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昏昏沉沉起床鼻塞且喉嚨發熱發癢發痛,感覺格外地不舒服的時候,景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發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盛錦繡:我絕對沒有乘虛而入的想法,我發誓!【正色凜然舉起三根手指
☆、第18章 小少女真可愛
景桐的身體向來很好,一年也難得生病一次,所以這次感冒發燒對她來說,竟是來得格外的氣勢洶洶。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她就被自己身體的高熱燙醒了,視線之內全是天旋地轉,不過是想坐起身拿出手機打個電話而已,已經讓她有種格外頭暈想吐的感覺。
鼻塞頭暈高熱酸痛,她一時間都分不清自己這次是感冒還是發燒,或者是兩樣一起來了。
甚至撐著走出卧室下樓去的力氣都沒了,勉強撐著打完電話通知在樓下的張阿姨后,她躺倒在床上,很快又昏睡過去沒了意識,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來了一個漂亮的醫生姐姐。
景桐乖乖的把腋下的體溫計交給了氣質很好的美女醫生,“醫生姐姐,我應該病得不嚴重吧?”
美女醫生涼涼開口,“對,不嚴重,才39.5℃而已,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呢。”
她在而已兩個字上尤其加重了語氣,再加上她格外不贊同的臉色,顯然這話說的是再明顯不過的反話。
景桐有點不好意思,低聲道:“我會好好吃藥的,醫生姐姐……”
醫生姐姐這才臉色多雲轉晴,“看在你長得這麼好看說話還好聽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燒得這麼厲害,昨晚都沒一點反應嗎?”
景桐認真想了一下,露出恍然的表情來,“我怎麼說,昨晚睡覺的時候做噩夢掉進火山了!”
醫生姐姐白了她一眼,看著她吊完輸液吊針后給她開了葯,仔細說完最近的各種忌口需知后,又拿出了一張名片給她,“我是你的家庭醫生,以後不舒服的話就給我電話。”
景桐接過名片,看到上面除了電話號碼以外,還有醫生姐姐本人的名字。
———向以璇。
大概是輸液里有助眠成分,抑或是昨天晚上整夜都在做噩夢耗費了她太多精力,吊了三瓶輸液後景桐又漸漸困了起來,讓張阿姨先去休息別在守著她,而後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入睡后她的睡眠質量依舊算不上好,她依舊做了很多夢,朦朦朧朧模模糊糊轉瞬即逝,於是也就大多都記不起來了。
唯一記得的,是夢裡最後一個瞬間閃爍而過的場景,是許多年前奶奶遠遠站在破舊的屋子那邊,站在銀色的月光和昏暗的燈光下,她沒有看向景桐,她哭得佝僂下去,哭得一頭花白的頭髮也散亂開來。
“是我的罪……是我的孽,一切都是我的錯……”
多年後突然夢到這個場景,景桐猛地睜開眼,一下子就被驚醒了,而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她又立即被嚇了一跳。
有個人站在她房間里!
或許聽到身後的動靜,那個人轉過身來。
是盛小姐。
還沒等景桐鬆了口氣,她就看到盛小姐手中拿著的東西,頓時睜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盛小姐並沒有因為景桐的沉默而放過她,她輕輕晃了一下手中東西,“這是什麼?”
景桐沉默片刻,“………木板。”
盛小姐步步追問,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木板上畫的是什麼?”
景桐頓時氣餒了,老實交代,“那是畫了黑白鋼琴琴鍵的木板。”
明明她偷偷藏在桌子底下的,盛小姐為什麼一來就看到了啊!
別墅里除了她以外還住著張阿姨一個女性園丁,景桐白天練琴也就罷了,晚上就不想再吵到別人,她想了兩天後想到一個辦法,就是找到一塊合適大小的木板,把鋼琴的每一個琴鍵顏色和位置按比例畫到木板上去,然後嘗試用盲彈的辦法在自己卧室練琴。
這實在是一個太過於唯心主義的辦法,剛開始的時候萬分困難,因為木琴板不會發聲,所以需要憑空想象每個琴鍵的聲音。
最初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實在覺得這是在做無用功,她不得不先咬著牙死死記住每一個琴鍵的音色,讓大腦記憶和雙手動作幾乎變成下意識反應,而後一遍遍熟悉一遍遍嘗試去糾正錯誤,最近她總算可以憑藉雙手上的盲彈動作,與腦海中下意識響起的樂聲串聯起來。
這個特殊的訓練不得不說非常有效,至少坐在真正的鋼琴面前的時候,老師都稱讚她現在無論是手指連續性和樂音粘性,都比之前流暢不止一倍兩倍。
盛錦繡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她以前雖然常常不苟言笑的模樣,但是卻很少有真正生氣起來的時候,所以她一旦生氣起來,就會比平時更加讓人心尖抖上兩抖。
“你昨晚就是用這個盲練鋼琴,所以才生病的?”
景桐立即反駁,“我昨晚沒練。”
盛錦繡臉色越發難看了,“所以,你之前每天晚上都這麼練?”
察覺到自己說漏嘴的景桐立即乖乖閉了嘴,她現在身體酸軟無力,腦袋都還有些昏昏沉沉,這種思維遲鈍的時候越說就會越錯,還不如乾脆閉嘴。
盛錦繡把木板放下,淡淡道:“這個我沒收了。”
景桐立即抬頭看她,她雖然沒一句話都沒說出口,不過漂亮的雙眼卻怯怯地看著她。
“……………”盛錦繡。
這種眼神是犯規的,總讓她覺得自己又欺負人了。
雖然,也的確是很想欺負一下她。
盛錦繡道:“餓了嗎?”
景桐聞言立即點頭。
盛小姐便轉身推門出去了,看到她出去,景桐立即跳下床赤著腳踩在卧室柔軟的地毯上,雖然頭還有些暈但她還是一步並三步跳到書桌前,拿起那塊黑白琴板就跳回了床上。
景桐先是想把琴板放在床下,但還是不放心,於是想了想還是決定放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和琴板嚴嚴實實蓋住。
她甚至想好了,要是盛小姐一定要把她和琴板分開的話,她就抱著琴板哭出聲給她看。
但是盛錦繡並沒有給景桐哭出來的機會,她端著粥進來的時候卻是並未再說起之前的事情,她甚至一眼都沒看向書桌,直接走過來坐在景桐床前的軟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