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肚皮
虞國公清醒想起未和她限定思考時日,頓覺當時也是神志不清,傳她來書房要與說,她卻抗命了。
虞國公久等不至,眼裡幽光流轉,沒有不悅,反而心癢躁動,沒見過這麼慫的。
嚴青也不想,但腦子裡臆想和站到他面前,是天和地的差別,她不認慫,所以這幾日還出府會客,遊園賞春,與各府夫人來往宴請間極盡冢婦長袖善舞、面面俱到的風範。
及至五月初一,她又款款盛裝前去請安,再看老夫人時,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恃寵而驕的小人,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寵,寵在哪兒來著?叫她去站到他面前她都不敢。
但對上衛氏,總覺得底氣十足,比世子曾經站在背後維護她的感覺還要玄妙。
說起世子,她有好幾日都不敢出現在他面前,不止心虛,但後來青衣給送過幾次禮,話里話外為他主子道歉,說他主子的心酸艱難。
畢竟世子沒有出席她爹的壽筵,還有青衣照顧肉肉不力……
但後來嚴青還是去了,畢竟錯不在世子,她受之有愧。
衛氏陰沉刻薄的目光落在嚴青身上,看她衣裳華麗、粉面含春就不爽:“你也嫁給世子快有一年了,怎麼肚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嚴青臉上霎時飄起粉紅。
衛氏恨不得刮花她的臉:“看醫了嗎,吃藥了嗎,”最好吃藥吃成藥罐子,又丑又g柴巴巴的!“身體有毛病可趕緊治,別耽誤大房嫡子長孫出世,要是不行,就位世子開枝散葉,別學那些妒婦霸著相公不放!”гòцгòцωц8.còм()
說著也看向徐氏。
徐氏趕緊開口:“娘,我相公不在呢。”
衛氏呵斥:“不在你不會寫信催!走那麼久也不見你心急,管家管得心裡痛快是不是!”
嚴青面容恢復,老神在在地坐著,精神專註在當下才不會東想西想羞紅臉。
很難得的,通常罵她十句都不會教訓徐氏一句,她得聽聽別人怎麼倒霉,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裡就是痛快。
徐氏每天看那麼多怎麼心裡不暢快一點呢,難道是她心裡比較陰暗?噫~
衛氏話鋒一轉,又回頭挑她的刺了:“我想要的幾盆姚h呢?端午前一定要給我送來,做事磨磨蹭蹭的!”
嚴青點頭,表示會儘快給她置辦。也不知道老虔婆是被關久了覺得屋裡單調,還是就知道她管著花草刻意找事。
反正不管哪種,她吩咐下去就是了,又不是她忙活。
但兩日後劉管事來報,買不下來!因為府里要的急,花販坐地起價,怎麼辦。
嚴青看向他,什麼意思?
劉管事為難:“二夫人那邊說,老夫人只給三百兩,公中已經補上五百兩了,不夠的……她也沒辦法。”
也就是空缺四百兩,怎麼個意思?找她補?她一個人要出的比衛氏多,就比公中少一百兩,是不是還賺到了?
“你去跟老夫人說,要麼加錢,要麼沒有。”今天已經初四,才來這麼一著,存心叫她貼補是吧。
劉管事撲通給她跪下了,磕頭:“世、世子妃饒命啊……小人也是沒有辦法……”
嗯,要錢就來找她,有事Y她就去找徐氏共謀是吧:“那你是覺得本世子妃好說話,來這邊能饒命?”
劉管事嚇得冷汗涔涔,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砰砰砰給她磕頭,沒幾下額頭就青紫流血了。
嚴青左手拇指剔著指甲,一根根剔過去,像是磨刀霍霍。
找衛氏y抗?不智之舉。
自己墊錢?虧死了,蠢死了,心裡得憋火,不要。
比徐氏公出,怎麼做?那人貪財如命,而且對於為難她的事情絕對沖得比誰都快,怎麼會鬆口。
問責管事,多年與花販合作,怎麼堂堂國公府還被坐地起價,臉呢!可有用嗎?
讓紫蓮跟去談談呢?先這麼著吧,不行,不行就……喊國公爺打錢!
嚴青想著撲哧笑出來,又紅了臉,她才不上趕著去求人呢,不定被人吃了!腦子想得比心快,念頭閃過驚得小鹿亂撞、面紅耳赤的,也是沒誰了。
劉管事心驚膽戰跪在下面,從寂靜無聲的壓迫到突然的笑聲,似猛獸醒來時的一聲呵欠,她自己以為嬌憨懶散,實則在她食物鏈底下的人看來,已經嚇得肝膽都要裂開,變、變態!
嚴青看向下首匍匐大禮跪拜的人,眼裡情波漸平。
管事新人上任有所不周全可以理解,但是,他究竟和花販協商了幾天?偏要等到最後一天才來告訴她談不下來!讓紫蓮跟去了解了解,到時候打殺了他也不能喊冤枉!
眼裡厲光閃過,嚴青是封建禮教養出來的貴族小姐,雖說侯府沒落,但也得看是與誰比較,她的教育里根本沒有草菅人命的概念,只有該殺與怎麼殺的區別。
等紫蓮消息的時候,她就逗著肉肉,想著要是談不下來,就帶肉肉去找徐氏,放狗咬人!比得徐氏不得不就範!
“呵呵,你說是不是啊肉肉,不許撒嬌!”
“汪嗚~”肉肉躺下翻開肚皮,軟軟地抬著爪子和她玩,聽她說話就純純地看著她,嬌嫩嫩地“汪嗚”一聲。
“你是大狗狗了,不許撒嬌聽見沒有~”嚴青嘴角抿緊又立即飛翹,捏捏他的軟爪又肉肉蓬鬆腹部,它就敞著肚皮在下面搖尾巴。
“嗚嗚~汪嗚~”
“嗨呀不爭氣的東西,指靠你還不如指望我自己呢,是不是,是不是,今晚不許吃了,你看你肚肚……”
正鬧騰間,下人來報,徐氏來了,老夫人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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