後,這方世界頓時變成了狼煙四起的亂世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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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康平十六年,青州經歷兩年大旱后終於亂起雲縣,民不聊生遍地餓殍官員腐敗軍隊殺良冒功,平州平遠侯蕭瑄因此佔據大義討伐青州。
青州與平州之間隔了漢水大江這個天險,但平州兩年前起就為此建了改造后的大型朦艟鬥艦,今天戰船下水,只為勢如破竹戰無不勝而去!
平遠侯蕭瑄站在船頭眺望遠方,卻聽得遠處岸上傳來噠噠馬蹄聲,那聲音愈來愈近,如同騎手正踏碎瓊玉而來。
“有人追來了!”
“只有一個人?!”
“小心刺客!!!”
蕭瑄身邊的護衛心生警惕,剛想圍在他的面前就被平遠侯本人輕輕擋開了,他看著遠方來客,“不是敵人。”
快馬如飛,騎手純白的披風在空中發出獵獵的聲音,不過瞬息時間,那人已經連人帶馬猶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奔而至。
前方二三十丈之地就是漢水大江,這樣的駿馬全力賓士之下,不過轉眼時間就會沖入江中,就在船上之人嘆息此等駿馬與騎手終要落入江中變成落湯雞的時候,那騎手猛地一提馬韁,雙腿用力一挾馬腹,駿馬一聲長嘶後人立而起,一人一馬瞬間定在原地!
這樣對於騎術和駿馬操控得幾近驚艷的畫面,幾乎在所有人的眼睛永遠保存了下來,明明仍然看不清騎手的臉,仍然覺得實在是美麗得難以忘懷。
蕭瑄立在甲板上,岸上的白衣騎手也也停了馬靜靜地立在原地,兩人隔著長長的漢水大江遙遙相望。
他已經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妻子明夜。
她竟趕來送我,她竟然如此愛我。
這樣的認知,實在是讓蕭瑄心頭激蕩,恨不得上岸去與她盡訴衷腸,唯有用身為身為主帥的責任感才壓制住了這股衝動。
白衣騎手端坐於馬上,一甩袍袖后從懷裡取出來一隻洞簫,雙手執簫,洞簫吹口輕輕抵到唇上,騎手目視漢水大江,片刻后一縷簫音從她唇下傾瀉而出。
洞簫的聲音悠揚清越,在很多人潛意識印象里這隻適合吹奏舒緩平和的樂曲,所以他們不知道,洞簫吹奏起激昂熱烈的戰曲的時候,也能如此鼓動人心!
熟悉的樂聲響起,戰船上也不由傳出了擊掌和歌聲,剛開始只是一兩個聲音,而後這熱烈激昂地和歌樂聲逐漸蔓至全軍。
“萬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全軍和歌之聲猶如氣衝天穹,士氣熱烈得幾近戳破天穹,蕭瑄一旁的隨軍軍師滿目放光的看著不遠處的騎手,“彷彿天生就為鼓舞軍心而生的將帥……天下竟有此等奇才?!”
蕭瑄嘴角露出笑容,“此乃我妻也。”
軍事驚訝的啊了一聲,卻看到主帥平遠侯高聲道,“升戰鼓!”
戰鼓聲起,而在這士氣和歌於戰鼓聲合奏的巨大音浪里,簫聲不僅沒有淹沒,還彷彿更加激昂起來!
“萬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
號令明兮,賞罰信!
赴水火兮,敢遲留?”
士氣彷彿化為實體震蕩四方,風聲水聲歌聲鼓聲簫聲在這瞬間達成了共鳴,世上再沒有比這一瞬間更加激動人心的時刻了!
而就在這歌聲達到最高潮的時候,一切戛然而止,風靜水寧鼓停簫止,原本岸邊被風裹挾而來的落葉,在風停后打著旋飛過來,飛到隔江而望的兩人視線中間。
而在兩人視線被落葉遮擋這一瞬間,白衣騎手雙腿一挾馬腹迴轉過去,縱馬如飛之下頭也不回地直離去了,彷彿她這般千里賓士而來,不過只是為了吹奏一曲戰歌。
風又起,落葉被冷風裹挾著吹向江中,吹向了戰船之上,蕭瑄一伸手,輕輕拈住那片葉子,心中的激蕩起伏彷彿也隨著這片落葉落於手心平靜下來。
他猛一揚右手,“此戰必勝!”
戰船之上聲音此起彼伏。
“此戰必勝!!!”
“此戰必勝!!!”
“此戰必勝!!!”
明夜連夜賓士回平州城,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見到了禁足兩年後的煙脂,這個聰明的女人看到青州團練使杜平峰離開后,並沒有激動到口不擇言,也沒有選擇裝傻彷彿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